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办法留我们那边那个秃头首领一命？虽然他头秃，小心眼，还是个喜欢幼女的变态，但有他在港口mafia的首领位置上，至少不会出现先代那样的惨剧。”
    中原中也：“喂！你这话听着就不靠谱啊！”
    伊森停下了动作，“你是指和祂们签订契约，留下异常的影响吗？”
    中原中也：“还真的有办法！？”
    太宰治一抬下巴，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伊森：“中也，你放心，签订契约嘛，我老熟悉了。”
    哪个调查员没有和奇奇怪怪的东西签订过契约？
    一位传奇的调查员，在经历过险死还生的战斗后，多多少少都会更换一些身体零件，能活到最后的，也多少和各种奇怪的东西签过契约。
    中原中也眼中流露出了怀疑。
    “你，和什么东西签订过契约？”
    伊森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心虚感。
    “中也，我只签订过一次契约，和某一个存在共享理智，多亏祂我才能活下来呢。”
    “祂？”
    “抱歉，中也，我不曾知晓祂的名讳，我只在几近疯狂的崩溃中窥见过一丝祂的存在。”
    伊森的表情恍惚了起来，连他自己都忘记了，那时候见过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也许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自动清除了那些他不能承受的画面。
    但是他的灵魂，依旧对此念念不忘。
    中原中也：“...这样啊，那、那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我看这些东西好像都挺会骗人的。”
    茫然的碧色眸子被瞬间点亮，要不是手里还攥着一团火，伊森高低要扑上去好好蹭一蹭他的小先生。
    “中也！你真好！”
    直球选手中原中也遇到了他的一生之敌，直接开炮的嘴甜伊森。
    他不好意思的扯扯兜帽。
    “哪有那么好啊，你别老是讲这种话...”
    太宰治面无表情：“喂，有人在听我说话吗？”
    两人立刻回过神来，差点忘记旁边还有只张牙舞爪的小黑猫了。
    伊森：“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尝试帮你建立联系，但契约的内容需要你自己来谈。”
    太宰治：“非常需要，我可不想被森先生赖上。”
    天知道那个坏老头子会不会留下什么语焉不详的传位遗书，到时候他跳进横滨海里也没用。
    一定会被港口mafia那群家伙叉回来的。
    “好，让我看看，脊髓液还够不够...中也，可以帮我拿一下吗？这玩意是一次性的，激发了之后就不能再放回去了。”
    “哦，好的。”
    中原中也小心翼翼的从伊森手上接过了那团白金色的火焰。
    没有想象中的灼热感或是痛疼，漂浮在掌心上的火焰球十分纯净，恰到好处的散发着舒适的温暖。
    中原中也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火焰之外，那层如有实质的神圣光华。
    “嚯！”
    指尖传来了轻微的刺痛，一缕细小的污浊之气被灼烧殆尽。
    中原中也赶紧收回手指，仔细一看，指尖并没有受伤。
    “竟然能燃烧污浊吗？”
    伊森正姨母笑的看着橘猫在玩火焰球，身旁突然传来一股如有实质的视线。
    太宰治：盯——
    伊森：“咳咳，不好意思，已经完成了。”
    熟悉的法阵在现场亮起，阵眼中央出现了一个令人眼熟的小女孩。
    黑发的女孩揉揉眼睛，扬起开心的笑容。
    “大哥哥，谢谢你们，我的肚子再也不会痛了。”
    她的身后有两个模模糊糊的成年身影，看不清五官，只是局促的向中原中也鞠躬道歉。
    沉迷玩球的橘猫没有看到。
    太宰治：“你知道自己准备的礼物现在在哪吗？”
    “我知道，在一个黑头发的叔叔身上，他和爸爸好像哦，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很晚才能休息，而且他也喜欢吃草莓蛋糕呢！”
    太宰治的脑子里浮现出森先生一边加班，一边哭着吃蛋糕的画面。
    他连忙摇了摇头，那太可怕了。
    小女孩：“那个叔叔也喜欢我的礼物吗？可以哦，只要他能遵守约定，我可以把红围巾送给他。”
    太宰治：“什么约定？”
    一旁听到了关键词的伊森暗自警惕起来。
    如果祂趁机提出了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例如献上灵魂或者肢体，他就要进行干预了。
    小女孩鼓起腮帮子，认真思考了一番。
    “嗯...爸爸妈妈，还有那些叔叔阿姨们，他们把海里弄得好脏，老师说我们要爱护环境的，我希望那个黑头发的叔叔能把横滨变得干干净净的...”
    小女孩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肚子。
    “还有、还有，我希望小朋友们不会再被欺负...我死掉的时候，真的，真的好痛哦。”
    伊森露出了诧异目光，这是他作为调查员这么久以来，听说过的最温和的契约了。
    太宰治毫不犹豫一口答应。
    “就这么定了！”
    契约成立！
    远在港口mafia的森鸥外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带着孩童般幼稚言语的契约内容突然浮现在他脑海中。
    [必须清理横滨所有的水道，保持水源清洁以及保护所有的孩子]
    森鸥外感受到了自己与红围巾之间的链接。
    至少在违背约定之前，他不用再担心什么时候会当众断头了。
    森鸥外松了一口气，心里五味杂陈，涌起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触动。
    “那个小兔崽子...”
    【2】
    空间之内，神圣的火焰在燃烧。
    无数的呓语和叹息，带着对生者的眷恋和对这世间的遗憾，熊熊燃烧。
    金发的男人单膝跪地，伸手抚上了那团正在燃烧着漆黑溶液的火焰。
    “愿死亡带给你们永恒的安息。”
    中原中也抱着手站在一旁，内心也随着伊森的祈语逐渐平和下来。
    深沉的钴蓝色中跃动着火苗。
    他本以为伊森在消除了那些异常后，会干净利落的转身就走。
    毕竟这个家伙，一直以来就以一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冷酷姿态，对付那些被他称之为异常的东西。
    中原中也注视着火焰的眼神渐渐失去焦点。
    异常，到底是什么呢？是神明吗？还是什么鬼怪，或者恶魔？
    如果人类不能理解的存在，人类无法企及的存在都是异常。
    那么能够焚烧城市，抵挡海啸的荒霸吐，也算是异常吗？
    “咔擦——”
    神圣的火焰燃尽了黑暗，执念所形成的领域彻底崩塌。
    伊森在崩坏的世界中，朝着中原中也伸出手。
    “中也，我们该离开了。”
    “走吧，终于结束了。”
    两个人的身边，太宰治缓缓伸出手，比了个中指。
    【3】
    三人回到了擂钵街。
    兰堂的尸体依旧静静躺在原地。
    “这是什么？”
    中原中也奇怪的看向手里多出来的东西，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发夹，一看就知道是小女孩喜欢的款式。
    “中也，这是通关奖励！”
    中原中也不知道伊森在兴奋什么，随手就把发卡放进了兜里。
    款式还挺好看的，拿回去给羊的孩子吧。
    “那个，怎么办？”
    他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兰堂。
    原本还想从那个老哥那里了解自己的身世，现在全泡汤了。
    太宰治把玩着手里的发夹，漫不经心道：“他是港口mafia的成员，待会就会有人来收尸了。”
    中原中也：“什么！？那我们快走！”
    伊森：“中也！等等我！”
    两只大猩猩的声音飞快远去。
    太宰治隐约还听见中原中也询问伊森，是否也在签订契约的时候付出了什么奇怪的代价。
    结果被那只疯狗轻易转移了话题。
    “呵...”
    太宰治冷笑了一下，拍了拍外套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喂，他们都已经走了，不用装了吧？”
    “咔嚓！”
    一枚被男人紧紧攥在手心里的粉红发卡应声断裂。
    “咚...咚...咚...”
    已经停摆的心脏恢复了跳动。
    失去了生命体征的兰堂缓缓睁开眼睛，肉/体缺失的部分飞快蠕动繁殖。
    他再一次，回到了人间。
    第27章
    “呜哇——！！”
    伴随着不甘心的嚎叫，徘徊在横滨海岸边的巨大怪物渐渐溶解了。
    残缺的肢体不停流淌着脂肪，纯白的脂肪腐化，焦黑，彻底变为一滩烂泥。
    两位来自东京的dk精疲力竭地躺倒在地。
    快被榨成猫干的五条悟抱着脑袋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