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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姜樾之笑容一凝,既然他这么问了,必然是过来试探她的。
    “哦?陆将军与殿下说了什么?”
    祁晔理了理袖子,无所谓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孤也不相信那些话,只是陆檀这个二愣子竟然会主动告罪,这倒是让孤没想到。”
    姜樾之心下一惊,原来太子早就知道了,眼线遍布得比他们想象得更广泛。
    “太子妃今日出宫省亲一切可还顺利?”他状若无意地端起茶抿了一口。
    姜樾之咬牙,暗下决心。
    “不顺利。”
    祁晔挑眉看她,似乎在等她后面的话。
    “臣妾与姜家翻了脸,恐怕下次再去,会被扫地出门了。”
    祁晔:“哦?发生了多大的事,竟会叫太子妃这个盛京孝女忤逆犯上?”
    “殿下,被压制久了的兔子也是会咬人的。或许,咱们能合作也说不定呢?”
    祁晔好以整暇地看着她,姜家出了事他有所耳闻,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还未来得及去调查。不过见她这幅模样,倒是真要与姜家断绝关系的模样。
    不过这样正好,他正好也看不惯姜家所作所为,他的妻子若一直受娘家要挟,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所以,你偷偷去见陆檀了?”
    姜樾之微怔,这话茬是如何转变过去的。
    她没有否认,不说话就算是默认了。
    “你们青梅竹马多日不见,必然是有很多话要说的。”
    姜樾之依旧没有言语。
    祁晔隐隐有些不耐烦:“所以是你让陆檀来找孤的?”
    “臣妾只是担心殿下与陆将军离心罢了,既然是误会,早些解开也好。”
    祁晔嘟囔着:“他倒是什么话都和你说。”
    姜樾之没听清,下意识侧耳去听:“什么?”
    鼻尖忽然传来一阵花香,晚风拂过纱幔,吹动了窗边挂着的金铃,好似某人的心,也随之跳了一下。
    姜樾之察觉不对,正回了身,轻咳一声:“殿下有什么话,不能大大方方说出来。”
    祁晔借着喝茶掩饰面上的尴尬:“总之私见外男,孤给你记一过,下次提前同孤报备。”
    姜樾之白了一眼,她与陆檀的关系并未让众人知晓。
    毕竟当年陆云安的名声过于惨烈,姜家恨不得与其断绝关系,所以将她记在何氏名下。
    “殿下若是有空,多去看望楚侧妃,人有孕便容易多思多虑。身为夫君,该多多陪伴,也是为了腹中胎儿着想。”
    祁晔脸色肉眼可见的暗了下来:“难得来你这用膳,你还将孤往外推,孤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妻子。”
    姜樾之脸上有些阴郁,这不是担心他用完膳就要留宿,楚侧妃如今又有了身孕,她之后又该找什么理由?
    “你不饿?”祁晔抬眼觑她。
    “不久前喝了一碗甜汤,并没有很饿。”
    “但是孤饿了,传膳吧。”
    “臣妾这没有殿下爱吃的。”
    祁晔冷着脸,握着她的手,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无碍,今日太子妃给孤布什么菜,孤就爱吃什么菜。”
    姜樾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拉着。二人暗暗较劲,谁也不让谁。
    “还等什么,孤说传膳!”
    祁晔一早就吩咐司膳司准备好了,容不得姜樾之再耍心眼。
    传菜的宫人们鱼贯而入,柳时暮身为掌事公公,自然是领在最前头。
    因此也第一个瞧见二人相握的手,只看了一瞬,便垂下了眼。
    姜樾之心一慌,更用力地挣扎,换得的是他越发肆无忌惮。
    祁晔偏头,压低声音道:“你若是害羞,孤不介意做更亲密的举动,给他们习惯习惯。”
    姜樾之一下便停止了挣扎。
    祁晔举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既然要同孤合作,是不是从先做一对正常的夫妻开始?”
    姜樾之下意识去瞥那人的脸色,小醋精面上不显,可唇边的微微颤抖,猜他此刻几乎要将牙咬碎了吧。
    第110章 大醋精“这儿这儿这儿,他都碰了。”……
    因着是司膳司准备的菜肴,菜色都是极精致的。
    姜樾之耐着性子道:“殿下抓着臣妾,臣妾如何给您布菜?”
    祁晔好以整暇地看着她这幅无可奈何的模样,心情说不出的舒畅。
    “夫妻之间在乎这些虚礼做什么,我们就牵着手吃饭,要离得近一些,你才不能总是拒人千里之外。”
    姜樾之愤愤地闭上了眼,无奈道:“可您抓着臣妾的右手,臣妾不会用左手执筷。”
    祁晔轻笑:“那简单,孤喂你吃。”
    说着便伸手拿起一旁的银筷:“你想吃什么,尽管说便是。”
    姜樾之朝门口看了一眼,柳时暮正幽怨地盯着二人,那表情似乎在说:你敢吃一口试试。
    姜樾之心虚地移开目光,正巧祁晔夹了一筷子素炒三丝放在她唇边。
    姜樾之脑袋往后移,瞪他一眼:“殿下究竟想要做什么?”
    “孤想要你吃下这口菜。”
    二人对视良久,祁晔将筷子放下:“孤说过,想要得到你,想要你心甘情愿的服侍孤。可你不往前走便罢了,为何孤走近你,你却还要退后?”
    他说这话时,语气中竟有几分落寞。
    “殿下不是一直很讨厌臣妾?”
    祁晔忽而转向她:“分明是你,从小就没给孤一个好脸色。”
    姜樾之扬高了声音:“分明是殿下,因为我是姜家的女儿便处处捉弄为难。还总是在堂考中帮着楚千瓷,诬陷我作弊。”
    祁晔抿着唇,这事他抵赖不得。
    姜樾之小声嘀咕着:“分明在箱笼中那么脆弱的一人。”出来了翻脸不认人,蛮横无情。
    “你说什么?”祁晔没听清。
    姜樾之趁其不备,将手挣扎出来:“臣妾说,分明是殿下从小对臣妾没好脸色,如今竟还倒打一耙。”
    祁晔青了脸:“那都过去多久,你怎么这般记仇?”
    姜樾之换了座位,离他远远的:“仇恨消解不了,这乃是宿怨。”
    “那你怎么就能原谅陆檀,孤怎么记得,陆檀儿时也捉弄过你不少次?”
    姜樾之:“无心和故意,臣妾还是能分辨出来的。陆将军在承认自己做错事后,还会过来道歉,知错能改,臣妾有什么道理不原谅。而殿下,刀子嘴斧头心,句句戳人心窝子,觉着自己句句在理,强词狡辩,死性不改。二者相比,殿下觉着有什么可比性?”
    “你——”祁晔嘴都气歪了,“你分明才是强词夺理,陆檀这么好,你去找他啊!”
    姜樾之嚷着:“好啊,殿下写
    一封和离书,臣妾这就带着嫁妆去陆府,哪怕跟着陆将军去驻守边疆,受那苦寒摧残也心甘情愿。”
    气极反笑,祁晔反倒笑了起来:“你休想。”
    姜樾之眯着眼,这人今日怎么这么难缠?
    “差点又着了你的道,又想激怒孤,弄个不欢而散,逃避侍寝是不是?”
    姜樾之故作淡定,手指已经不受控地纠缠在一起。
    “你做梦,吃饭!”
    “不吃!”姜樾之偏过身去,怒气冲冲。
    “爱吃不吃。”祁晔自顾自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姜樾之咬着唇,思索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祁晔吃得很快,但动作却不粗鲁,净了口后一动不动盯着姜樾之的背影看。
    后背传来凉意,姜樾之手心都渗出了汗来。
    “沐浴。”
    身后之人沉声道,似乎今夜留宿是留定了,
    张司正和方司闺正愁二人这关系如何破冰呢,还好太子主动服软,这下东宫总算能圆满了。
    祁晔沐浴去了,方司闺笑意盈盈地走过来:“娘娘,您也去沐浴净身吧。天热,早些休息吧。”
    一屋子宫女女官看着她,倒是叫她骑虎难下。
    张司正看出南星几个丫头都护着太子妃,特意隔开了几人,不让她们有说话的机会。
    南星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知是喜是急:“如何是好啊?”
    竹沥闭上眼,尽量让自己不要多想,安抚道:“什么什么,总该来的,你着急个什么劲。”
    南星环顾四周,低喃道:“诶,林公公呢?”
    用玫瑰花瓣泡的牛乳浴,肌肤莹莹如玉,润泽生光。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涂抹了上好的香膏,铅华洗尽,一张芙蓉面却比花还娇,一举一动皆是祸国妖姬的魅色。
    轻薄的寝衣披上身,腰肢盈盈一握,赤足在白玉砖上,脚也显得白皙小巧。长发披散,带着些许潮意,眼睛半阖着,红唇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祁晔比她洗得快,坐在榻边装作看书的模样,可那道身影出现后,眼前的字好似漂浮起来,半个也看不进眼中。
    姜樾之被人推进屋内,那扇门被无情的合上时,似乎还能看见方司闺二人狡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