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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李曼要听上层的命令,却也觉得可惜。
    她明示月照林,这次可以和公司要补偿。只要不是特别难办的,李曼都能谈下来。
    月照林愣了一瞬,虽然意外,但也意料之中,他思索两秒,说:“曼姐,可以涨工资吗?”
    练习生也是有工资的。
    “好。”
    李曼想起什么,又问道:“和新舍友的相处怎么样?我怎么觉得傅寻瑛有点在躲你?”
    之前在化妆间,李曼就察觉到了傅寻瑛的怪异。不是那种退避三舍的躲,挺微妙的。
    也不像是吵架或打架了。
    月照林想了下,确认傅寻瑛的异常是从卖腐课开始的,说:“他可能,有点恐同吧?”
    很抗拒卖腐。
    李曼:“嗯?”
    听了他的想法,李曼心想,不对呀,选秀离不开卖腐,这是提前和傅寻瑛确认过的。
    等月照林走了以后,李曼直接去找了傅寻瑛。
    当然,话题不是一下就到终点,李曼先是问了傅寻瑛对月照林这个人的感官怎样。
    傅寻瑛:“……”
    “他人,还行。”住在一个宿舍,但从来不乱用他的东西,也不在休息时间发出动静。
    这舍友挺好的,傅寻瑛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
    所以,他在别扭的点是?
    傅寻瑛:“……”
    其实也不太好说。
    练习完,分给他的香蕉;呛到时,递过来的纸;不远不近的边界感,但无声的动作。
    这种不刻意但无比自然的卖腐,给了傅寻瑛一定压力。总结一下就是,似卖非卖。
    更让傅寻瑛回避。
    对此,月照林全然不知。
    毕竟“她”和女生之间的相处,还要比这更亲近。对傅寻瑛,已经算是冷淡了不少的。
    但误会还是产生了。
    傅寻瑛的心里已经认定,月照林是个卖腐奇才。
    “阿嚏——”
    月照林打了个喷嚏,他没多想,抬头见到了窗外的街景,对司机说:“在这里停吧。”
    这里是个广场,是周末,所以比平时热闹,食物的香味,躁动的音响,扑面而来。
    月照林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家花店,捏了捏口罩,走过去。
    “欢迎光临,想买些什么花?”
    风铃声响,店员小跑出来,这位客人虽然穿了长款的羽绒服,还戴了口罩和帽子,但氛围很帅唉。
    见月照林在看玫瑰,主动介绍:“这是荷兰品种,花朵大还饱满,摸着和红丝绒一样。”
    灯下看,尤其好看。
    月照林点头,才想说什么,外面音乐一换,然后爆发出一阵尖叫,月照林下意识看。
    店员先是询问了月照林想要几枝,再说:“那边好多人围着,听说有什么随机舞蹈。”
    这种活动不会放全曲,只放最火的部分。所以月照林走出花店时,已经换了十几首。
    五秒的暂停,却传出了月照林无比熟悉的节奏。
    他停下脚步。
    是《electron shadow》。
    这一首歌会跳的人很多,全都蜂拥而上,月照林的面前,正好留出了一个大空荡。
    ——“霓虹城市中的指引,迷失于数据洪流,电线交织下的迷宫,引我深入其中。”
    在歌词中,月照林与站在第一排的那人四目相对。
    那人年龄不大,二十左右,大五官,眼尾下垂,笑起来的脸颊上有个很深的酒窝。
    再加上一头金发,看起来很阳光,像金毛。
    看起来无害,但舞蹈很好,完全把《electron shadow》里的冰冷锋利感跳出来了。
    这个人,基本功很好。
    月照林下意识想。
    那人身后,还有一堆人在跳,好几个专门还原了月照林在音乐节上的那套,月照林想离开的脚步顿住。
    看完才转身离开。
    月照林走到拐角,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也惊动了跟着他的保镖。
    “你,你好!”
    一道声调上扬的招呼。
    保镖以为是私生,但不是,而是之前在随舞队伍里,和月照林四目相对的金毛青年。
    岑炽的两眼发亮,语调很礼貌,甚至带了一点小心翼翼,“请问,你是月照林吗?”
    “其实我知道你是…啊,对不起,我不太会说话。我叫岑炽,是凌影娱乐的练习生。”
    “我看了很多遍你的直拍,所以在那边一眼就认出你了,追过来只是想和你打个招呼。”
    岑炽越说,越觉得自己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
    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听他说了好几句,月照林就在想,自己的“伪装”这么不行吗?随便一个人都能认出来?
    月照林很好奇,于是也就问了出来。
    岑炽挠了挠掌心,有点紧张:“其实我脸盲来着,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你很好认。”
    月照林:“?”
    什么原理?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这里,几道身影从外跑过。
    保镖看到了几个熟面孔,是私生。
    月照林这一次出来放风,是换了几次车的,没想到那些私生还是这么快就追了过来。
    岑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你要不要把帽子给我?”
    月照林歪头。
    “啊,我的意思是,我们身高差不多,帽子也能遮掉我的发色。这样我能帮你引开她们。”
    对话隐约传来。
    “他肯定在这里,拿着一束红玫瑰,我看到了!”
    “找花就行。”
    “星穹一直把他关在公司里,就和坐牢一样。我蹲了好几天,什么都拍不到,真服了。”
    “星穹都把他教坏了,我打电话都不接!”
    声音越来越近,岑炽更急了一点,看上去很想要月照林的帽子,又不敢说话怕引来人。
    “真想帮我?”
    听到月照林问,岑炽迫不及待点头:“唔、嗯?!”
    突然,他眼前多了一大束火红怒放的红玫瑰,视线也少了一半,那是被压下来的帽檐。
    月照林将鸭舌帽扣在岑炽头上,璀璨金发被挡住大半。
    再透过那些繁复美艳的厚软花瓣,岑炽只能看到月照林的唇形,一张一合:“谢谢。”
    等私生捕捉到这一抹红,狂奔来时,却看到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惊诧:“你是谁?!”
    岑炽扬起一个笑。
    “滚开。”
    ……
    月照林回宿舍时,还不到三点,门是虚掩着的,门口能听到傅寻瑛的声音传出来。
    他在是和家人打电话,但并不愉快,月照林不想听隐私,于是后退一步,把门带上。
    半分钟后,傅寻瑛拉开门,“…就知道是你。”
    他和父母吵架了,一时激动,也不知道门没关上。
    换成别人,可能会顺水推舟,听个八卦,但月照林,只会关门,然后再离得远远的。
    傅寻瑛想找人说话,但看照林在找浴巾,讶异:“你要洗澡?”
    月照林:“嗯。下车没注意,蹭了一身灰。”
    “行吧。”
    傅寻瑛勉强理解。
    他们的房间有点像大学宿舍,所以月照林进了浴室前就把手机放在了桌上。
    月照林进去一会,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傅寻瑛没管,但那一头很是锲而不舍,打了一个又一个,傅寻瑛琢磨着是不是急事。
    算了,先接,不然一直吵得头疼。等会再转告他。
    当傅寻瑛接起来的一瞬间,那边张口就说:
    “月照林,你终于接电话了,以后不许再拉黑我!”
    傅寻瑛:?
    不是,对面你谁?
    “今天你去岳西广场了是不是,我都看到你了,为什么一直躲着我,私生就不是粉了吗?”
    行,自爆身份了。
    是私生。
    傅寻瑛一句没说,正打算挂了电话时,那头激动起来。
    “你去广场就算了,你知不知道我给你选的花塑是白茶,为什么要买那一束红玫瑰?!”
    “你是不是讨厌我,才刻意和我对着干?!”
    傅寻瑛:“?”
    傅寻瑛:“有空去医院治治脑子,总是这么爱做梦,可能是精神上的疾病。”
    那头的私生一愣:“?”然后电话被挂了。
    从浴室出来的月照林正擦着头发,就听傅寻瑛有点严肃问:“月照林…你谈恋爱了?”
    月照林:“?”
    “你喝了?”
    傅寻瑛:“…谁喝了,我不喝酒。等下,你不要回避问题,你是不是把花送人了?”
    要说是买给自己的,那花也没拿回来呀。
    “是送了。”
    月照林:“一个男生。”
    傅寻瑛瞪大了眼,仿若拨云见雾,因为太过震惊,他都有点语无伦次:“公司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