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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当县令 第54节
    现在天气还热,罗玉村百姓还忙了那么久,等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再说。
    自己卷就算了,不能让大家跟着卷。
    毕竟努力种田是为了过好日子,一直连轴转,那也算不上好日子。
    纪楚把计划罗列清楚,也算松弛有度。
    最近这段时间,安丘县百姓确实很放松。
    商贾们今年十分有眼力,早早运来各色新鲜玩意,走街串巷的叫卖。
    以前觉得安丘县的人穷,不肯运来大量商品。
    现在不同了,消息灵通的商贾们,心里都有数呢。
    旁的不说,那安丘县做的蜂蜜糖可是一绝。
    再说起那蜂蜜糖,就要说起它的销售了。
    知道他们有一百多万斤的糖,可把那掌柜吓了一跳。
    去年那会,送货的弓春荣说明年蜂蜜糖上万斤,这是上万斤吗?
    但收货的刘掌柜并未食言,立刻写信给姑苏一带的主家,告知这有上好的蜂蜜糖,口味极好。
    还是油菜花蜜制成。
    熟悉糖行业的人都知道,这油菜花蜜有些不同,口味更独特。
    主家果然道:“六月有船到曲夏州,留下空位,将糖运过去即可。”
    糖在哪都不缺销路。
    再说曲夏州物价便宜,收多少都是赚的。
    那蜂蜜糖如此之多,但凡进出码头的人都知道这回事。
    怪不得商贾们扎着堆的过来卖货。
    不过要让他们说,安丘县的人买东西确实爽快,就是百姓们不好惹。
    谁家想偷奸耍滑,以次充好,都会被对方团团围住,动辄就要报官。
    关键是,报官了差役还真的管,谁错谁对,人家分析的明明白白。
    所以商贾之间流传一句话。
    卖好货与安丘县。
    意思就是,东西不好,骗人的,就不要去了,只会更麻烦。
    安丘县百姓悠然自得,该睡觉睡觉,该逛街逛街,家家做着新麦产的大白馒头,丝毫不知道安丘县以外,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感触最深的,就是出发去州城送粮食亩产,以及去咸安府取水车的两路人。
    他们刚开始一起走,到了曲夏州州城才分开行事。
    那去咸安府的安丘县工房主事跟弓春荣,一路上小心翼翼,他们带着大量银票,就怕出事。
    好在一起是官道,而且咸安府虽也是陇西右道,但深入内地,匪贼并不多。
    留在州城,等着上面给田税数额的马典吏,感触更加不同。
    他带着安丘县差役,就住在驿馆当中。
    此刻是交田税的时候,十七个县来办差的,基本住在这,难免多聊几句。
    曲夏州另一个下县的差役,跟安丘县关系还算可以。
    但那沾桥县看马典吏他们,就是另一副嘴脸了。
    除此之外,各个县的差役们,都带着一种急躁,就连另一个下县也不例外。
    这就导致安丘县众人在这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眼看他们悠哉悠哉,等着户司给田税数额的时候,马典吏他们还出门逛街,不仅如此,连吃喝都比他们高上一档。
    那边啃杂面馒头,他们在那吃鸡腿。
    沾桥县差役忍不住道:“你们吃得倒好,难不成搜刮了民脂民膏,全进你们肚子里了,怪不得安丘县那么穷。”
    马典吏看看手里的鸡腿,心道,我们出来办差,纪大人必然不会亏待兄弟们。
    而且他们县的银钱还算充足,偶尔吃个鸡腿而已。
    不过马典吏为人圆滑,只当没听到。
    见安丘县的人不理,沾桥县差役更怒了:“一个下县的差役,行事如此铺张,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其实这沾桥县的人生气,还是因为他们县百姓都往隔壁做工的缘故,不仅做工,还直接留下了。
    本以为也没什么,谁料今年的亩产惨不忍睹。
    沾桥县王县令生气,他们下面人自然没好果子吃。
    马典吏慢悠悠吃完鸡腿,才道:“你如此嚣张跋扈,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眼看双方吵起来。
    那沾桥县不依不饶,大概意思就是,我们上县的出来办差,都没那么多补贴,你们下县差役却吃香的喝辣的,这合理吗?
    就你们安丘县的均产,合理吗?
    提到这,马典吏不说话了,他确实有点心虚。
    去年他们县明面上低于州里均产四十斤。
    今年报的也低,估计还要“拖”全州后腿。
    眼看安丘县的人不再“嚣张”,沾桥县马上又有话说。
    正巧州衙门来人,开口就是:“户司让你们过去,领今年税收单子,一个个排队去。”
    说着,来人开始念众人所在县的名字。
    这是老规矩了,而且会按照县里粮食均产来念,由低往高,排队进户司领单子。
    其实这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户司那边算好数额,按照高低排序而已。
    不过驿馆里,不少人额外注重这件事。
    去年第一个叫到名字的,正是安丘县。
    看来他们又要丢脸了。
    谁料衙门的人一个个喊过去,不仅头一个不是安丘县,第二第三,都到第十了,皆不是安丘县?!
    大家私下讨论着。
    那第一个县说自家均产,只有一百九十一!
    第二个高了两斤。
    第十个也才二百三十五。
    马典吏瞪大眼睛,不会吧?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都在安丘县上,你们今年粮食均产多少?!
    “沾桥县。”
    “安丘县。”
    “按照方才念到的顺序,排着队去领。”
    他们没听错吧?!
    今年亩产最好的县,是安丘县?!
    “你们县今年均产多少?”沾桥县连忙问道。
    马典吏皱眉,有点不想答。
    这怎么回事啊,他道:“去年大家均产不是二百九,今年怎么都低了这么多。”
    此话一出,众人又看向他。
    “春天少雨。”
    “收粮的时候雨多。”
    “你们没受影响?”
    面对众人疑问,马典吏赶紧回答,说了自家县里应对措施,还说有农具的功劳云云,又说了他们抢收了。
    总之肥料跟工具的提升,加上衙门上下督促,尽可能地降低了影响。
    受影响了,但没那么严重。
    马典吏说完,心道坏了,纪县令要是知道这事,肯定会心痛的。
    如果知道其他县的情况,纪县令估计会报的更低啊。
    本来只想当个倒数第一,没想到一不留神,成了正数第一?!
    马典吏擦擦头上的汗。
    不是他们进步了,是其他县在原地后退啊。
    所以驿馆里众人都那么焦躁?
    因为今年大家都减产了?
    他们安丘县的人还傻乎乎吃鸡腿,确实格格不入了啊。
    再看沾桥县差役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他们沾桥县均产二百六十,就比安丘县少两斤。
    但即便如此,那也不如安丘县。
    方才的嘲讽直接成了笑话。
    人家安丘县均产这样高,就该吃鸡腿的!
    还好大家急着去领田税单子,没让沾桥县尴尬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