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没有说实话了？
    说完了实话，你不是不相信么？
    非得借钱？
    还非得借一千五百万？
    顿时，郭一凡明晃晃地撇了一撇自己的那一张嘴角。
    撇完了嘴角，不自在地咽了一咽自己那一副干涩的喉咙，更不自在地回了周君若一声：“我…，我真的没有那么多的钱？
    你…，你怎么就不相信我的话呢？”
    “我…，我就不相信。”
    陡然，周君若说完了那一句我就不相信，一双眼眸，‘忽闪忽闪’地闪现出来了一丝丝的雾气。
    眼看着，就要哭了起来。
    也陡然，郭一凡一看见周君若的那一副模样，更加不自在地回了她一声：“你…，你这是干嘛呀？
    你有话好好说，你哭什么？”
    “我…，我就哭。”
    周君若说着说着，居然是真的哭了起来。
    一边哭着，一边又对郭一凡说道：“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结果你还不知道。
    又结果，你和楚姐姐都相恋那么多年了，我哪好意思再继续的喜欢你？
    现在，我又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夏亦然，恰好还赶上了她正在闹离婚，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呀？
    就这，你都不愿意成全我吗？”
    ……
    那一千五百万和这成全不成全的，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鬼关系呀？
    郭一凡听着听着，直听得自己头皮发麻、发痛。
    再看着，周君若那哭得似梨花带雨，又似凄凄惨惨的样子，好心好意地追问了她一声：“你借那么多的钱，你想要拿去做什么呀？”
    周君若仍旧是一边哭着，一边回道：“刚才，我在夏亦然的房间里面陪着她和沫沫两个人说话。
    沫沫说，她特别喜欢这里，她也想要一套这样的房子。
    我…，我就想要给她们两个人也买上一套。”
    ……
    这是房子，这不是芭比娃娃？
    就因为那个小沫沫的那一句话，就来跟自己一张口一借一千五百万？
    那一句话，那也太值钱了？
    顿而，郭一凡慢慢地抬起来了脚步，顺着那一间画室里面走了又走。
    走了小半天，走回到了周君若的身旁，看着她说道：“你去找你叔叔借，找常姐借，找江总借，不是都行吗？
    你…，你为什么非得来找我借呀？”
    “我叔叔肯定不会借给我，那是我叔叔，不是我爸爸。
    还有，我去找常姐借，你感觉常姐会借给我吗？
    找江总借？也不合适。
    最合适的人，我感觉就是你。”
    ……
    你什么你？
    话虽如此，那个你才是最最没有钱的一个人。
    又顿而，郭一凡又慢慢地抬起来了脚步，走到了画室里面的一只凳子旁边，坐在了那一只凳子上方。
    坐好过后，紧闭着自己的那一张嘴巴。
    一边看一看周君若，一边似再想一想她的这一件事情，自己应该怎么办？
    爱一个人，达不到两情相悦的时候，其中有一个人，总是会过得很苦很苦。
    那份苦，也不是不可以令人理解。
    可是，这说来说去，真的不是自己不想要借给她周君若钱，是自己真的没有那么多的钱借给她呀？
    那不是一千五百块，那是一千五百万。
    坐了半天，想了半天。
    郭一凡直直地望着周君若的那一副模样，愣愣地冲她问道：“你跑过来找我借钱，一张口就是借一千五百万，你怎么能够确定我会有那么多的钱？
    你要是不能够确定了，你指定是不会说出来这个数吧？”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打算吐口借给自己了么？
    仿若是，恍恍惚惚之中。
    周君若一听见此话，‘噔噔噔’地便走到了郭一凡的身前，居高临下地回望着她。
    回望了一眼、两眼，抬起来了自己的一只手，擦了一擦自己脸庞上方的那一串串泪水。
    擦完了泪水，周君若一边继续回望着郭一凡，一边速速地冲她说了起来：“我刚开始认识楚姐姐的时候，也刚开始来到了这个家里学习赏画之后，我还真的以为这一套房子是她的呢？
    后来，我越来越觉得这怎么可能呢？
    楚姐姐再怎么样的是一位教授，她也再怎么样的有能力，她都不可能买得起这么样的一套大房子。”
    说完了那几句话，周君若接着又说：“我虽然不八卦，可我也不傻呀？
    就凭我叔叔带着我，去跟常姐一起吃过的那几顿饭，我看出来了她老人家那么样的喜欢你，又对你那么样的好。
    你和楚姐姐的这一个家，这里面的一切开销都是你的钱。
    我说的对不对呀？郭总。”
    对不对呀？
    谁知道对不对呀？
    钱到了楚静一的手中，楚静一怎么花、怎么用，自己哪知道呀？
    郭一凡暗了一暗脸色，暗暗地回了周君若一句：“你既然都看出来那么多了？你就没有再看出来一点儿别的什么吗？”
    “别的什么？”
    “这个家里，我从来都不当家呀，尤其是钱。”
    ……
    这，说了半天，哭了半天。
    白说了？白哭了？
    也仿若是，又一个恍恍惚惚之中。
    周君若似在还和郭一凡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地说道：“对呀，我怎么忽然之间比你还笨、还傻呢？
    我找你做什么？我应该直接去找楚姐姐呀？”
    ……
    说完了那两句话，周君若‘哗啦啦’地便走人了。
    走得，既干净又利落的。
    也走得，看也不再看郭一凡一眼，理也不再理郭一凡一声了。
    这，是自己没有可以再利用的价值了么？
    周君若走后，郭一凡傻傻地望着她的那一副背影，再傻傻地望着自己身处的那一间画室。
    望得，恨不得当即便拿起一把刀来，追上去劈了她。
    画室里面的灯光，柔柔的，轻轻的。
    灯光之下，立着一只又一只高高矮矮的画架。
    画架上面，是楚静一闲来无事的时刻，所绘制出来的那一张张画作。
    郭一凡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那一间画室之内，坐了小半分钟，才站起来了身子，关上了灯光，关好了房门。
    而后，从三楼走回向了二楼。
    倏尔，黄远飒拉开了自己房间的那一扇房门。
    似在看着，也似在等着，等到郭一凡的身影走到了房间门口的时候，冷着一张脸庞，冷冷地问出来了她一句：“你和周总跑上来做什么？”
    做什么？谈一谈借钱的事情呗。
    郭一凡顿了一顿脚步，停留在了黄远飒的那一副身前。
    停了一秒、两秒，似失落，又似委屈、似憋屈地回道：“姐姐，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和我嫂子休息了？”
    “你说呢？”
    “这不怨我，这都是周君若的错，是她把我给拉上来的。”
    都是周君若的错？
    黄远飒的那一张脸庞，冷着冷着，淡淡地笑了一笑。
    笑完之后，笑着又问出来了郭一凡一句：“不管是谁的错，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和周总跑上来做什么？”
    “她…，她想要找我借点儿钱，我们两个人在楼下不方便说。”
    “你有钱借给她吗？”
    “没有。”
    ……
    也实话实说，也就是没有。
    随着，那一句没有说完了过后。
    江佑婉竟竟穿着一件性感可人，短之又短的丝质睡裙，也竟竟从黄远飒的身后走了出来，好笑地望着郭一凡的那一副小模样。
    望了一秒、两秒，更好笑地冲她说道：“周总找你借钱做什么？”
    “她说，她想要给夏亦然和沫沫也买上一套这样的房子。”
    “买什么买？把人追上了之后再买。”
    ……
    可不是应该，把人追上了之后再买么？
    奈何，周君若她这不是有点等不及了吗？
    黄远飒眨了一眨眼帘，就似看出来了郭一凡的那一个小想法。
    看完过后，看着她又又问出来了一句：“这会儿，周总跑到哪里去了？”
    “去找我师姐了。”
    “她是去找你师姐借钱去了？”
    “嗯。”
    “那没事儿了，你该干嘛便干嘛去吧。”
    ……
    这除了去睡觉，这还能够干嘛去呀？
    郭一凡一听完了，黄远飒的那一句话，便抬了一抬自己的那一双脚步，接着又从三楼走回向了二楼。
    走了几步，回了一回头，看了一看黄远飒的那一副身影。
    就在，郭一凡看了一看的时候。
    黄远飒也看了一看郭一凡的那一副身影，看着看着，大声地冲她吼出来了一声：“你别看了，你还不给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