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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你记性什么时候能差点?”宣赢不满道。
    程愿弯唇轻笑:“那可能得等你病愈之后了。”
    “病愈?”宣赢嘴角不屑地翘起来,“你怎么比我还疯?”
    程愿笑笑不说话,示意他下楼回家。
    来到银湾,宣赢将外出的打算知会了家人,全家人记性也很好,沈仲青交代去了医院再往外跑,任寒则叮嘱,一定要带着程愿去。
    程愿为人稳妥至极,且与宣赢相处多年关系稳定,宣赢一一应下,说原本就是这样安排的,让他们不用担心。
    翌日上午,临出门前,任寒让宣赢来银湾一趟,过去一瞧,任寒拎着一只保温包从厨房出来,递给他:“你哥最近挺忙的,特地给他煲的汤,你检查完后顺便去趟隔壁医院,让...让陈凛带给他。”
    虽说沈休确实繁忙,但他日日回家,喝汤也不至于特地送,沈泓....最近朋友圈动态显示....他也没出差啊。
    宣赢疑惑:“我哪个哥?”
    话落,任寒正好转过身,将发丝挂到耳后:“沈泓吧。”
    宣赢明了,哈哈直乐:“任总,给陈医生就给陈医生,这么别扭做什么?”
    任寒扭头瞪过来,宣赢赶紧溜:“知道了知道了。”
    赶到医院,还是那套老流程,阮扬根据宣赢情况调整了药物用量,宣赢默默计算,原来一天也就二十颗左右,现在直接加到了二十六颗。
    等程愿取药回来,宣赢没忍住问:“那庸医是不是真打算弄死我?”
    程愿把药放进后座:“好了,你不是还要去找陈凛,我送你过去。”
    上有沈休镇压,下有程愿看管,宣赢不得不服从,站原地平息好半天,挥挥手,让程愿先走,他要步行过去,晚些自己打车回家。
    分装药品也挺耗费时间,程愿见他虽然不爽但并未有任何过激情绪,便指指后座,玩笑说帮他整理行李,等到港城再好好玩。
    陈凛所在医院就在隔壁,宣赢过去时陈凛刚结束病情分析会,二人来到办公室,宣赢把保温袋给他:“妈做的,喝吧。”
    陈凛道谢,邀他一起,宣赢想想那堆药心口就堵得不行,摇头拒绝,还要傲一句:“自己喝吧,我在家想吃什么时候都能吃,不像你。”
    “怪不得沈泓总说你缺德。”陈凛损他,“做了好事不落好,你亏不亏。”
    没由来的想起贺此勤订婚宴,宣赢心道可不就是么,他给面子去了,反倒成全了赵林雁,日日来骚扰他。
    “哟,三少爷怎么亲自来了?”
    宣赢扭头看过去,文从简一手拿着一只三明治在啃,左手打着石膏吊在胸前。
    “哟,文主任这是怎么了?”宣赢学他说话,“胳膊调皮了啊,怎么打上秋千了?”
    文从简也习惯了宣赢语气,无辜耸肩:“看不出来?折了呗。”
    宣赢过去用手指戳戳他石膏:“严重吗?”
    “不严重。”文从简微微动了下手指,“反正能长好。”
    这俩人说话一个比一个不着调,陈凛正欲说是什么,文从简手机响起来。
    “哥,你到了?”文从简看眼时间,“好,你去我办公室等一下,我马上。”
    宣赢心尖蔓延起酥酥麻麻的异样,他没忘记,文从简表哥是杨如晤。
    “我先走了。”宣赢告辞。
    正值中午,来来往往走动着不少人,偶尔能听见他们谈论打算吃什么,宣赢脚步极快,走到侧门出口居然看见那边摆上了请绕行的牌子。
    再看过去,几位工人正在合力拆着那扇巨大的玻璃门。
    宣赢无奈折返,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本来就莫名不想撞见杨如晤,耽搁一阵,刚好在正门跟杨如晤撞了个正着。
    杨如晤一身整齐西装,祝词陪同,双方闪过一眼,杨如晤并未开口,宣赢硬着头皮目不斜视地过去。
    将将擦身而过,祝词诶一声:“宣赢?”
    宣赢猛地停下,杨如晤偏头看祝词,眼神带着几分赞赏之意。
    趁着停当,杨如晤示意祝词先行,转身到宣赢跟前:“怎么来这儿了?”
    心跳余波未停,宣赢抬眼看他,闭口不言。
    杨如晤不喜不怒地轻笑了声:“几天不见,跟我无话可说了?”
    确实好几天未见,但自上次分开,那声嫌隙梗在中间,杨如晤也没主动联系过他。
    杨如晤又问:“今晚过去吗?”
    今天应是探亲日,本该去贺家,宣赢仍不开口,杨如晤前进一步,淡声提醒:“我又不会强迫你做什么,说话。”
    隐约的压迫感袭来,宣赢蜷起手指,沉着回应:“马上要去外地出差,没时间,不去了。”
    “去哪儿?”
    宣赢不说话,杨如晤再问:“去哪儿?”
    一股无名怒火燃烧起来,宣赢觉得自己应该让杨如晤少管闲事,亦或是推开他直接就走,但这股怒火好像被身体里残留的药物作用束缚住,它被封闭在某一处,烧的热烈,却无法蔓延分毫。
    “港城。”
    杨如晤点点头,似是随口一问:“跟谁。”
    宣赢轻轻皱下眉,抬起脸,笑里带着些许挑衅的味道:“程愿。”
    周遭一静,杨如晤眼睛下移,很快又抬起,神色未见不虞,轻描淡写评价一声:“挺好。”
    第41章
    出发那天下起了暴雨,航班延误,宣赢坐在贵宾室,眼睛里的沉郁亦如外面的天空。
    出发前交代了程愿与齐怀湘不必带太多东西,缺什么到时候再买,三人一共只带了一只行李箱。
    齐怀湘背着一个随身包,一路上蹦蹦跳跳,就连等待期间也难掩兴奋。
    程愿察觉宣赢神色,伸手过来捏捏他手腕:“是不是闷了?我陪你出去走走?”
    宣赢摇摇头,沉默半晌,他主动请教程愿一个问题:“如果有一个人对你很纵容,什么都要问什么都想管,但他态度又很冷淡,他是什么意思?”
    总忘不了周五那天的偶遇,杨如晤矜贵雅致,对他淡淡吐出两个字。
    挺好。
    哪儿好?什么好?不是要生分吗?好什么好?
    “你在问谁?”程愿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到什么,但同时他又把话说的很明白,“是指杨如晤吗?”
    心事被人戳破,宣赢嘴上否认:“不是。”
    程愿走了下神,很快温和笑笑:“那我不知道。”
    “你不是学心理的吗?”宣赢问,“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程愿松开他手腕,叹息道:“这项业务我已经不做很多年了。”
    这话说的怪肆意,宣赢拍下他手臂,玩笑指责他玩忽职守。
    胡扯两通,注意力被转移,宣赢内心郁结散去几分,但脸色仍然低沉,程愿思索片刻,叫来齐怀湘,示意他烦烦宣赢。
    这趟出来除了参加预展,更多的是游玩散心,齐怀湘拿着手机在宣赢跟前比划来比划去,一点点地跟他唠叨自己做的旅游攻略。
    港城去过多次,属于闭着眼都不会迷路的那种,见齐怀湘兴致勃勃,宣赢撑起精神无情地从攻略里划掉几个不推荐去的地方。
    齐怀湘还挺惋惜,说看见网上评论超好,央求宣赢能不能去一趟。
    航班延误到傍晚,直到登机那刻,齐怀湘才闭上嘴巴,宣赢揉了揉耳朵,起身时往齐怀湘头上摁了一把:“聒噪。”
    齐怀湘嘿嘿傻乐,甩着背包就冲了进去。
    别看刚才怎么兴奋,等飞机起飞,短暂的失重感来袭,宣赢听见齐怀湘快速且小声地叫了声老师。
    几人位置没有紧挨,宣赢扭头去看,见齐怀湘紧紧攥着安全带,小脸煞白,哪儿还有刚才的活泼劲儿。
    “放松,一会儿就好了。”宣赢说。
    齐怀湘点点头,调整呼吸,努力对他扬起一个笑脸,表示自己正在恢复。
    宣赢收回目光,余光瞥见程愿正在看他,宣赢低头沉思几秒,没去回应,转头把眼睛闭上了。
    飞行时间四个小时,坐上回酒店的车时齐怀湘还惊魂未定,一路行驶,等车停稳,他下车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大楼嘴巴长的更大了。
    “待会儿鸟屎掉你嘴里了。”宣赢拍下他后脑勺,“把嘴闭上。”
    服务生提前把行李送到了房间,进入酒店,两排服务员统一口号,亲切欢迎几人回家。
    “老三,”沈纵一身浅灰西装,过来就搭上了他的肩,“欢迎回家呀。”
    宣赢挺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出差,有个发布会。”沈纵解释,“走吧,沈休交代了,让我看好你。”
    “我到哪儿都逃不了他的眼线。”宣赢说,“你不用管我。”
    “那哪儿成啊,我指着沈休发工资呢,”沈纵玩笑道,回头吆喝,“高经理,来陪你三少爷上楼。”
    宣赢来港城多次,只住柏星酒店,原因无他,老沈家的产业,楼上有间总统套,专门给他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