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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慕 第37节
    纪时愿满不在乎地反问:【有我难伺候?】
    言兮:【……】
    言兮:【论难伺候,谁在你面前都得自惭形秽。】
    言兮:【抱拳.jpg】
    陆纯熙在意的是另一个人:【我家南意怎么又要演女二?庄俞钦到底干什么吃的?】
    纪时愿最近这段时间,要么在国外,要么在被林乔伊关禁闭,消息极其闭塞,陆纯熙这句看的她满头雾水。
    【关庄俞钦什么事?】
    问完,她突然反应过来:【庄俞钦和南意有关系?】
    陆纯熙含糊其辞,只发了个点头的表情包。
    纪时愿更懵了:【庄俞钦不是你未婚夫?】
    “我家南意”算什么怪称呼?
    陆纯熙:【口头上的!】
    陆纯熙:【庄俞钦还没被认回庄家前,和南意在一起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分手了,最近才重逢的!他俩才是真爱!!!我最多就是个电灯泡!】
    这事陆纯熙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她万万没想到,未婚夫的前女友居然是她在娱乐圈最喜欢并且追了三年的演员,还真是天大的缘分!
    陆纯熙:【愿宝,你那剧不是边播边写的吗?中途应该免不了和几个主角接触,你帮我多多照顾着点南意哈,千万别让她被薛今禾欺负了去。】
    内娱的编剧话语权本来就少,加上目前的“朝颜”还只是个没有代表作的新人编剧,除非她端出纪家大小姐的身份,不然陆纯熙的期盼只能落空。
    现实比纪时愿设想的还要残酷。
    开拍前一周,薛今禾助手联系上她,美其名曰说要商讨下后期剧情走向,问她什么时候有空。
    这节骨眼上找她,多半是为了旁敲侧击给自己加戏。
    纪时愿知道薛今禾打的什么算盘,但还是应邀了,毕竟她也想听听对方的“高见”。
    她如约而至,薛今禾却始终不见人影,就在她耐心彻底告罄前,助理打来电话告诉她薛今禾临时加了行程,今天没法跟她见面。
    纪时愿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和折磨,一回缦合,气彻底兜不住了,抄起桌几上的搪瓷杯就要往地上砸,被沈确拦住。
    她眼尾刮过去,没好气地问:“我摔你的东西,你肉疼?”
    沈确直接将她手里的搪瓷杯换成花瓶,“这个更大更值钱,摔起来也更好能让你出气。”
    纪时愿递给他一个“还是你上道”的眼神,举起双手,花瓶刚过头顶,突然像被摁下暂停键一般,停滞不动了,她轻咳两声,状似不在意地问:“值钱是值多少钱?”
    沈确不紧不慢地报出一串数字。
    纪时愿这下是真服了这败家玩意儿,什么都敢往她手里送,她小心翼翼地将花瓶放到原位,改拿脚下的地毯撒气,重重碾了几脚。
    等她消停下来,沈确问:“消气了没?要是消了,现在换件衣服,我带你去趟庄园。”
    纪时愿懒得动,“我今天很累,明天再说。”
    沈确也不强求,没再多说,这态度反而勾起了纪时愿的好奇心,她凑过去试探性地问了句:“去干嘛的?”
    沈确闭上了嘴,颇有种她不应下他就誓死不说的架势。
    纪时愿一时间不肯认输,就这样沉默地跟他耗着。
    沈确看了眼时间,分不清是妥协,还是懒得再同她继续玩负隅顽抗的幼稚戏码,用轻飘飘的语气解答:“你不是想看雪?我就让徐霖托人包机运来阿尔卑斯山的雪,量多,撒完一波后,还够你堆十个雪人。”
    他偏头看去,“沈太太,这下你用不着羡慕你二哥那女朋友了。”
    纪时愿大脑宕机几秒,确认他没跟自己开玩笑后,愣愣抬眸,瞥见他瞳仁里倒映出的自己,顿觉心脏变成了一颗被塑料纸包裹的糖霜,一层层地剥开后,甜滋滋的糖水溢了出来。
    男人果然还是要有攀比心!
    她可真是爱死雄竞了!
    第31章 31男模
    看在阿尔卑
    斯山圣洁雪的份上,纪时愿决定让沈确搬回主卧。
    但她这次的大发慈悲并非没有条件,她掰弄着手指说:“第一,你有工作必须晚归那天,一旦主卧的灯关了,你就得自己找客房睡。”
    “第二,等到天气热些,你不能再拿我当抱枕抱着我睡。”
    说着,她觑了眼沈确的脸,独属于上位者难以捉摸的表情数不清第几次又露了出来,逼得她不满地补充了句:“第三,以后能用嘴巴表明的态度,就别只给我用脸,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猜不透也懒得去猜你的想法。”
    “行,”沈确笑了声,紧接着牛头不对马嘴地接了句,“今年生日想去哪过?”
    纪时愿没收住难以置信的反应,“你要给我过?”
    “沈太太,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不出席你的生日聚会容易给人留下话柄。”
    纪时愿发现他是真喜欢叫这个称呼,只是和其他寻常夫妻不一样,他的语气里似乎不含任何绵绵情意,更多的是调侃揶揄。
    她听得不太舒服,有模有样地回敬一句:“沈先生,要是我说这次生日我打算在酒吧过,顺便请一堆男模,你还打算亲力亲为替我操办不成?”
    沈确似笑非笑,“t台走秀的男模,还是裸着上身跳钢管舞的男模?”
    不正经的话被他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出,违和感极强,甚至能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息。
    纪时愿见好就收,给出一个折中方案,“今年生日我赏个脸让你陪我一起,就我们两个人,不过在前一天,我得去锦瑟旁边新开的那家酒吧观赏一下男模秀。”
    沈确比出一个“请”的手势,脸上无悲无喜,像是毫不在意。
    纪时愿狐疑地眯起眼睛,“你真肯让我去?”
    “我在这家就是个赘婿,连妻子的生日都得靠她赏脸才能参加,又有什么资格去管束她的行为?”
    纪时愿听出来了,这句真就单纯地在阴阳怪气。
    “你是没管束的资格,但我可以允许你一起去。”
    “不用,那天晚上我应该会很忙。”
    “你上个项目不是刚完成?”
    “跟工作没关系,”沈确笑了笑,“北城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沈太太真去点了男模,回头我还得让公关把消息压下。你年纪小贪玩,偶尔招架不住美色诱惑很正常,但难保有些莲蓬脑袋里装的都是污言秽语。”
    一句话把一堆人骂了遍,纪时愿懒得再跟他进行口舌争辩,洗完澡后,点进手机相册,给自己昨晚在庄园堆的雪人p上了五官,配文“用沈先生专门从阿尔卑斯山空运回来的雪堆了个丑不拉几的雪人”。
    上传到朋友圈前,她还让沈确检阅了下,笑眯眯地问:“需要我在文案里加上一句'ps:沈先生蕙质兰心、虚怀若谷,打算在我生日派对上招几个男模让我一饱眼福,得夫如此,妻复何求啊!‘吗?”
    沈确面无表情地拿手指顶开她不断凑近的额头。
    退开的下一秒,纪时愿脸上求赏似的笑瞬间荡然无存。
    摁下发送键后,她守着屏幕看了几分钟,底下跳出一条酸里酸气的评论。
    keel:【可能是我眼睛的问题,背景看着不太像最近刚拍的欸?】
    纪时愿:【别怀疑了,确实是你眼睛的问题。】
    纪时愿:【这是从昨天拍的视频里截的。】
    纪时愿:【之所以不发视频,说到底是因为太怕拉仇恨,毕竟没人能想到沈先生骨子里是个这么浪漫的人。】
    评论区瞬间茶香四溢,当事人却不以为意,毕竟被看穿她和沈确的恩爱纯属作秀是他们的事,她演得到位就行。
    -
    对于纪时愿今年生日也不能在一起过,陆纯熙有点遗憾,言兮不以为意,心直口快地来了句:“结婚第一年,就让她跟老公一起过呗,没准明年就没这机会了。”
    纪时愿听出她的话外音,“你这是在咒我来年丧夫,还是祝福我早日脱离婚姻苦海?”
    言兮耸耸肩,一脸无害,“那就得看你对沈三的态度和感情有没有发生变化了。”
    纪时愿心头升起诡异的感觉,消失得很快,她没能抓住,看向镜子里的人,今天她特意画了比平时更浓的妆,上的莫兰迪系眼影盘,灰、紫搭配,颇有油画的质地,多彩镭射爆闪在不同光源下能捕捉到明显的变色效果。
    穿的是条黑色不规则网纱挂脖a字连衣裙,露出平滑的肩颈线条,背部两处蝴蝶骨凸起明显却不显嶙峋。
    酒吧刚营业不久,宣传做得到位,正是人多的时候,言兮和陆纯熙两人认定纪时愿不喜太混乱嘈杂的地方,特地包了场,全当送她的生日礼物。
    圈子里的大小姐们一听说这事,不约而同地问纪时愿要来口头请帖,好到场凑个热闹。
    纪时愿答应得爽快,顺便提醒了句她的生日马上到了。
    言下之意:识相的,记得带礼物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到场的人最后还没送来的礼物多。
    纪时愿不着急拆,让人把东西全都挪到空桌上。
    恰好八点整,全场灯光暗了下来。
    纪时愿眨了眨眼,朝t字台看去,两分钟后,失望地叹了声气。
    不好说是不是这些男模质量不行,脱离她审美阀值倒是能确定的。
    出场仪式结束后,卡座热闹起来。
    有人走到纪时愿身侧,“能加个微信吗?”
    李遇一早就注意到她,她不像其他人,兴致盎然地聊着天,而是用一双大眼睛好奇地观察舞台上发生的一切。安安静静时,自带隔绝周遭喧嚣的屏障,搭配一身暗色,清冷到像小说里的黑月光。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纪时愿一跳,她慢吞吞地偏过脑袋,在一众妖艳媚男里,对上一张偏小麦色的硬朗面孔。
    和他长相不符,他的眼神像裹上一层糖浆,甜腻粘稠,就差没把“富婆快来嫖我”几个字刻进去,看得纪时愿鸡皮疙瘩起了一声,连忙举起手机,挡在男人厚实的胸肌前,脸上的不待见一点没藏,“没微信,另外,你离我远点。”
    她本来就不喜欢看男人搔首弄姿,偏偏这人还跟在香水里泡过三天三夜一般,身上的琥珀木味叫人刺鼻难忍。
    像沈确那种远可观赏、近可亵玩的品种果然还是太稀缺了。
    嫌恶之意溢于言表,李遇不再自讨没趣,悻悻然起身,正准备走,纪时愿迟缓地打眼到他系在脖子上的choker,看着像牛皮材质,裂纹,装饰着多枚金属圈,朋克感十足。
    她叫住他,又点了点自己脖子示意,“你这玩意哪儿买的?”
    李遇面上一喜,连忙说:“我有个朋友就是开手工饰品店的,里面choker种类很多,您要是想去,我可以替您引引路。”
    纪时愿无视他脸上殷勤的笑,“引路倒不必了,我有导航。”
    抛下这不近人情的一句后,她又问:“你箍得这么紧,不难受?”
    “是有点,您要帮我解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