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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发大西北从种子开始 第46节
    郭阳大概算了下,20万亩盐硷地的工程改良大概能给他提供两百点出头的自然能量。
    平均1000亩获得1点。
    普通的紫花苜蓿也有改良土壤环境的作用,再加上生物还田,也许未来一两年也能获得一些自然能量。
    但也很难说,毕竟中下层的盐硷土未进行工程改良,盐分很可能通过地下水再次上涌。
    只有苜禾1号大规模种上后,20万亩盐硷地改良才能算是告一段落。
    总体来说郭阳能接受,这可比自己搭建科研育种体系可省心多了。
    那些跨国种企,每年投入十几亿刀的研发费,也远比不上他的育种效率。
    而国内的大中小型种企,连续几年,甚至十几年每年投入几百万丶上千万丶上亿的研发费用,很多时候也难以培育出有价值的品种。
    更多的是通过拍卖或者其它形式获得科研院校的植物新品种权转让。
    国内种业市场开放之初,就已经出现了千万元级别的大单。
    2005年,我国单个水稻新品种的最高转让价——1000万元在金陵产生。
    2008年,两优1128被龙平高科以1180万元拍得专属使用权,创下了杂交水稻「标王」纪录。
    2010年,首都农作物品种转让权拍卖会上,某家首都的民营企业分别出资500万和700万一举拿下了两个大豆品种的独家生产经营权。
    而到2023年时,品种转让价的最高记录被豫省新香的某款小麦品种推高到了1600馀万元。
    但这些都是极少数的个案,更多的品种是被收藏在了某个种质资源库的不起眼角落,等待着再次启封的那天。
    在农业领域,一直存在着科研和产业脱节的问题:农业的科技成果很多,但转化率很低。
    农业科技成果的转化率常年不足10%。
    绝大多数成果都只是作为一份文件,被锁进了抽屉里。
    实验室与大田之间,似乎横亘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以品种权转让为例,除了少数热门品种实现了百万元级别以上的高收益,大部分历经多年选育而成的品种,转让价格不足10万元。
    更多的是无人问津。
    所以,当种子公司的人挥舞着钞票联系上西北地区各科研院校时,受到了热情的欢迎。
    最终种子公司采用买断的方式获得了包括玉米丶小麦丶油菜丶甜椒丶辣椒丶西红柿丶马铃薯丶孜然等100馀个品种的品种权。
    此外,种子公司还趁机从这些院校的资源库里收刮了一大批已过了品种保护期的植物品种。
    价格嘛,象徵性的给了点茶水费。
    而买断的品种转让价格大多在5万-20万元不等,偶尔也有稍贵一些的,但最终种子公司预计的2000万元品种权转让费并没有花完。
    站在这些科研院校的角度,很多沉积的品种都难以在市场上有竞争力,或者是缺乏推广和转化的渠道。
    其对品种转让价格的最低要求便是收回成本,即补偿其在选育品种的过程中所消耗的人力物力。
    而在郭阳的属意下,种子公司对转让价格卡得也不是很严。
    虽然砍了价,但也在科研院校的接受范围内。
    而搜集到的这些种质资源,郭阳会挑选一下相对优良的品种来进行定向培育。
    其它的也能填充种子公司的资源库。
    ……
    郭阳抱着难以言表的心情播通了导师翁立新的电话。
    这段时间他都在有意识的逃避着学校和家里。
    现在,该是时候面对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郭阳却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海拔近3000米的河谷地上,高山草原生态系统试验站。
    翁立新站在辽阔的草原上,一边拿着手机,一边眺望着这百看不厌的景色。
    趁着暑假的时间,他带着学生来试验站做高寒牧区草地退化机理的研究。
    研究很枯燥乏味,唯一让他欣慰的是昨天学校终于同意拨款对草原站进行全面的修缮。
    足足30万啊!
    学校什麽时候这麽阔气过!
    这座建于1956年的草原试验站,前赴后继的科研人员丶教授丶院士在这里开展了各种草原类型丶草原动态丶草原改良等各种实验,也诞生了各种先进的理论。
    如今终于要迎来了他的第一次修复。
    而且除了修缮实验室和外墙外,完全还能添置部分办公家具和教学设施,让试验站旧貌换新颜。
    以后也能接待更多的师生到这里进行教学研究。
    这笔修缮款他和其他教授找学校要了好多次,却都被校长以各种理由给搪塞过去了。
    没想到昨天平时抠抠搜搜的校长会主动提出拿出一笔钱来修缮草原试验站。
    真不容易啊!
    铃声响起。
    「喂,你好,你是?」
    「喂?喂?」
    久久没有听到回话,翁立新神色疑惑。
    「难道是不小心碰着了?」
    「喂?喂?不说话我可挂了啊!」
    翁立新这时才听到手机传来一声叹息声。
    「唉!」
    听声音有点熟悉,而且他老感觉这人有点害怕面对他。
    在心中思索了会儿。
    翁立新顿时反应了过来,急忙问道:「郭阳,是不是你?」
    「嗯,是我。」郭阳轻声道。
    「能耐了啊,听说伱跑九泉去搞了20万亩盐硷地,这就是你说的要去种苜蓿?」
    「这麽久不联系学校,也不联系家里人,是有钱了就想六亲不认了……」
    听着导师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等他把怨气都发泄得差不多了。
    郭阳才说道:「老师,听说你这段时间在秀龙乡的试验站忙着搞研究,学校拨款修缮试验站的事,校长给你说没?」
    闻言,翁立新顿时就想通了。
    「好小子,原来问题出在你这儿,你给学校捐钱了?」
    「那可没,学校转让了一些沉积的植物品种权给我的公司,现在当然有钱了。」郭阳笑道。
    「那能有多少钱?」翁立新不太相信,学校推广价值高的品种早就转让了。
    剩下的能值几个钱?
    只听郭阳继续说道:「学校转让了三十几个品种给公司,转让费两三百万还是有的。」
    翁立新眼睛瞪得浑圆。
    三十几个?
    你搁这儿收破烂儿吗!
    第57章 柴达木
    我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农业农村在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中始终处于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从建国以来,为了迅速增强国力,我国政府依靠行政力量,从农业农村筹集了大量资金倾斜投向工业。
    据测算,从1952-1990年,国家通过税收丶工农产品剪刀差等,从农业中取得11594亿元。
    减去其中国家财政用于农业的支出一千多亿元,依然有约1万亿元。
    占国民收入全部积累的22.4%。
    平均每个劳动力无偿向工业化提供剩馀,1990年最高达到了266元,相当于当年农民人均纯收入的38.7%。
    农民为工业化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挤压农业,使农业投入不足,导致农业农村发展又严重滞后。
    等工业有实力反哺农业时,却发现与发达国家在农业上的差距有点遥不可及。
    做个对比。
    全国71所高等农林院校1990年教学丶科研仪器设备仅约5.7亿,只大体相当于一个清华大学。
    最让郭阳记忆深刻的是上辈子的母校100周年校庆时,千辛万苦募捐,最后获得了一千多万元的捐款。
    同时隔壁的一所学校60周年校庆,一个校友就捐了10个亿!
    而西北地区的农林院校和高校就更苦了,但郭阳却由衷的佩服这些人。
    以西北农林科技为例,
    西农教授一大堆都可以在首都魔都就业,但就是要呆在杨凌种地挖水渠。
    学校也和陕北的老农民一样倔。
    谁都知道建在长安好,但就是不建在长安,
    谁都知道西北穷环境差,但就是扎根西北!
    当然很多人可能对这些不以为然,更感兴趣的还是那个西北大学「屎尿派」「黄瓜派」诗词的创始人贾浅浅。
    ……
    因为穷,所以当翁立新得知郭阳除了买断本校的三十几个品种的品种权外,还从其它科研院校转让了一批植物品种时,整个人都有点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