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宝是知道白褂子的是医生了,听着医生的话,再次哇地哭了。
江泽郁还躺在病床上,陆修然失了语,又是一波兵荒马乱。
还好有景雲在,景雲安抚着澜宝,“没事儿,你好好学说话,到时候教陆哥哥学习怎么说话。”
澜宝吸了吸鼻子,眼睛里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一张脸乖得陆修然恨不得亲亲,“真的吗?”
陆修然赶紧点头,景云也拍了拍澜宝的后背,“嗯嗯,当然是真的,你以后就能教陆哥哥说话了。”
陆修然和江泽郁看澜宝不哭了,也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只松了一半。
澜宝长时间没有看到两个哥哥,此时看到了,不肯再跟着苏谷他们回去,非要留在这里跟他们两个在一起。
但这里毕竟是医院。
澜宝是个身体脆皮的小宝宝,这屋子就算再怎么消毒,细菌还是有的,陆修然担心孩子感染病菌。
无奈的是,无论怎么哄,澜宝就是不肯走,一走就哭。
没办法,只能把澜宝放在这儿。但两个病号实在照顾不了澜宝,屋子里又没有床榻了,景云自然也留了下来。
本来苏谷要留下的,但不知道苏苏最近看了什么东西,不肯让苏谷留下来,非要苏雅留下来。
苏雅一个女士······
最后,还是景云被留下来,照顾更小的澜宝。
经过一番折腾,陆修然比在床上躺着的江泽郁还要疲惫,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澜宝和景云都是让人省心的宝贝。看着陆修然睡了过去,就静悄悄地躺在了陆修然的身侧,缓缓睡了过去。
梁寒将食盒放在了护士站,站在门口看了眼已经睡过去的一家三口,没有叫醒他们,转身离开了。
坐在黑色的迈巴赫上,梁寒看着逐渐后退的景色,像是无心一般,说了一句话,“去普陀医院看看我的侄子吧。”
第73章
针对梁家那些人物, 梁寒想了很久要如何處理。
触犯法律的事情不行。
若是以前,他或许会考虑,但现在不行。他有星星了, 就要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正常手段, 也有正常手段的好處, 比如——磨人。
梁老爷子人品欠佳, 却有个优点——他是真的很爱自己的妻子。爱屋及乌, 即使自己的儿子再不成器,也没想过再生一个私生子。
梁寒看着躺在病床上熬着的梁若, 輕笑一声:“好侄子, 这是在咒罵谁呢?”
梁若看到梁寒, 像是看见鬼了一般,直接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 颤抖着身体, 惊恐地担心着梁寒再打断自己还没有好的肋骨。
梁寒嗤笑一声, 也不在意这人刚刚对自己的咒罵。
表面恭敬背后咒骂自己的人多了去了,要是真生气, 早就气得升天了。
“听你的意思, 也不用我再告诉你一遍你的身世了。”
梁若躺在被子里的身体一僵, 没了动作。
梁寒转了转手上的腕表, 輕声低语像是来自撒旦的诱惑:“他们这么对你, 这么利用你,不想報复吗?”
梁若一把把身上的被子抻开,坐直身体,看着梁寒的目光里满是趋利的色彩:“我能得到什么?”
梁寒看了眼梁若,似是终于对这个人感兴趣了,挑了挑眉:“五百万, 我送你出国,以后不必再回来了。”
梁若沉默了一瞬,似是做了个決定:“我要带走我妈。”
梁寒歪着脑袋看着梁若,看宠物一般:“哪个妈?”
梁若抿了抿唇,似是难以启齿:“虹枕。”
梁寒听到这个名字,终于开心地笑了:“没想到你还是个孝子。今天早上,虹枕已经到了美洲,剩下的,你懂的。”
梁寒没有再和梁若说什么,留下了个手机,就走了。
他还有很多事情去安排,比如让梁氏成为一个空壳子,比如抛售手里的股份让梁瑾父子俩去买,比如正常手段让他们背上巨额债務。
再比如,告诉梁母的娘家嫂子,当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如何没的。
想到后面这一家子的鸡飞狗跳,梁寒十分开心。
是的,股份的事情已经解決了。昨日,陆修然看都没看那份让他们差点儿丧命的遗嘱,直接签署了股份赠与协议。
如今,整个梁氏都是梁寒的。想到父母留给自己的这份催命符,梁寒深吸了一口气,对梁氏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更何况,梁氏做的大部分都是传统企业,而传统业務与政府部分打交道就很重要,回款周期自然也很长。
他并不喜欢这类的。
两三年前,他就已经在着手準備自己的事业了。有梁氏支撑,他的科技公司起来得很快。
后面,他準備再成立一个公司,将盈利不错的业务嫁接过去,传统业务与新兴业务分开,这样,两方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他都想好了。
星星是男孩子,他和星星是注定不会有孩子的。那蘇蘇就是他们唯一的小閨女,他的东西,日后都是苏苏的。
梁寒想到自己的小閨女,再想到满眼都是錢的梁若,嗤笑一声。对打自己闺女主意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呢?
自然也为他準備了他应该去的地方。
陆修然与江泽郁躺在病房里,并不清楚梁寒做的事情。
躺了几天,陆修然恢复得差不多了,江泽郁身上的伤口也都拆了线,陆修然就坐不住了。
当然,身体恢复了,但失语症尚未好起来。
关于这一点,医生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说再看看。
陆修然借助微信软件,让苏牛马送来了一整套的锅碗瓢盆以及食材。
陆修然准备给大家炖莲藕排骨汤喝。
时间充裕,陆修然没有用电压力锅来做,而是准备小火慢炖。
先把排骨焯水,随后放好姜片,把焯好水的排骨放进去,倒好水就这么先炖着。
又拿出了另一个锅放在了燃气灶上,准备做几份炖梨。
炖梨时间短,也好做。将去了皮的梨子放在四个炖盅中,些微放了些水和泡发的银耳,又放了几粒枸杞,就这么放在蒸锅上蒸。
梨的清香很快就传了出来,不过二十分钟,就已经熟了。
陆修然把炖盅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晾了一会儿,就把炖梨分了。
江泽郁的右手暂时还不能有太大的动作,陆修然也没有给他勺子,就这么一勺子一勺子喂着他。
江泽郁看着神情认真的陆修然,一口一口喝着浓郁香甜的炖梨。
可能是最近养得不错,虽然失血挺多的,但吃着补血的各种食材,如今脸色已经有了些微的血色。
陆修然不提当时在车里的情况,江泽郁也没有开口。
陆修然是已经不记得当时江泽郁那个所谓“咸味儿”的吻了,只以为当时的江泽郁已经神志不清了,不小心蹭到了。
而江泽郁不提,多少有些心虚在。
江泽郁为人正派,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不光明见不得人的地方,大约都用在了眼前人的身上了。
浴室中的幻想,沙发上见不得人的想法,以及那天自己尝到的味道。
江泽郁垂下眼眸,又喝了一口梨汤。
不过没事儿,修然对自己的心思自己早就知道了,就差一层窗户纸的事情。
“对了,有时间去民政局和梁寒把离婚证领了。总是这么放着,也不是个事儿。”
陆修然点了点头,说了什么,却没有声音出来。
把炖梨放在了小桌子上,随手拿起手机打了一串字——梁寒约了时间,后天出院,顺便把离婚证领了。
江泽郁应了一声,看着瀾寶闹脾气不肯吃炖梨,蹙了蹙眉:“瀾寶,快吃,吃了嗓子就不疼了。”
大概是因为医院里本身就病毒较多,屋子里又干燥闷热,澜宝住了这几天,唇上起了个泡,嗓子也起来了。
原本江泽郁应该在医院再观察一周的,但澜宝不肯提前回家,便安排了提前出院。
陆修然看着澜宝耍赖不肯吃炖梨,景云拿着个小勺子哄着,眨了眨眼睛,没有多管。
反正就这么一两天就回家了,就不让孩子不痛快了。不过,倒是少见澜宝撒娇耍赖的时候。
后面,除了几个朋友来看过两人,日子倒是風平浪静。而之前陆修然视之为洪水猛兽的梁家,也在梁老爷子过世之后,成为了泥水散沙,被梁寒处理了。
梁寒找了梁若,梁若三天两头就去找梁父要錢,不给就躺在梁父的必经之路上哭天抢地。
梁父在梁若的帮助下,也是三天就上个報纸。当然,梁父的行程还是梁寒提供给梁若的。
梁寒将梁氏撤得差不多的时候,把梁氏给了梁父,套现了梁父手里大部分的钱。
梁父接手梁氏之后,才发觉,梁氏已经是末日黄花,摇摇欲坠了。
能不能救活梁氏,就看能不能拉到投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