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现在肯定没法拍了。
    实在不好意思握上去。
    下车后两人在学校附近的饭店一起吃晚饭。
    郁米拿起手机上网冲浪。
    满世界都在发他被学长的胸肌彈飞那个动圖。
    一刷红薯app，全都是！
    剑啸江湖相关的q.q群里也全都是！
    豆音上也全都是！
    豆音上还是时间更长的视频版，完整记录了他跑太快撞到对方胸口，又猛地摔出去的全过程。再配上那个熊出没片尾模板，节目效果拉满了。
    评论区都在笑。
    “哈哈哈哈笑成大粪了！！”
    “胸肌鲨人事件啊啊啊！真的有那么彈嗎？？”
    “这什么遊戲？笑死我了。我要丸我要丸！”
    “三分钟，我要这个刀爹的全部资料！”
    “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出圈，视频里是我们剑啸江湖的玩家哦，超震撼3d武侠网游，欢迎大家来玩！”
    “我只是在游戏里发骚话，怎么真有人撞刀爹扔子上了啊？”
    郁米一阵绝望。
    尤其当他抬头，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某人那衣服包裹下的宽广胸膛。
    更绝望了。
    之前还说想靠在神棍哥怀里哭一会儿，哪知就是神棍彈的他。
    现在……
    现在看到他的胸肌就烦。
    可以预见这张动圖一定会成为本次漫展最出圈的图之一。
    郁米这辈子都不想来漫展了！
    他刷新下一个视频，刷到有人绘制了同人图，做成了q版小动画。
    画风超级可爱的动画。
    ——如果郁米不是当事人的话。
    这顿饭吃完，18个门派被刀爹胸肌弹飞的动图表情包已经出来了。
    郁米：……
    不是，速度太快了吧老师们？
    好搞笑的动图表情啊。
    ——如果郁米不是当事人的话。
    不过这套表情包也挺好的，用全门派模糊了他和学长的形象，估计过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忘了原型和出处，传下去的只会是这些表情。
    郁米如此安慰自己，然后随手存下了道门那张。
    而且做表情包的老师画的是道门正太！不是成男。郁米暗自窃喜，太好了太好了。
    收了表情包之后，郁米又在红薯app上刷到一个帖子。
    【标题：无人在意的角落，上次漫展被咬咪咪和这次被铁头撞胸肌的好像是同一个人coser老师……】
    正文：都是右岸老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笑哭][笑哭]
    老师的胸肌太惨了。
    二编：评论区有人提醒，这次被胸肌弹飞的这头黄毛，好像和上次咬胸肌的是同一个人？？啊？？不过咬没咬胸肌这事没有证据！大家不要当真啊。
    三编：又有人提醒，被胸肌弹飞的好像是圈内著名秋秋人画师爆米花老师。[笑哭][笑哭]老师真是好瘦一只啊！
    顺便，大家笑笑就行了，不要去打扰两位啊！】
    评论区已经开嗑了。
    “这……这可以嗑嗎？悄悄嗑一口不会有事吧？”
    “偷偷嗑一口，我喜欢的coser和我喜欢的画师认识？！太好了。”
    “下午就看到他俩一起在找那个绘本，肯定认识的！啊啊啊，两个我都很喜欢，没想到他们竟然认识！该不会爆米花老师画的神棍哥就是右岸老师吧？那也太甜了吧！”
    ……
    看了这些评论，郁米只恨自己为什么留了这么显眼的发色？
    他都想去染个别的颜色了。
    齐佑安赶紧劝住了他。
    饭后两人回学校。
    路上齐佑安问：“晚上还上線嗎？”
    郁米：“上吧。不太确定。回去要整理一下今天收到的东西。”
    “行，”齐佑安说，“累的话就别上了，早点休息，我帮你做日常。”
    郁米连忙婉拒：“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眼看着到了宿舍楼前，该各回各屋了，但齐佑安还是跟在郁米身邊，往他的宿舍楼那邊走。
    郁米知道他想送自己回寝室。
    他本该拒绝，因为学长的东西更多，背着更重，应该让他早点回去。但他又有点不知该如何措辞，于是就这么沉默着，沉默着，被对方送回了寝室。
    打开门的那一刻，陈子明马上看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
    陈子明瞪大双眼，一脸呆滞，愣愣地看着齐佑安走到郁米座位。
    齐佑安跟他打了个招呼：“草莓啵啵你好。”
    陈子明摘下耳机：“你……您算什么东西？”
    齐佑安笑笑：“对，是我。”
    陈子明：“我嘞个去……”
    他看看齐佑安，又看看郁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好休息，晚安。”齐佑安把郁米的东西放他桌上，然后离开。
    郁米不失礼貌地送他出门。
    人一走，陈子明马上大叫：“他就是神算，神算就是他？！”
    郁米回到自己，疲惫地坐下，有气无力地说：“对……”
    “我的天呐！！”陈子明马上笑起来，“梦想成真了，超帅啊，还是认识的人！这也太完美了吧！”
    他又吐槽：“你发了那张合照之后就没声音了，我们几个担心了一下午呢！我们也猜测他俩是不是一个人，但又不敢确定。”
    郁米靠在椅子上，蔫儿蔫儿地说：“我……太震撼了，实在顾不上。”
    “理解理解，正常的。”陈子明真心为他高兴，马上去跟女帝和郁米的师父他们报信。
    他一边噼里啪啦打字一边问郁米：“感觉如何啊？”
    “感觉……”郁米还在迷离状态，“感觉人晕晕的，很不真实，很拘谨……有好多话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
    “哈哈哈，”陈子明大笑，“正常正常，是这样的。我和小雅见面的时候也是，我俩还是早就视频过了，对对方的脸很熟悉了，都还是这样，更何况你俩之前没见过。”
    说到这里他意识到不对：“不对，你俩见过，只是你们不知道彼此是游戏里自己喜欢的那个人。”
    郁米：“他知道我就是甜糯糯。”
    陈子明扭头：“啊？？”
    “说来话长……”郁米起身，“我先去洗个澡再跟你说。”
    洗澡的时候，他的思绪乱糟糟的，既有面基成功的喜悦，又有对过往一些细节的回顾，还有对接下来的展望。
    温热的水冲刷着他。
    他脑子里一会儿是学长的胸肌，一会儿是他们一触就分的眼神；一会儿是学长的胸肌，一会儿是神棍游戏里日算一卦的模样；一会儿是学长的胸肌，一会儿是神棍哼哧哼哧奶他的模样；一会儿是……
    全是胸肌啊啊啊！！
    挥之不去了。
    洗完澡之后，郁米一边整理今天收到的礼物，一边跟陈子明说今天的事。
    他把齐佑安送的那把橙武剑给陈子明看。
    “我的天哪！这玩意儿太帅了吧！还会发光？！”陈子明满意地点头，“他确实对你很用心，不错不错，挺好的。”
    郁米小心地把剑收起来。
    陈子明听完他的讲述，啧啧称奇：“世界这么小，其实挺难得的。你俩这是冥冥中注定的啊。”
    郁米也觉得很玄乎。
    陈子明问：“你们在一起了吗？”
    “还没，”郁米说，“今天太乱了，实在顾不上。他也没说。幸好他没说……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今天大脑一直在宕机，需要消化一下。”
    “正常正常，”陈子明拍拍他肩膀，“慢慢来，彼此都缓缓。都已经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了，别的就不着急。”
    郁米也是这样想的。
    不久之后他上线，神棍……现在不好叫他神棍了，学长已经在等着了。
    几乎是他刚上去，屏幕上就弹出了组队邀请。
    郁米点了接受。
    “晚上好。”对方开麦跟他打招呼，这次没有开变声器。
    或者说，以后都不需要开变声器了。
    “晚上好。”郁米也没开变声器。
    以后也都不用开了。
    白天他们已经在网吧做完了日常，这会儿攻防也排不进去了，只能去玩休闲活动。
    熟悉的游戏，熟悉的场景，面基归来的两人本是跨越了与现实的界限，但却变得有些拘谨。
    听着学长的声音说那些熟悉的游戏术语，郁米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很奇妙。
    “对我还满意吗，甜糯糯侠士？”队里的星巫问。
    郁米动作一顿：“刚刚线下怎么不问？”
    对方笑笑：“怕你害羞。”
    “怕我害羞还是你自己害羞？”
    “当然是你害羞了。”
    “我害羞？”郁米揶揄道，“也不知道是谁全程不怎么敢看我，走路同手同脚，说话颠三倒四，动不动满头大汗……搂我肩膀的时候手一直在抖抖抖，跟触电一样，把我肩膀都抖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