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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在国子监,要学习的不仅是四书五经,更多的其实是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每月十五的月课便会考察这些内容,甲乙丙便是及格,若是拿了丁等,可是要被司业好一顿批评的。”
    苏逸心想:也正常。
    越高层的阶级便越是注重孩子的全面发展,更别说国子监作为大乾最高学府。
    收录的考生不只是达官显贵家的少男少女,更多的还有靠着自己努力爬上来的寒门子弟。
    教育这方面落下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苏逸叹了口气:“我没把握,”他想了想,又道:“其他我倒是不怕,就怕射课和御课。”
    虽然他的身子要比之前好了不少,系统也并非完全形同虚设。
    但不可否认的是,每完成一场考试,他都会如约获得一颗续命丹。
    这些东西足够他撑到后年秋闱了。
    但是他的身子骨也仅仅是好了些。
    谢明眴当宝贝似的护着,还是频繁的生小病,温度变化一大,偶感风寒咳嗽不停,便是家常便饭。
    苏逸有心无力,对于这种极其考验身体素质和训练的课业,他也只能尽量做到及格。
    至于更好一点的成绩,倒不如干脆杀了他。
    朱崇烟自然知道苏逸在担心什么,但是他也实在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但也不是没有特例。”
    苏逸一猜即中:“你是指装病?”
    朱崇烟轻轻咳了一声:“是这样。”
    苏逸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东西,闷头笑了一声,发丝垂落,眉宇间淡淡地疏离感被温淡的笑冲散,朱崇烟一时间看得有些愣神,连饭都忘了吃。
    只见苏逸不知从哪翻出来一个玉牌,横在朱崇烟面前:“认得么?”
    朱崇烟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这是裕王殿下的...”
    苏逸歪了歪头,声音很轻:“某种程度上,他现在算是我的长辈。我的课业成绩,都是需要告知他的。一旦我偏科严重...”
    老天爷!
    朱书楠只告诉了苏逸学习如何,叫他多加照顾,却未曾跟他讲过苏逸是裕王殿下的人。
    更何况他也是刚知道,殿下忽然假死复生,这一周来,明里暗里的敲打了很多风纪有问题的官员,醉仙楼这段时间客流量都少的多得多。
    尽管搅起这么大的风浪,还是没人敢在外随意议论这位笑面阎王。
    但是国子监里,都是无聊到头顶的学儒,免不了拿这些事情找个乐趣,万一自己在苏逸面前说了什么关于那个笑面阎王的坏话,这不是要坏他命吗?
    但是朱崇烟如今也算得上在京中小于名气,相比于很多纨绔子弟来讲,他已经算得上是稳重,颇有他的父亲朱含章的影子。
    但此时朱崇烟也知道自己的反应过于大,会更让苏逸感到不适应,他尽量面不改色。
    “苏兄,你也先不要怕,殿下既然允许你进了国子监,应该是会留给你时间去适应...”
    苏逸愣了一瞬,竟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是怕谢明眴会因为自己考不好痛下杀手啊!
    谢明眴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叫这么多人都怕他。
    他不免得要为谢明眴辩解一下:“其实裕王殿下人很好…很温柔,很多时候也会理解我。除了有些爱逗人,”苏逸想了想,“我的意思是说,就算我全部拿了丁等,他也只会笑笑,叫我下次努力。但若是偏科,他就肯定要拿这件事情打趣我。”
    温柔?打趣?真的不是阴阳怪气么?
    朱崇烟幻想出那个画面,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两个词竟然能和裕王牵扯上联系。
    他有些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但看见苏逸一脸正常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进去,最后只能扔下一句:“...是这样...”
    吗?
    苏逸见他出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
    俩人用完午膳,又休息了段时间,便前往了马场。苏逸没怂,但是又想起前些日子坐马,大腿根隐隐的还有些疼,便叹了口气。
    这种东西,女孩子学起来要比他们更舒服些吧。
    就像是骑摩托,他一直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大学舍友一提到摩托便跟打了鸡血似的。
    由于苏逸没基础,就连上马也需要人帮忙。
    不远处,邹珘利落的翻身上马,身旁传来个浑厚的男声,“听说你今天变成夜啼鸦了?”
    邹珘将视线从苏逸身上离开,上下打量着孟安:“你找死?”
    孟安嘿嘿一笑,专属于体育生那种气味冲的邹珘直皱眉头,他扯了马鞭转身就要走,孟安见状追了上来:“你可不是这么会忍气吞声的人,想来不是有仇必报?”
    “你是傻子吗?”
    邹珘皱了皱眉头:“你难道不知道苏逸是谁的人?”
    “裕王殿下啊。那又如何。现如今不也是病秧子一个,再说了,今天早上你不也凑过去一番胡言乱语,你不知道他是谁的人?”,孟庆表情有些不屑:“你们都叫他活阎王,我倒觉得他一点都不令人害怕。”
    邹珘不想跟这种找死的人一般见识。
    他虽然纨绔,但也不是什么事物都分不清的人,不然也没办法和朱崇烟对着干那么久。
    至于今天早上给苏逸那个下马威,现如今想来也有些后悔,被那张脸迷了眼,还以为是个软弱好欺负的,脑子昏了头。
    心里掂量清楚是否对错之后,他这才明白过来,多说那两句话倒还不如去逗一逗东厢房那只花猫。
    更别提他用午膳的时候才看到苏逸拿出的那块玉牌。那岂止只是一块玉,那块玉在谁手上,就意味着现在朝中的风向在跟着谁走。
    先不提陛下那边这段时间手忙脚乱,甚至已经有了隐隐约约摆烂的迹象,这是朝中重臣都知道不争的事实。
    可这裕王这段时间三番五次往皇宫跑,一呆就是一天一夜,谁知道二人在密谋些什么?
    连带着国公爷这段时间连着被召见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但是不得不说,苏逸看起来会是那种比猫更有趣的人。
    邹珘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年人,好看的眉眼尽数被他收进眼底,他攥紧了手中的缰绳,驾马离开了这里。
    尽管苏逸坐在马上有些不熟练,但是仍旧不太能看得见他眼里的惊慌,他仔细的听着教学,尽量用腿夹紧马腹。
    不过一会,就疼的受不了。
    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腿也有些抽筋,又被日头晒的有些难受,就连他这个不经常出汗的人,这会儿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这种活动,果然更适合耐力持久的人来,苏逸叹了口气。
    等到御课结束,苏逸就像是被抽干了精气一样,朱崇烟有些担心,问道:“你还好吗?”
    苏逸轻轻侧身,没让他搀着自己。
    他有点不太习惯和除谢明眴以外的人过于亲近的触碰。
    “没事”,苏逸双腿都有些打颤,但还是尽力站直了些:“何时下学?”
    “酉时。”
    第27章
    等到天色渐黑, 国子监大门打开,苏月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他家少爷。没办法,苏逸往那里一站, 就跟其他人不一样。
    他兴高采烈地冲上去, 接过苏逸手中的书篓, 朱崇烟冲他点头, 两人这才算是分开。
    苏逸一只脚刚迈进马车中,就察觉到不对劲。
    果然,谢明眴正坐在马车正中,安静的闭眼休息, 眉宇间皆是疲态。
    苏逸还未开口, 就被人一把抱住, 马车摇摇晃晃开始行驶, 苏逸摸了摸谢明眴的头,轻声:“何时回来的。”
    谢明眴没回答, 追着苏逸的唇吻了上去,好一会才肯分开:“你下学前半个时辰。怪我皇兄, 让我一整夜都陪着他演戏,本还想着今日送你来,就是怕你被人欺负,果真被人欺负了。”
    “不是你说的, 我牙尖嘴利, 哪有人欺负得了我?” 苏逸被人亲的头脑发胀,但是很快就缓了过来, 呼吸慢慢平稳:“还是你怕我在国子监不能给你长脸?”
    “不怕”,谢明眴蹭了蹭他的脸颊:“你怎么样都是好的。不喜欢你的人都是眼瞎。”
    “等到真喜欢了你又不乐意了”,苏逸忽然想起来之前, 他被大学同学表白,结果被谢明眴听了个彻彻底底,拿着这件事吃了将近一周的飞醋。
    谢明眴闷声笑道:“那种叫不知好歹。”
    苏逸哦了一声,忽然又想起来件事情:“我今天在国子监见到了孟安。”
    “谁?”谢明眴有些不在意,把玩着苏逸的头发,声音有些哑:“我只知道到你今天和那个朱崇烟一直呆在一起。”
    “谁通风报信的?”苏逸有些好笑,他刚刚才提过这件事情,果真猜到了他要吃醋。
    “你猜一猜?”谢明书眼睛眯起,有些不怀好意:“给你缩小一下范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