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研磨？”
    许是被人戳破了心事，石黑流的表情僵住，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摆手：“其实也没什么。”
    “流。”
    “……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
    “是不能告诉我吗？”
    “倒也不是……”
    “流？”
    孤爪研磨抓住了石黑流的手腕，眼底清楚地映出了对方的身影：“你会告诉我的，对吗？”
    “……”
    “……啊！败给你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石黑流“投降”地举起双手：“今天不是惯例和研磨打电话的时间吗？本来我都想好了要等洗完澡给研磨打电话的，结果现在……完全就不是惊喜了。”
    惊喜？孤爪研磨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流要给他准备什么惊喜？
    “……”
    这个家伙，一定把明天是什么日子给忘记了。
    不过这种事情石黑流已经习惯了，见人迷茫地看着自己，石黑流张了张嘴，犹豫了很久到底还是红着脸说道：“明天是十月十六日。”
    所以呢？
    孤爪研磨的表情是这个意思。
    但是他很快就没有时间好奇了，因为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确认已经被接通了之后，从听筒里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孤爪先生，这里有一束石黑先生送给您的花需要您签收。”
    “……麻烦您帮我转交给我的家人，等我回去会取的。”
    “好的孤爪先生，祝您生日快乐。”
    “……”
    电话被挂断了。
    “所以我才说不是惊喜了……”
    涨红着脸看着孤爪研磨挂断电话，石黑流懊恼地叹气，认命地闭上眼睛：“我都想好了，等我们打电话的时候，刚好有人打电话进来，到了那个时候你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
    “结果现在根本就不是惊喜，反倒是我在社死。”
    石黑流咬了咬牙，气恼地戳了戳孤爪研磨的手臂：“下次来的时候记得提前告诉我啊，早知道你会来，我就不选这个时间让花店送花了。”
    “流。”
    “研磨？”
    听到孤爪研磨的声音，石黑流抬起头，刚想开口便看到了孤爪研磨的表情。
    “……”
    那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惊讶，迷茫，隐隐地还带着一丝欢喜。头一次看到孤爪研磨的这副模样，石黑流的嘴巴张大，过了好一会儿才上前两步，一把将对方抱住。
    “明天就不能打电话了……所以提前和研磨说一句生日快乐。”
    “……嗯。”
    “研磨。”
    “流？”
    “虽然不是惊喜，但是……你开心吗？”
    “流会选择送花是因为知道最新的游戏我会第一时间购买吧？”
    见人理直气壮地点头，孤爪研磨垂下眼去，掩去了那一瞬间眼底的汹涌。
    “开心。”
    “……”
    “因为是流送的礼物，所以我很开心。”
    “……”
    有什么事情，好像发生了变化。
    tbc.
    第34章 总之和其他选手碰面了
    他们的这个拥抱并没有持续太久， 一方面是因为石黑流在洗澡间里待了太久，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只系着一条围巾和人拥抱到底还是有些奇怪的。
    “研磨准备在这里待多久？”
    “应该不会太久。”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 孤爪研磨开口说道：“八点左右差不多就回去了。”
    “那不是没剩下几分钟了吗？”
    石黑流的表情有些遗憾， 伸手抓住孤爪研磨的袖子，天青色的眼底湿漉漉的，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看在孤爪研磨的眼底颇有些可怜的味道。
    “都没有打电话的时间长……”
    “……”
    这副模样，应该只有自己能看到吧？孤爪研磨在心里想道。
    事实上，孤爪研磨也想和石黑流待得久一些。但是没办法，像blue lock这种近乎是完全封闭的训练营，绘心甚八能够让他进来和人见上一面已经足够通融了。
    不过他也不想看到石黑流沮丧的样子， 见人垂着头叹气，一只手却是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袖子，孤爪研磨的神色微动， 眼底闪过一些莫名的情绪。
    “很快了，流。”
    “……我知道。”
    石黑流有气无力地看他一眼， 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我会努力拿到第二名的。”
    “是因为第一名会很麻烦吗？”
    “嘿嘿……”
    真是的。
    孤爪研磨笑了笑。
    该说不愧是流吗？都已经来到blue lock了， 竟然还能想到这种事情。
    “等这里的训练结束，我会和流打游戏的。”
    “这是当然的。”
    听到这句话， 石黑流顿时精神了起来， 看着孤爪研磨理直气壮地说道：“最近上线的新游戏， 研磨应该还没开始玩吧， 等我回去……我们一起打联机！”
    “好。”
    孤爪研磨点了点头，认真地作承诺：“会等流回来的。”
    从洗澡间到更衣室也不过是二三十米的距离， 石黑流算是洗澡慢的那一批，加上他总是喜欢最后才去洗澡， 一般等他回到更衣室基本就没有什么人了。
    除了——
    嗯……
    除了要涂护发精油的千切豹马。
    所以当孤爪研磨跟着石黑流来到了更衣室，自然而然地就和千切豹马对上了。
    “你今天比平时要早啊，石黑。”
    像是并没有注意到孤爪研磨一般，千切豹马低着头，认真地涂抹着护发精油。又过了一会儿，等到他将手上的那泵抹完了之后，这才转头朝着对方看了过去。
    “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对。”
    对于千切豹马和孤爪研磨之间奇怪的氛围一概不知，石黑流点了点头，打开自己的柜子，一边换衣服，一边回答着千切豹马的问题：“这是我最好的朋友研磨，因为明天是他的生日，我在这里没有办法给他庆生，所以他就来看我了。”
    石黑流并没有说孤爪研磨具体是怎么来的，而是将原因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听出这人话里的熟稔，千切豹马的神色微动，转头迎上了孤爪研磨的视线。
    “……”
    这是一个心思很多的人。
    几乎是和孤爪研磨对视的一瞬间，千切豹马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不同于千切豹马的纠结，孤爪研磨的表情却是平淡，甚至反客为主，抢先一步和他打起了招呼：“你好，我是孤爪，孤爪研磨。”
    “你好。”
    听到对方的声音，千切豹马连忙回道：“我是千切豹马，和石黑是同一个房间的队友。”
    “之前听流提过你的名字。”
    孤爪研磨眯着眼睛，任劳任怨地帮石黑流拿着浴巾，等人将衣服穿好，这才将浴巾递给对方。
    “千切同学跑得很快，那场比赛我看了，那一记射门也非常精彩。”
    那场比赛？千切豹马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
    “你看……”
    “研磨看了比赛吗？”
    “……”
    被打断了。
    “之前不是和流说过吗？”
    被人抓着手摇晃，孤爪研磨的唇角上扬，眼底也多了几分笑意：“流的比赛，那位绘心先生都给我录下来了。”
    “知道是知道……”
    石黑流的声音抬高，一张脸涨得通红：“但是再次听到，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黑上次还说，流在踢球的时候真的很帅。”
    不出意外听到石黑流“求饶”地呜咽，察觉到千切豹马的视线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孤爪研磨眨了眨眼睛，伸手将石黑流额前的乱发捋到了耳后。
    “有机会的话，我想在现场看流比赛。”
    “我……我等下次去和绘心先生商量一下。”
    头一次被孤爪研磨夸奖，石黑流就像是熟透了的番茄，低着头硬是不敢看人一眼：“如果可以我会告诉研磨的。”
    “那就拜托流了。”
    “嗯……”
    “我该回去了。”
    虽然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时间实在不允许。见人欲言又止地看向自己，孤爪研磨的神色微动，迟疑了片刻，第一次主动抱住了对方。
    “和我说再见吧，流。”
    “真的要回去了吗？”
    石黑流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息出声：“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嗯。”
    听到石黑流说的，孤爪研磨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千切豹马：“千切同学，可以帮我盯着流吃饭吗？”
    “研磨！”“为什么？”
    异口同声。
    无视石黑流不满的抱怨，孤爪研磨笑着低头，遮去了眼底的光亮，而他话里的内容也清楚地被千切豹马听到：“毕竟没有我在流的身边，他从来都是没办法好好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