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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他的笑,是那种被冒犯到的笑,凶狠之余,还有一丝无可奈何。
    带土躲在一边偷乐,也不计较杏里踩他脚了,弹了个响指,嗓门还很大:“听起来很有意思,不下去看看吗?应该是个艺术品。”
    斑收敛笑意,看向带土,那表情,像是很想送他一个大逼兜。
    ***
    最后,带土也没挨这个大逼兜。
    但他惨遭“高空抛物”——
    没等他骂完那个毫无公德心的“下头男”,一个晃神,就落在了怪物的坟头,溅起烟尘无数。
    杏里的影分身就站在他的跟前,看着他,愣了三秒,一脸无奈道:“何苦呢?”
    带土:“……”
    待尘埃完全散去,他看见她像遛狗似的,双手伸展,查克拉丝线从指尖放出,控制了大约十只怪物。
    而她也看见他四脚朝天,卡在墓穴中,攥着拳头,一脸菜色。
    “麻烦起来一下。”她道。
    听到这话,带土无视旁边挖坟挖了一半、不得不暂停下来的怪物,保持着酷哥范,瞪着杏里,冷冷道:“……别催!”
    然后,他爬起来,狠狠地,踹了一脚旁边的土堆。
    杏里噗嗤笑了。
    带土:“……”
    他抬起头,正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土堆旁边的怪物,正是他的老熟人——宇智波斑。
    这个老东西,成了四只手的怪物,还怪有特点的,也没那么讨人厌了,像是水库里的大鱼,偶尔一见,就想抓出来,绑车上,招摇过市,给熟或不熟的都看一看,图个乐。
    “咳咳……”
    现在还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
    他继续观察,发现这里是一小片空地,有三个墓碑靠的很近,从左往右,上面的名字分别是:大筒木因陀罗、宇智波斑和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
    带土挑了挑眉毛。
    这个名字,会让他想到鼬的弟弟。
    上次袭击木叶的时候,佐助还乱入了凶案现场,哭哭啼啼的,差点儿被杏里杀了。
    按理说,这小子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墓碑上?
    ……是同名同姓吗?
    他往右走了两步。
    佐助的坟是空的,四四方方的坑洞,处处平整,底下还长了青苔,不像是怪物刚挖出来的,而像是一开始就空在这里,等着棺材下葬。
    “你有看到这块墓碑对应的怪物吗?”带土指了指佐助的墓,看向杏里。
    “没有,虽然这三块墓挨得很近,但游荡在附近的怪物,只有这两只。”
    说着,她屈了屈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埋头挖坟的怪物就立马站直了。
    这下,带土才看清他们的全貌。
    他们不光有四只手,就连脚也有四只,不过多出的两只脚长在腰侧,很细,很短,像是发育不全的婴儿腿,只有趴着的时候,才能着地。
    ——除去宇智波斑,另一只怪物应该对应着“大筒木因陀罗”的墓。
    这家伙的发型很“宇智波斑”,咖色炸毛,绑着低马尾,穿着白袍,白袍上装饰着黑色勾玉,不光外形看起来很“老古董”,就连墓碑上的出生年月,也是从未见过的纪年方式。
    “这家伙是谁?”
    他可不认为这只怪物葬在宇智波斑的旁边,是随机的。当然,佐助也一样。
    “我不认识他,但我认识他身上的衣服。”
    “哪个国家的衣服?”
    “不是哪个国家,而是哪个年代——他的服饰风格与六道仙人的一致。”
    “你认得神话时
    代的服饰?”
    带土挑了挑眉——那可是连考古都没能考古到多少文物的“神话时代”。
    “愚蠢——”
    大老远的,听到这声,带土翻了个白眼,连头都不想回——他知道,那个需要“往肋上插两刀”的冤家来了。
    宇智波斑走了过来,速度很快,衣袂生风:“桃源乡的‘负责人’就是六道仙人,这是我一开始就说出来的情报——我看你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吧?”
    “你真的很爱说教,跟那个负责人半斤八两。”
    “放聪明点,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就该闭上嘴了。”
    “呵呵,你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比我还按不住脾气的家伙。”
    “行啦,你们两个——”
    杏里的本体跟在宇智波斑后面,无可奈何地探出头,劝了劝,“两个加起来都快一百五十岁的人了,斗嘴的时候,能不能看一看场合?”
    “什么场合?”
    带土问了,带着赌气的意味。
    她叹口气:“大家都是宇智波……遇到问题了,能不能先一致对外,别急着窝里斗?”
    “不好意思,这就是宇智波特色。”带土说着,斜了宇智波斑一眼。
    斑没搭理他,看向杏里:“东西都收集的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
    带土不爽地撅起嘴,没有再问“是什么东西”,索性不说话了。
    这时,他听到咔哒一声脆响——挖坟的两个怪物同时挖到了棺材板。
    它们掀开棺材——偌大的棺材里只放了零星几个物件。
    怪物们跳下去,取了东西再爬上来。
    宇智波斑的棺材里有几页纸,像是从本子上撕下来的,一个标点没有,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平假名,读起来很吃力。而且,纸张之间的内容也不连贯。
    除此之外,还有一幅画,上面画的是一个白发白眼的女人,额头中央还涂了一圈红,像是张开的眼睛,又像是一块胎记。
    这幅画用蜡笔画成,画风潦草,背面写着一行字,也是平假名,字数不多,拼读起来,应该是——我的女主人。
    而因陀罗的墓里,也是几张写了平假名的纸,应该是从同一个地方撕下来的。
    然后就是一幅画,画着黑色的鬼影,背面也有字,拼读起来是——女主人的三儿子。
    除此之外,因陀罗的墓里还有一只黄金的眼珠,上面有一圈又一圈的纹路,纹路之间刻有勾玉——是轮回眼,而且是九勾玉轮回眼。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光是带土和斑,就连杏里也觉得奇怪。
    她放出去的影分身都回来了。
    细数一番,影分身带回来了四十五页纸和九张画。
    那些纸凑吧凑吧,能凑出一本完整的本子。
    而画没有本子的页数那么多,都是潦草的儿童画,背后写有画中人与作画者的关系。
    分别是——
    我、我的女主人、我的男主人、女主人的大儿子、女主人的二儿子、女主人的三儿子、女主人的嫡长孙、女主人的小孙子。
    除去以上八张肖像画,还有一张诡异的全家福——
    八个人——又或者说七个人加一只兔子被画在一起,站成两排,眼眶涂黑,嘴角上扬,笑的很是骇人。
    背面的文字写着——
    “找呀找呀找朋友,大家都是刽子手,餐盘上,握握手,我们永远在一起。”
    再往下,又是一行字:
    “大家都说我最好吃,争呀抢呀,但偏偏我才是吃到最后的那一个。”
    嘻嘻。
    第47章 公墓(二)细思极恐的日记。……
    那个写着“我”的肖像画上,画了一只兔子,三只眼睛,十条尾巴,正视前方,嘴巴张的很大,血红血红的,像是一瓣西瓜。
    斑拿着这张过分幼稚的画,眉宇不展,脸色略显阴沉。
    他接着往下翻,发现这一家子有个共同点——除了乌漆嘛黑的三儿子,以及被叫做孙子的两个人,其他人的头上都有长角。
    被称作“男主人”的家伙,头上长了一只角,穿着勾玉白袍,两只眼睛左白右黄,但这黄也不是单纯的黄,里头还有纹路,不过画师的画技属实糟糕,他只能看到一团黑线糊在那儿。
    “大儿子”和“二儿子”的头上也长了角,各有两只,左右对称,同样穿着勾玉白袍。“大儿子”的外形跟六道仙人很像,眼睛也涂了歪歪扭扭的同心圆;“二儿子”两只眼睛都是白的,发色接近“女主人”。“三儿子”就不用说了,与所有人都不同,像一块烤糊的姜饼人,抽象的很。
    再往下,就是两个孙子辈。
    “嫡长孙”与此时此刻站在墓碑前的“大筒木因陀罗”很像——咖色头发,红色写轮眼,就连眼睑下至的紫色眼影都被勾勒出来,画工虽差,但细节都到位了。
    “小孙子”的额头缠着一块白色头巾,短发刺头,鬓角的两撮头发留的很长,分别扎了小辫,脸是方的,眼睛也是,画的很糊弄,看起来傻不愣登的。
    斑又把画翻至背面,看着上面标记着“主人”、“儿子”、“孙子”等等人称代词,捏着纸张一角,沉吟不语。
    这一家子到底是……
    “我拼好了。”
    杏里从地上站起来,左手往后,锤了锤肩膀,右手把一沓厚厚的本子递给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