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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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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6章 番外一封淮安
    昭云国。
    清晨的风拂过上京高楼亭台。
    廊桥下不少乞丐闻风而动,已经备好破碗只待好心冤大头赏几个银钱。
    乞丐的乞讨声伴随着清晨的叫卖声唤醒整座上京。
    小六子是平郎街最受欢迎的乞丐,说的一手好故事引得老少妇孺涕泪直流。
    今早的生意却还差点火候,他无聊抖腿闻着包子的香气,情不自禁踢了身边男人一脚。
    “喂,醒醒!乞丐也有规矩,若无早起心,怎可讨万钱?”
    “唔...”
    男人翻了个身,竟露出俊朗风流的容颜。
    “几时了?”
    小六子被男人的容貌晃花眼,心中惊呵,不得了不得了!怕是和自己抢生意的!
    “还几时?再不起,晚饭也别想吃!”
    封淮安又被踢了一脚,不疼,却足以清醒。
    他从地上爬起来,打了个酒嗝差点没把自己臭死。
    昨晚从红袖招出来,见月色正好,怎可不对月吟唱。
    花香美酒笑佳人,放荡形骸醉生死!
    结果醉得不省人事,随意寻了一处,倒头便睡。
    也不管手脏不脏,他揉揉眼睛,余光打量到身边看呆的小乞丐。
    也罢,占了人家的床位没被赶走,岂能白睡。
    叮当——
    一文钱精准掉落在缺口脏碗里。
    小六子还没反应过来,俊俏郎君已经走远。
    他捡起一文钱,吹了口气:“哟呵,客官慢走~就是抠搜了点!”
    此刻,抠搜的客人正站在小摊面前。
    “新鲜的豆花,五文钱,客官,来一碗?”
    封淮安头疼欲裂,指腹按捏太阳穴,浑身酒气熏天。
    “来一碗甜豆花。”
    老板见他一身流光白锦袍,气度不凡,约莫是个衙内。
    可惜白色锦袍像是去勾栏滚了一圈,脏的像抹布,黑色脚印红色唇印大大咧咧印在上面。
    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甜甜的豆花下肚,封淮安萎靡的面孔终于有了一两分精神。
    不错,又活了一天!
    今天是去红袖招与冷凝姑娘一解相思,还是去南风楼与明书公子猜语解谜呢?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一队护卫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世子,侯爷请您赶紧回府。”
    得!
    姑娘公子全打了水漂!
    护卫战战兢兢,谁不知封世子浪荡之名冠绝上京。
    可没想到连上京第一美人楼阁老之女楼兰也没法让世子收心。
    世子殿下成亲当日,竟然在新婚夜抛下世子妃,上半夜歇在红袖招,下半夜又跑去南风楼!
    可谓是两头讨好不堕风流之名,顺便让定北侯府丢尽了脸!
    侯爷打过,也骂过,但世子殿下完全没长记性。
    如今...
    “世子殿下,您要不...换身衣裳再回去也不迟?”
    封淮安喝完豆花,又掏出一把女子用的香扇做出风骚状。
    “换什么换?你爷这张脸,穿什么都好看!”
    此话一出,四周都在憋笑。
    唯独护卫长官笑不出来,这位爷净爱听反话。
    早知道就劝世子爷穿这身回去。
    “走,好久没看我爹的驴脸,今天再回去见识一下。”
    护卫苦笑:“您也好久没见过家法了吧。”
    封淮安露出一种‘步子迈的太大扯着蛋’的痛苦脸庞,随后把小香扇摇得哗哗作响。
    “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
    定北侯府。
    “别拦我,老夫定要打死这个不孝子!”
    “爹!不要,世子已经回来了,您消消气!”
    定北侯举着长棍却寸步不得行,因为儿媳妇正跪在眼前他面前苦苦哀求。
    他可以不管逆子,但不能不给儿媳面子。
    “唉,你起来吧。这个逆子不打不老实,偏偏你舍不得下心!”
    世子妃楼氏眼中满是关切,被丫鬟扶起来后依旧心向夫君。
    “公爹,您莫要动气,妾身定会好生与爷详谈!”
    详谈?
    有个屁用!
    定北侯内心爆粗口。
    但在儿媳妇面前还是收敛几分。
    他觑了觑站没站像的儿子,深呼吸:“你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再滚来书房见我!”
    啪嗒!
    棍子落地,定北侯也背手离开。
    楼氏捏着绢帕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转身深情望着封淮安。
    “世子爷,您终于回来了,可用过早膳?妾身让小厨房备着可口的莲子百合粥。”
    封淮安举起袖子,弹拍灰尘。
    尘埃如雪在阳光下蔓延四散。
    楼氏本想靠近的脚立马后退两步,又举起绢帕咳嗽两声。
    眼中的嫌弃一览无遗。
    “不是你让我回来么,你瞧,我这就回来了。”
    封淮安一张令上京女子倾心的脸即便流露讥讽也是吸人眼球。
    哪怕对方眼中只有恨,她也是爷眼中唯一的女人。
    这便够了。
    楼氏低下头恭谨道:“爷,公爹的命令,妾身又怎敢左右?”
    是啊,反正这个媳妇也是父亲满意才娶进来的。
    “你总有一番道理。”
    说完,也不管楼氏脸色如何,径直奔向流觞阁。
    楼氏略带羞涩跟了上去。
    封淮安风流举国皆知,可府中却并无妾室通房。
    越过屏风,楼氏羞红着脸低头上前:
    “爷,妾身为您更衣。”
    封淮安若是说句‘不用’或者‘滚开’倒有点青楼弱女子的味道。
    但他向来懂得诛心:“如此熟练,可是与情郎演练过数回?”
    “封淮安!”
    楼氏的好心情一落千丈,再也忍不住,泪水溢过眼眶浸润脸颊。
    “你怎能...怎能如此侮辱你的妻?”
    “你知不知道,整个上京都在看我笑话!笑我无法让丈夫收心,笑我不如外面的妓女小倌!明明是你风流的恶果,却全让我担着!”
    整整一年,流言蜚语让她这个自尊自傲的闺阁女子变得如刺猬一样。
    可封淮安依旧毫不在意,说出的话比心更冷。
    “本世子的风流之名可是婚后才传出?”
    楼氏哭泣声陡停一秒,随后又弱弱掉泪。
    “本世子从十六岁便流连花丛,为花魁一掷千金,替知己重金赎身。可就算是这样,上京中依旧有定北侯世子倾慕楼家小姐的流言。你倒是说说,流言从何而来?”
    “在下婚前从未见过你,可这流言一传便传了五年。敢问世子妃,你嫁过来之前心中一点数都没有吗?”
    有!
    当然有!
    楼氏无力顺着扶手坐在椅子上,可她当时自信以为能让浪子回头。
    不过是御花园晚宴中匆匆一瞥,她便日思夜想。
    不惜求父亲成全!
    可惜封世子名声太烂,上京中的好人家都不想把女儿嫁给他。
    父亲一气之下将她禁足闺阁,三个月,禁足结束后,上京便有了封世子爱慕楼大小姐的传闻。
    起初,所有人都信以为真。
    但随着封世子风流快活时的一句‘楼大小姐,谁呀?’
    谣言不攻自破。
    封世子依旧是青楼常客,狩猎头名,军中第一。
    她不甘心。
    一定是因为封世子没见过更好的她,所以才流连花丛。
    所以楼兰重金打扮,甚至不惜名节打算去红袖招偶遇。
    却看见他的眼神略过自己,径直走向红袖招花魁冷凝。
    这一刻,她的自尊碎了一地。
    后来...嫁给封淮安不知是成全了她的爱慕还是执念。
    封淮安换好衣服后又是翩翩贵公子,他来到父亲的书房。
    原以为不挨一顿打出不了大门,可没想到父亲却带来一个更加沉重的消息。
    “出兵南疆?爹,咱们圣上是不是疯了!”
    话音刚落,一个大逼兜扇在他头上,疼地他龇牙咧嘴。
    “你才疯了!你才疯了!咱们圣上乃真命天子,说出的话必是深思熟虑,你质疑个什么劲儿?”
    定北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只是略显冷淡地的脸还是能看出他心绪并不平静。
    封淮安揉着脑袋后退两步。
    “爹,你实话告诉我,这个爵位是不是也凭嘴上功夫弄来的?”
    “讨打?”
    ......
    父子俩各自冷静后,对着边关布防图陷入深思。
    封淮安身为定北侯世子,自然对昭云王朝的国力深有感触。
    每次听他爹提起往日威风,他都怀疑亲爹在吹牛。
    那么牛逼,怎么不把南疆、乌国全灭了?!
    如今上位者醉心于歌舞,上行下效,如今各大官员府内养的戏班子都比边关将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