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苦涩冲进食道。
最后是胃里。
满足感由内而外散发,连带胃里的空落落的痛感都得到了缓解。
“谢景廷!”宋伊桃发怒。
谢景廷无意识勾了勾唇。
握住宋伊桃手腕的手却没往回收。
小腿突然传来一阵闷痛。
他低头看了一眼。
是宋伊桃踢了他一脚,由于用力,拖鞋都跟着飞了。
“这是我的杯子,你是不是有毛病?!”
她说着,用力把手腕拽回来,空杯子“duang”一声落在桌面上。
宋伊桃瞪着他。
单腿蹦了两下,一只脚踩在另一只的脚的拖鞋上。
她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她最喜欢的水杯。
小鸭子们排成长队。
突然心烦意乱,连带杯子都觉得有了一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
谢景廷看着她纠结生气的脸。
又扫了一眼她踩在拖鞋上光着的脚丫。
脚趾窘迫的抵着。
好像下一秒就会失衡摔倒。
谢景廷心里难以疏解的郁闷突然就散了几分。
他走过去捡起飞到远处的拖鞋,然后返回来,单膝跪在地上。
不顾宋伊桃的挣扎,把她的脚抬起来穿上拖鞋。
他抿了抿唇,抬头盯着她。
“伊桃,陈江河的事,我会给你报仇,把你迷晕的那个男人,我也会让他付出代价。”
宋伊桃冷漠看着他。
他都要跟宋茜茜结婚了,现在说要帮她报仇。
他是不是不知道。
宋茜茜跟陈江河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当你没说过。”宋伊桃往前走了两步,跟他拉开距离。
谢景廷又跟上来。
“我说了我就一定会做到。”
他言辞凿凿,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
“那你想要什么?”宋伊桃冷笑:“钱,股份还是项目?”
以她对谢景廷的了解。
他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商人,既然提出了好处,大概率就有对应的条件。
谢景廷咬了咬后槽牙。
他心脏骤然收紧,原来以前,每次宋伊桃被他误会是有目的的时候。
都是这样的感觉。
“我只求,只求你别对我那么冷漠。”
谢景廷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他又没忍住再次重复。
“昨天晚上,我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对宋茜茜除了报恩,再没有其他任何感情。”
他顿了顿。
“伊桃,我…我喜欢你。”
他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身上,眼睛里的情绪带着十二分的期待。
期待宋伊桃能给他一个正面的回应。
宋伊桃眼神里有慌张一闪而过。
“希望我出来,你已经走了。”
她抿紧了唇,再次返回卧室里。
她靠在门板上。
心脏有一种难以控制的痛感,不明白谢景廷到底想干什么。
昨天晚上,她不断回忆谢景廷说过的那一件件事。
那些在十几岁的时候发生的事,两个人一起走过的日子。
但是,过去毕竟是过去。
就算是他曾经对她有过喜欢,那也不能磨灭过去三年她受过的伤。
她可以不恨他。
但是做不到原谅他。
第165章 离开两年
门外,谢景廷坐到沙发上,静静盯着茶几上那个倒扣着的八音盒。
天光逐渐大亮,地上阳光的光斑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面积越扩越大,逐渐铺满房间的大片面积。
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的走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整个房间寂静无声。
房间里,宋伊桃闭上眼。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重复,她不恨他,但也不会原谅他。
几分钟后,她睁开眼准备转身出门。
“叮铃。”
手机突然来了一条消息,她拿起来看了一眼。
然后抿唇用力握紧了手机。
……
春节前,王纯洁出院回家。
姜时宜把她安顿到床上,又帮她调整了坐姿:“妈,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王纯洁摇头:“没有,你别忙了,休息会儿。”
发音还是有点不清晰。
但已经比一开始好了很多,能听出来王纯洁已经非常努力想要把每一个字咬清楚。
“那我去厨房看看,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姜时宜说完,起身往外走。
“时宜……”王纯洁突然喊住她。
姜时宜脚步一顿,转身看着王纯洁:“怎么了?”
“你去把我的存款单拿出来,用里面的钱去鼎丰玉饰买条项链。”
王纯洁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一个抽屉。
鼎丰玉饰在上流圈子里很有人气,一件首饰少说也得大几十万,如果是设计感强的项链,价格只会更贵。
虽说邱家不缺钱,但是王纯洁现在这个身体情况,也用不着首饰。
给姜时宜买?她也不喜欢戴。
“买首饰干什么?”姜时宜一边问,一边拉开抽屉。
王纯洁接过那张存款单,“雨松说他有个案子,需要出国,可能需要在外面待两年,我想买个首饰把贺梅叫到家里。”
姜时宜动作一顿,心脏突然针扎一样的疼。
给贺梅买首饰。
那就是王纯洁还以为邱雨松的对象是贺梅。
王纯洁把存款单又递给姜时宜,姜时宜一推:“贺梅跟秋雨松没关系。就算他们有关系,首饰也不用你买。”
邱雨松一个案子的佣金不知道能买多少首饰。
“贺梅来看了我好几次,她跟你小叔关系......”
姜时宜不想被王纯洁看出自己别扭的情绪,她出声打算:“妈,我先去厨房了,这事你自己跟邱雨松说吧。”
她说完,一刻不停的出门。
房门关上,她靠在旁边的墙上发呆。
突然想起前几天,她陪宋伊桃去邱雨松的律所找他。
邱雨松在宋伊桃走后,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我知道你在律所楼下,姜时宜,既然有胆量来,为什么没胆量见我?”他努力压抑情绪。
她一手握紧手机,一手握成拳:“邱雨松,我从来不是没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