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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自己干的坏事自己收,他认命地蹲下去,挽起碍事的袖子,收拾起东西,把每件东西都跟她摆的零食摆到一起。
    薯片,椰子水,酒精饮料……不喝酒,他以后都不要喝酒了。
    抬手把邪恶的酒精饮料放得远远的,他望着瓶身,叹了口气。
    失败,太失败了。
    怎么会这样。
    心情不好,他草草回过她询问“东西够吗”的信息,倒回床上躺了一会儿,想对天花板忏悔,脑中回放的全是昨夜的荒唐画面:
    她让他听话,他不听,他还去亲她。
    亲了一下不算,昨晚的那个他大概率是信息素上头迷得五迷三道了,迷迷糊糊想着“她让他亲的,他亲个够”“亲她就不说话,真好用”,只要她一说话起来去够她的脸。
    她都被他亲蒙了,眯眼动了动唇瓣,好像是准备警告他,他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唇看上去很好亲”,环着她的脖颈去碰她的唇。
    中途好像还被凶了,因为他抱住她以后就不肯老老实实靠在她怀里,觉得自己是被捞起来的美人鱼,没事就划弄下腿,闹着不要睡觉,还自说自话说自己不是小羊不睡觉。
    当时的裴君凝应该挺莫名其妙的。
    呵呵,当然莫名其妙。
    什么人能扯着nosheepnosleep的胡言乱语不睡觉。
    他扯块枕头撞死好了。
    再怎么努力装若无其事他都过不去这个坎了。
    叮咚,好友发信息问他去不去酒吧,柳清屿回了个不去。
    好友:真不去?
    鳕鱼堡:我戒酒了。
    好友:??为啥??
    鳕鱼堡:喝破产了
    好友:啥名酒还能把你喝破产?
    他噼里啪啦打下一串“喝流产了”,几秒后猛地反应过来,火速删掉。
    他看着是醒了,其实还在醉。
    第26章 [纯剧情]混乱小鱼[纯剧情]非常混……
    狠狠揪了自己一把,柳清屿清醒些许,看着身上的睡衣,他浑身一震,自己就是穿着这身衣服装冷静的吗?
    这不能再怨到酒上了。
    三度的鸡尾酒,再怎么醉能醉到哪?
    他都游到海里当美人鱼了,下一步马上要混进羊堆了,下一步说不定要顶着绵羊织毛衣了!
    这不对劲。
    他扯过床头挎包,匆匆迈开腿,踉跄地撑着墙壁站好,快步往外走又跑回来,闯进浴室,三两下换掉睡衣,套上外套。
    必须去上个贤夫班换换脑子。
    肯定是他课上少了。
    春风和煦,鸟雀惊起。
    “店不开了,班不上了,好好的周四跑去上课,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带着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花房,苏子籁转过柳清屿的高脚凳,因为凳子太高,他弯腰时差点扑下去给柳清屿磕了个头,还是柳清屿慌乱地拉住了他:“使不得。”
    苏子籁甩开他的手,单手撑着玻璃台直起身,咬牙切齿:“谁说我要跪你。”
    柳清屿哦了声,懵懵地眨了下眼,纠正:“我也不上班啊。”
    “不要在意这个,回答我。”
    柳清屿认真思索,答:“因为我不用上班?”
    苏子籁简直要被他气晕,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反问:“那你不来看店吗?”
    “……我忘了,”他心虚地道,余光打量四周,“我忘了还有个店了。”
    何止忘了有这个店,他甚至没跟裴君凝提起过自己和好友开了花店,不需要总是破费买花,他可以自带。
    上次想跟她提起这事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还是上次。
    另一道声音插入:“也不能怪他,毕竟好久没轮到他了。”
    柳清屿得到声援,找到救星般点头如捣蒜:“也不能完全怪我。”
    “你还敢说!我前两天都提醒你了。”
    好凶,柳清屿不自觉往后倾了倾,怀疑他打算吃掉自己。
    他也不是故意的,不值班的时候,他隔三岔五来一趟,来店里照顾花草听听书,搬一两盆回家安置他的植物角,养成了随心所欲的习惯。
    今早也不知道为什么头闷闷的,做事总是慢半拍,把看店的事给忘光了。
    他有个坏习惯,一想事情就容易发呆,发呆就变得面无表情,好友们眼睁睁看着他当着自己的面,前一秒还乖乖应着话,下一秒就放空到外太空,将他们通通流放。
    苏子籁碎碎念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他闭上嘴,也学着他面无表情发呆。
    这场景实在诡异,隔着旋转花架,邢希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他举着喷壶,悠悠晃晃对着吊兰扑哧扑哧喷了几下,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也别怪他了,毕竟刚恋爱的人脑子是不太好使。”
    “小鱼呀,”他放下手里的喷壶,散步般绕过花架走过来,单手搭在他肩上,弯腰贴得很近,他双眸笑意灼灼,笑道,“你不如跟我们讲讲,你是怎么想到在周四早晨跑去omega学院上烹饪课,没带手机,四处借电话找人求助的。”
    “……我带了手机的,”柳清屿回过神,挥挥手,无力地重复第二次解释,“上完课它刚好没电了,我到处找不到充电宝,才打电话给你们。”
    邢希拍拍他的肩安慰,朝他竖起大拇指,又对苏子籁道:“看看,手机都能忘充电,忘记值班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毕竟时间都看不见。”
    “比起这个,”他抬手探柳清屿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奇怪道,“也没发烧啊,怎么今天傻傻的。”
    柳清屿无力得像风中飘摇的苇草,简直要晕过去,他白了他一眼,恹恹道:“你才傻傻的。”
    邢希毫不介意,他微微耸肩摊手,笑容明艳:“嗯哼,看吧,他肯定是昨晚喝酒喝傻了,才能拒绝我的邀请。”
    苏子籁跟反应慢半拍的人吵架也挺没劲的,他收拾收拾情绪,道:“大白天的跟你去喝酒,他回去就被他小爸揍成花。”
    “万一这次不会被抓到呢?人总不能一直倒霉吧?”
    柳清屿摇头,蔫蔫趴在玻璃台面上:“不要再提这事了。”
    “还有,我小爸没有揍我,他只是让我不要再乱跑,再说了,我是成年人了,请尊重我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的身份。”
    想起上回喝酒被查岗,他更郁卒了。
    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他会喝一点酒,上回撞见她跟那个茶包在一起就喝了点,谁知道会被出来谈生意的柳明钰逮了个正着。
    看来他跟酒犯冲。
    以后真的真的不能再喝了。
    柳清屿痛定思痛,决定回家就把酒都锁起来。
    “行吧,”邢希轻轻撞了下他的肩,力道不重,语气懒散,“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真不去喝酒啊?”
    他身上甜丝丝的,熏得人头晕,柳清屿绝情推开他的手,郁闷地喝了口旁边的养生水,道:“不去,我都快被酒害死了,昨晚说了好多胡话。”
    “讲来听听?”
    柳清屿清凌凌的眼眸转过去,瞄了他一眼,很快转回去,枕着手臂趴在台面上,熟络闭上眼:“不告诉你,别想看我笑话。”
    邢希颇为遗憾:“那好吧,我的小鱼,要是你想说了,记得打我的电话哦,当然~只要你手机有电。”
    柳清屿眼都不睁哼了声,才懒得理他。
    见状,邢希转换目标:“好了,别冷着脸了,你去不去?”
    “不去,”苏子籁果断拒绝,“别戳我的肩,还没睡够呢,困死了。”
    “哎呀呀,怎么又熬了个大夜?”
    苏子籁没敢说自己熬听墙角没听成功,他别过脸:“边儿去,你是睡够了,我忙了一夜。”
    邢希笑闹着低下头问他昨晚去哪儿玩,怎么不带他,苏子籁没好气地给了句“在家”,两人推搡一会,笑闹几句,邢希就像花蝴蝶一样飞走了,老远还能看见他高挑纤细的背影在门边晃荡。
    等人慢悠悠走远,苏子籁看他趴在桌上,面色发白,傻乎乎的,也不太能生他的气,他无奈叹出口气,问:“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不是他的新婚夜吗?
    “没什么,”柳清屿不理他,他还记着仇呢,“喝酒喝多了呗。”
    苏子籁皱眉:“结婚第一天就做恨啊。”
    “胡说八道什么。”
    这更可怕,苏子籁脑中思绪纷呈,脸色变幻不定,一个念头闪出来,他悄悄摸摸凑近,小声打探:“那就是没做成恨,因爱生恨了?”
    “也不是,”她那方面应该没问题,柳清屿听不下去,打断道,“别瞎猜了。”
    苏子籁不,他有问题就要问:“那是你家alpha吃不惯你做的饭菜,不应该啊,大学的时候,她不是最喜欢……”
    “不是这个原因,”他飞快截住话头,空气沉默两秒,他继续道,“是我喝醉酒,说错话了。”
    苏子籁沉默几秒,纳闷:“你酒量也还行吧?”
    “不知道,”柳清屿只觉得绝望,“昨晚我都没喝多少,酒还是我让她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