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了,赵凛生猛踩了一脚油门又踩下刹车,沉默半晌才说:“三十四。”
汪勤默默地抓紧了安全带,然后说,“那,那也还好嘛,三十而立嘛,这不也才三十出头吗?”
赵凛生不搭他的腔,他就只能继续尬聊:“而且哥你事业发展得这么好,年纪不也就是锦上添花而已吗?”
“生意是家里的,只是碰巧我这代单传而已。”
“……”
汪勤不想拍他马屁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这要这么纵容下去,以后他还不得哄得嘴皮子都磨破啊?
“赵凛生。”汪勤语气摆正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似的。”
赵凛生没什么反应,他就继续说,“我只是不想在人很多的地方牵手都不行吗?先不说我们俩都是男的,而且我本来也不喜欢在……”
“你后悔跟我谈恋爱了吗?”赵凛生突然出声打断了他。
汪勤愣住了,微微瞪大了眼睛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呢?”
赵凛生看他一眼,手往右打了个方向盘把车拐进了一条没什么车的岔路里去,然后把车停了下来。
汪勤也把头侧了过去不去看赵凛生,还说他后悔,他看明明就是他把人追到手了就后悔了!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汪勤。”赵凛生解了安全带面向他,“你是后悔了吗?”
汪勤有点生气地看着他:“我看是你后悔了!”
“那你之后会后悔吗?”赵凛生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好像只要汪勤说后悔他下一秒就会扑上来一样。
汪勤哽着脖子说:“以后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赵凛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手腕被捏得有些疼,汪勤挣了一下没挣开,“赵凛生!”
赵凛生默不作声地咬着后槽牙,绷紧了一张脸,突然把他用力往前拉了一下,整个人突然向他凑近。
又来!
汪勤猜到他想干什么,直接用另只手朝他脸上招呼上去。
“啪!”
但是他没控制好力度,手掌拍到脸上发出一声大不不小的清脆响声,看起来就像是他扇了赵凛生一巴掌一样。
汪勤自己也吓了一跳,手愣在了那里,看着赵凛生微微侧过去的头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赵凛生脸黑得吓人,转过来盯着他,眼睛都因为怒气而微微发红,“你敢打我?”
汪勤努了一下嘴,“谁叫你又要强吻我,我之前不是都跟你说了别搞这种吗?就算现在我们在一起了也不行,我不喜欢,你要尊重我的想法。”
赵凛生胸口起伏了一下,然后伸手勾住了他的后颈,把他往自己面前带。
汪勤万万没想到他还敢再来,这次没有犹豫地又伸手往他脸上招呼了一下。
“赵凛生!你有没有听我讲话!”汪勤不自觉地加大了音量。
赵凛生嘴都有点气歪了,“还吼我?”
“谁叫你不听我讲话?”
“你先打我的。”
“谁叫你又要强吻我!”
“什么叫强吻?我们现在在谈恋爱。”
“没经过我同意就叫强吻。”
赵凛生平复了一下气息,又绕到最初的话题上:“你后悔跟我在一起了,是吗?”
“没有!”
“那为什么?”赵凛生看上去像是真的不解,“我只是想吻你,你就要打我。”
“因为我不喜欢这样,我们话都没说明白你就搞这些,那不是存心惹我生气吗?”汪勤也冷静下来了一些。
赵凛生闭了一下眼睛,转过头去,径直拨动了档杆,说:“我送你回去。”
汪勤气得龇牙,伸手给他挂回p档,然后以一种很憋屈的姿势半弯着腰欺身过去,一把捧住了赵凛生的脸,嘴巴狠狠地磕了下去。
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汪勤嘴唇磕得生疼,几乎是瞬间就尝到了血腥味。
喜欢搞强吻那套是吧?
汪勤狠咬了一下赵凛生的下嘴唇,嘬着他唇峰的那一小块肉用牙齿磨了磨,反正就干蹭着,只管让赵凛生怎么不舒服就怎么来。
赵凛生没有丝毫抵抗,只是过了会才有所反应,手伸到汪勤的大衣下面,隔着毛衣捏了一下他的腰。
汪勤敏感地一抖,嘴唇离开些许,两人唇与唇之间扯出一根暧昧的丝线。
汪勤头一回强吻别人,心脏狂跳,脸也在车内暖气和血液循环的双重作用下慢慢红了起来。
“你……”
汪勤嘴里刚泄出一个音节,赵凛生就掐着他的后颈又贴了上来。
赵凛生的吻法比他成人得多,舌头扫过他的上颚,又纠缠着他的舌头不放,带出一阵黏腻的水声。
汪勤有点缺氧,腿也跟着一阵发软,赵凛生就一手揽过他的腰,把他直接翻了个面抱坐到自己腿上。
这个动作对赵凛生就是一抬手的事,但汪勤的膝盖却被中间的中控台硌了一下,有些疼。
幸好是车内空间还算宽敞,两个人就这么叠叠坐坐在了驾驶座上。
汪勤整个人呈一个钝角被赵凛生抱在腿上,身体被夹在方向盘和赵凛生中间,头顶着车门,右手臂被两人身体夹在中间,只剩左手臂孤零零地顽强撑在方向盘上为自己在心里支起了一个支点。
这个姿势赵凛生实在太好发力,他闭着眼,压着汪勤的嘴唇愈加用力,恨不得要把他的舌头嚼碎了,嘴唇吮化了。
汪勤只觉得越来越热,热得他都出了汗,空气也越来越稀薄,光靠鼻子根本就喘不匀气,他甚至感觉自己都快要撅过去了。
第39章
汪勤用仅存的左手拍了拍赵凛生的肩膀,想让他找回点理智。
赵凛生又压了他半分钟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
汪勤大口喘着气,看见赵凛生的嘴唇已经变得通红,自己估计更糟,他现在只感觉舌头发麻,嘴唇生疼。
赵凛生低下头,轻啄了一下他的鼻尖,表情再不见任何不快,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春意。
是的,春意。
这大冬天的,汪勤没想到自己还能窥见春光。
“冷静下来了?能好好说话了吗?”汪勤理智地问他。
赵凛生点点头,“可以了。”又低下头吻了下他潮红的眼角。
这个姿势太难受,汪勤动了下,想要坐起来。
汪勤刚动一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又幅度较大动了一下,然后就听见赵凛生突然低沉地喘了声。
“……”
赵凛生硬了。
汪勤感觉自己脑袋要爆掉了。
赵凛生微张着嘴,半阖着眼看着他,脸上也全是不正常的红,仿佛汪勤再动一下他就要去了的样子。
汪勤底下坐着个烫手……不是,烫屁股山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足足石化了半分钟后才强装冷静地跟赵凛生说:“……你先冷静一下,我想先起来。”末了又加上一句询问,“行么?”
赵凛生突然靠近把他吓得抖了一下,但好在赵凛生只是贴在他耳边说了句:“行啊。”
汪勤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见赵凛生又说:“你自己动。”
“……”
汪勤人生中从来没有过这么难以言喻的时刻,他没想到赵凛生竟然会是这种流氓,偏偏赵凛生还一副理直气壮、享受其中的样子。
赵凛生的手还在汪勤的大衣里,他捏了一把汪勤侧腰的软肉,催促他道:“怎么不动了?”
汪勤又抖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抬手一把捂住了赵凛生的嘴,然后大腿蹭动了几下迅速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着力点,费劲但利索地起身从赵凛生的身上坐回了副驾驶。
赵凛生的呼吸灼热地喷在他掌心,汪勤很快把手收了回来,打开了窗户,把头伸到了窗户外面。
还是热,汪勤就干脆打开了车门直接下车吹冷风去了。
冷风一吹果然人就冷静了不少,汪勤摸了下自己红肿刺痛的嘴唇,已经有点不想回车里了。
身后有声音,赵凛生也下车了。
汪勤没回头,心里却在想,几几软了吗就敢下车,小心被人报警抓起来。
“汪勤。”赵凛生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平和了许多,没了刚刚的阴沉,“你不冷吗?”
汪勤回过头,下意识往他裤裆看了一眼,果然,还顶着包呢。
赵凛生察觉到他的视线也不遮,问他:“怎么不回车上?”
汪勤回避他的视线,“我冷静一下。”
赵凛生视线下移,“你挺冷静的。”
汪勤把大衣紧拢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也冷静好了。”赵凛生说,然后从善如流地道歉,“抱歉,刚刚是我太冲动了。”
他一道歉汪勤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半晌才憋出来几个字:“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