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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她想去找云姐,求她收留自己一下,让她不要被巡逻队抓住。
    云姐会同意的,她们一起打过麻将,婆婆还给她送过红薯。
    对,对,对。
    杨荣比起她,更是慌不择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二区,只是以为这是上班。
    过了今天,他就能收到自己的上班工资。
    小半斤的大米。
    从被易建聪刺伤之后,他就一直浑浑噩噩的,心如死灰。
    他不会再有自己的儿子了。
    他知道,这不是许清柔的错,许清柔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是他没有保护好。
    没保护好儿子,也没保护好自己。
    两人经这一遭,成了患难夫妻,更多两分真情实感。
    许清柔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一直到看到巡逻队时,他脑子里的那根弦断了。
    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跑,离开这里,不能被抓到。
    杨荣的脑子清明了一瞬,却猛地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抓着他的手,黑暗里,似乎还笑了笑。
    是余溪风。
    他这会儿没有心情去停下来问女儿去了哪,也不想问她最近过得如何。
    杨荣只想让余溪风让开,不要挡他的道。
    余溪风抓着他的手,在杨荣惊恐的视线里,拖着他一步一步往回走。
    余溪风甚至还不止抓他一个。
    只要是往她方向跑的信徒,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揍趴下了。
    只是杨荣是唯一一个被她拖在手里的。
    赵遥没往这个方向跑。
    没关系,余溪风还有嘴。
    “我,我是你爸。”杨荣想挣扎,但是被扣着手,使一点劲都痛得不行。
    余溪风嗯了一声:“我知道,亲的。”
    “你不能这么对我。”
    被抓过去,万一被赶出地下避难所,他会死的。
    他不能死,他是杨家的儿子,他,他不能死。
    余溪风步子没停一棍敲在一人脑袋上。
    这人刚刚砸暖气设备就是这么砸的。
    敲完这一棍,那人倒在地上,余溪风才回杨荣:“现在又不用考公。”
    手铐不够用,都是直接绑的绳子。
    余溪风把杨荣丢过去,和王安民打了声招呼。
    王安民眼神惊愕又愤怒,百忙之中抽出空来:“你这个时候跑出来做什么,赶紧回内圈,谁来都不要开门。”
    王安民下巴不知道被谁打了一拳,又青又紫。
    地下绑了一片。
    余溪风举起双手,表明自己的无害:“路过路过,这不想着帮你点忙嘛,那几个都给你撂下了,我这就走。”
    王安民很快就被传呼机叫走了:“小荣,过来,把她送回去。”
    余溪风把杨荣送到了王安民的手上,不再生事,配合的回了家。
    小荣看起来很面嫩。
    事出紧急,她包里的粽子都没能送得出去,余溪风给了一个糯米粽:“你还没成年吧?”
    小荣不好意思地点了头,犹豫了一下,接了粽子:“诶,今天这节过得,咱们走快点,一会儿我还得去支援队友。”
    余溪风说:“你们辛苦了,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刚也看到了,那些人打不过我。”
    小荣说:“这是命令,我不能打折扣的。”
    余溪风顺手拦了两个窜逃的信徒,绑了手栓一块,到家之后,小荣看见屋子门口躺了一地的人,嘴都张成了o字。
    我滴个娘。
    小荣来的时候一个人,走得时候牵走了一长串。
    一并交给王安民登记在案。
    广播在晚上出了通告。
    太阳神教被正式定义为邪教。
    他们的极端行为直接导致近一半的暖气设备需要紧急抢修。
    所有幸存者被勒定待在自己所属区域,不得擅离,违者遣出地下避难所。
    当晚,地下避难所温度骤降。
    余溪风摆地室内的温度计显示,温度已经来了零下。
    此前,余溪风房子里的温度一直维持在二十度左右。
    云姐那里十五六度,再往外,差不多五六度,没有低于零下的。
    现在内圈都降成了这样。
    这已经是内圈的暖气设备全力运转的结果。
    外面只会更难熬。
    也没有热水供应了。
    余溪风换了套衣服,又加了一件厚外套。
    然后给自己的床垫下面多加了一床被子。
    余溪风打了个哈欠,倒头睡了。
    第89章 为人的基本觉悟
    醒来时看了下表,正好六点。
    这生物钟也是没谁了。
    内圈戒严了,不许进也不许出,余溪风就守在屋里,哪也没去。
    防着王安民或者小荣冷不丁找她一下,余溪风没再大批量的蒸糯米糕。
    站完桩进了卫生间,反锁后进空间里清理了一下鸡圈和猪圈。
    当初那三只猪崽子肥了一圈。
    余溪风老怀甚慰。
    她拍了拍小肥猪的大脑袋。
    肉感很好。
    想来味道也不差。
    小橘很亲昵地蹭上来。
    余溪风以前躺床上打游戏的时候,偶尔也会把小橘给接出来。
    小橘安静地趴在她手边,好像通人性一样,不乱跑也不乱叫,有时候打游戏打的手心出汗,还能拿来擦一下手。
    中饭吃的一份盖码饭,里边的小鸡腿很香。
    余溪风开了瓶酸奶,把盖子分给了小橘。
    内圈封锁了三天,这期间,张大姐和他儿子一直没回来。
    这天晚上,按照地上时间,晚上十二点。
    余溪风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门被敲响了。
    余溪风醒得很快,在睁眼的那一瞬恢复了清明,她身上的衣服也是完备的,起床就能走。
    余溪风看过监控,稍微等了一会儿,才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去开门。
    王安民带着小荣站在门口。
    王安民眼里有着血丝,小荣上前:“不好意思,这个时间过来打拢,就是想请做个笔录,那边关不下了,呃也没个合适地方,就在这吧。”
    小荣问,余溪风答。
    “他们是什么时间开始敲门的?”
    “谁先动得手?”
    “他们为什么会找上你?”
    ……
    王安民坐在了唯一的一张凳子上,看着桌上的杯子。
    这个屋子简单,干净,透着一股子冷冽,就像余溪风这个人一样。
    余溪风基本是实话实说,没忘记提一嘴赵瑶。
    并疯狂明示,她和杨荣是一伙的。
    “据我们所知,杨荣是你的亲生父亲。”小荣抬头。
    余溪风义正词严:“他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严重危害了广大幸存者的生命,我虽然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我有着为人的基本觉悟。”
    小荣:“……”
    笔给你,这个季度的思想汇报你来写好不好。
    等到小荣这边结束了,两人的视线转移,就看到王安民靠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
    小荣放低了声音:“我们老大三天没合眼了。”
    到处都是太阳神教捅的篓子,上面要交代,下边要暖气,要食物。
    要粮没有,要抓的人那是海了去了。
    小荣这几天抓人抓魔怔了,看到上边领导指着王安民鼻子骂时,差点想给领导拷进去。
    王安民的事那么多,桩桩件件事焦头烂额。
    不知道为什么做个笔录都要亲自来。
    余溪风道:“我这也不是给你老大睡觉的地儿,时间不早了,叫醒了回去睡吧。”
    王安民本来在椅子上就靠得不稳,听到说话的动静,头一点一点,往下栽去。
    余溪风离得更近,小荣以为余溪风会去扶。
    余溪风也纳闷,谁家下属当得这么一点眼色没有。
    你老大都要趴地上了,你就站边上看着?
    王安民在脸着地之前惊醒,然后猛地起身,站直。
    手抬了一半,又放下去了。
    余溪风:“……”
    是准备给她敬个礼吗?
    受不起。
    王安民深吸一口气,视线掠过余溪风,问小荣:“问完了?”
    小荣点头。
    王安民嗯一声:“那走吧。”
    王安民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好像跑这一趟,真的就是为了做完这个笔录。
    王安民前脚走,余溪风倒回床上。
    邓米芬来了。
    她是来求余溪风的,希望她能向王安民说两句话,把她妈妈弟弟给放出来。
    “我弟弟他只是太喜欢你了,一时想岔了才会这样,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没有坏心的。”
    邓米芬簌簌流着泪:“我妈,她只是太疼我弟,她这个人爱占小便宜,你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余溪风只觉得这一家子腻歪的紧。
    “你弟把刀架到我脖子上,你也还是会觉得他没有坏心,毕竟那不是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