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实力，早就被人打死了！
    单单是排名末位的第八指、第九指都主导了大渊市毁灭战，牵扯出了两尊伟大存在。
    若非是有着门徒出手逆转战局，边境战场很可能会从内部被攻破，整个联盟都会陷入混乱。
    难以想象，第四指会呈现出什么阴谋？
    郑漪看着心情沉重的众人，笑着说道：
    “他们越重视遗迹，越说明里面藏着巨大的秘密，估计再过不久就会进行挖掘，考古系还真是迎来了史诗级加强……”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陆羽，这家伙似乎也是考古系的，不会把那群考古学家都带歪吧？
    到时候，别把超古代遗迹炸了就行……
    得知联盟整体欣欣向荣，众人也是松了口气，然后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姜棘。
    这一次的圣女争夺战，虽然沦为了陆羽的独角戏，但作为姜棘请来的外援，一切权限都是算在了她的头上。
    是当之无愧的胜者！
    陆羽来了兴趣，总算可以看看……
    孽王之眼了吗？
    郑漪神色复杂地说道：“你准备好了吗？”
    姜棘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
    “吾为荆棘，当承万世苦痛！”
    “好，不过因为教宗和其她大祭司们一时间赶不回来，所以圣女仪式就由我来主持，希望别嫌弃简陋。”
    郑漪开了个玩笑，素手一挥，整个荆棘大教堂颤动，万棘之路开启，遍布尖刺，无数的荆棘疯狂生长，化作了一道道模糊的人影。
    她们静静地矗立在这条道路的两侧，等待着后来者。
    然而姜棘知道，她们并非是拟态，而是曾经的每一任因为使用孽王之眼而被吞噬的荆棘圣女，足足337位。
    荆棘教会的存在历史，更早于人类联盟，或者说，早在群星时代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作为圣女，除非晋升永恒烈阳，否则很少有人能够活过一百岁。
    看似很多，但对于强大御兽师来说，一百年，生命才刚开始。
    然而荆棘的道路，本就是一条牺牲的道路。
    “跨过万棘之路，你将会见到孽王之眼！”郑漪轻声地说道。
    姜棘没有犹豫，在其余圣女候选的注视下，脱下了鞋子，精致饱满的玉足直接踩到了那尖刺之上，贯穿了皮肤，穿透血肉。
    剧烈的痛楚直冲大脑，大腿上的荆棘之环收缩，起步就是三倍，让她额头浮现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但是姜棘紧咬牙关，没有吭一声，陆羽都已经为她扫荡了一切困难，她又凭什么退缩？
    这一次，她不想为了万物的苦痛而奋斗，仅仅是自私一次。
    为了承载陆羽身上的苦痛，去努力一次！
    姜棘抬起头，神色坚毅地向前走去，每走一步，其余圣女候选眼中的孽王之眼权限就会被收回一部分，融入自身。
    走到末尾，所有的圣女候选权限被收回，让她们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而姜棘则是大量的权限加身，不断地强化她的灵魂承受能力，但却并非是好事，反而可以感受到更加强烈的痛苦。
    荆棘之环也从三倍，提升到了四倍，等到她走到末尾的时候，已经是五倍的荆棘之环。
    到这个程度，比起分娩还要痛苦无数倍，像是灵魂被扔进了磨盘中不断地碾碎成渣，下一刻又被修复，反复循环这个过程，无法昏厥、无法躲避。
    仿佛是身体中的耐痛阀门被关闭了！
    等待她的，只有两个结局。
    杀死敌人，或者……
    活活痛死！
    不过此时的姜棘，已经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孽王之眼。
    这件荆棘教会传承的圣遗物，外形上类似于一颗特殊的祖母绿宝石，上面爬满了荆棘，大量的尖刺将其贯穿，看起来像是刚被挖出来一般，不断地滴落墨绿色的汁液。
    姜棘伸出手，缓缓地触碰孽王之眼。
    触碰的瞬间，她的眼中看到了历代牺牲的圣女，眼神平静地注视着自己，似乎是在督促她走上承载众生苦痛的道路。
    姜棘对此只是微笑，唇形微变。
    内容是……
    请原谅我要自私一次了！
    其余的圣女虚影对视一眼，然后欣慰地笑了。
    嗡！
    伴随着一声轻吟，孽王之眼荡起涟漪，震荡虚空，恐怖的气息席卷，让所有人为之惊叹。
    然而下一秒，就被天穹九御仪轨压制，无法离开荆棘大教堂的范围。
    轰！
    孽王之眼似乎是被触怒，古老的气息弥漫，想要碰撞这座守护帝都的仪轨。
    然而没等它爆发，就被姜棘握在了手中，刹那间，她眼前的世界恍惚，看到了历代圣女身披白色的荆棘圣女袍，对她微笑。
    然后，化作了无数流光融入她的身躯，大量古老而隐秘的知识灌入大脑，随着知识的提升，姜棘的灵魂发生了一些未知的变化，让她对于荆棘灵能亲和度更高。
    并且掌握了数种新的荆棘神术、禁咒，同时气息开始不断地攀升，汲取着荆棘大教堂积蓄已久的灵能，实力不断地攀升，直接从晨星初阶晋升到了高阶。
    不需要担心灵性失控。
    因为和这份痛苦比起来，失控反而是一种逃避的快乐！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以毒攻毒了！”
    姜棘心中苦笑，然后转身看向了所有人。
    四位圣女候选、荆棘修女等等见到这一幕，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参见圣女！”
    哪怕是作为万古巨头的郑漪，都低下了头颅，表示了自己的尊敬。
    接下来，姜棘将拥有调动荆棘教会战力，也就是最为残暴的审判庭的资格。
    覆灭了无数的邪神教团，战功赫赫！
    可以说是一步登天，地位等同于万古巨头！
    然而姜棘神色平静，并没有在意这份权力，对她而言，还不如那一天大学生活来的珍贵。
    想到这里，她看向了远处的陆羽。
    这一次，在完整权限的孽王之眼帮助下，她终于看清了陆羽身后灾厄的真正模样，瞳孔地震。
    “这是什么东西！？？”
    第311章 混沌苦海！超越万古的真理之门！神之禁术
    “为什么会这样……”
    姜棘本以为自己得到了孽王之眼，就可以改变陆羽身上的痛苦，为他开辟一个美好的未来。
    但此刻，她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和愚蠢！
    在孽王之眼的视角中，姜棘看到了在陆羽身后那弥漫着超越世界的苦痛，比起上一次再度暴增。
    它们遮天蔽日，几乎无边无际，不断地翻涌，从中伸出了无数手臂，宛若古老的魔神伸出了手，缠绕着九团巨大的光影，缓缓地下沉。
    并且还在不断蔓延，甚至朝着母河蔓延，似乎要吞噬……
    诸界！
    苦痛不断地汇聚、交织，最后形成了一片混沌色的、无量暗的苦海，在那之中，出现了一道道神秘的身影矗立。
    这些身影扭曲且混乱，模糊的可怕，像是打上了一层马赛克。
    不，
    不对！
    姜棘突然意识到，不是对方外形扭曲，而是她无法观测到祂们的真实。
    就像是蚂蚁只能看到二维的世界，到死都无法看到三维的模样。
    哪怕有一只蚂蚁突破了限制，看到了，也只能发现冰山一角，在光与影的重叠中，宛若古神。
    但现在她用的不是自己的眼睛，
    是孽王之眼啊！
    是荆棘教会信奉的伟大存在——荆棘之主的子嗣，无限接近于神祇的孽王，所遗留的宝物。
    哪怕是真王也无法屏蔽它的目光！
    不过姜棘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认输，竭尽全力，不断地使用孽王之眼的权限，想要看清那些身影，以及那中心的东西。
    只有找到源头，才能帮助陆羽解决苦痛。
    近了……
    更近了……
    姜棘的视野不断地拉近，进入了那片苦海之中，刚准备看清无数身影中的第一个。
    然而画面刚刚清晰的瞬间，突然“咔”的一声，她眼前的视野浮现了一道巨大的天渊，将整个世界被劈开。
    好在姜棘在五倍苦痛之下磨练了心智，并未被吓瘫在地上，但就算如此，丰腴的双腿发软，止不住地打颤。
    只不过落入其他人眼中，只以为是没适应这种极致的痛苦，并未多想。
    然而孽王之眼的视角消失的刹那，九颗光影被淹没，那无量苦海上的无数身影缓缓地走入了中心，那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