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同你的贵妾陈媛儿葬一起。
你可别难为我家小姐了,我家小姐不会盗墓,也不会挖坟。
干不了那精细的活儿。
你该找谁找谁吧!你死了不埋康家,让我们小姐埋你?
你是我们柳家的爹,还是柳家的娘!我们再给你哭一个呗!
你这是让柳家和康家结仇。”
看看!还得是海棠。
柳眠眠点点头,“康世子,我谢谢你救了王爷。
但是……
海棠说的对,康世子!你埋李家,你是康李氏啊!还是李康氏啊!
何必难为自己呢!
你有你的阳关道,悦薇有悦薇的独木桥。
你有你的责任,何必执着于过去。“悦薇也有悦薇的天地。
“不必再劝,我知柳侧妃是为我好。相思已入骨,万般不由人。”康君梧缓缓的闭上眼睛。
有种哀莫大于心死之感。
砰,门被从外推开。
紫荆还来不及通报,康夫人便提起裙摆,冲了进去。
“你要气死我,才甘心吗?我竟然不知道,康家还出了你这么一个情种。
你还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吗?
啊!
康家的基业不要了吗?你的世子之位不要了吗?
你想便宜那贱人的孩子吗?
殉情。
哈!当初你怎么不寻死觅活的跟我闹,说不愿意纳陈媛儿呢?
当初,你但凡闹一闹,我也不会逼迫于你。
也不会答应陈家,让陈媛儿进门。如今陈媛儿马上进门了,你又闹着要殉情。
你让娘怎么活啊!”
康夫人声声泣血,哭倒在康君梧腿边。
“娘,你别说了!”康君梧睁开猩红的眼睛。
“儿啊!你可想过,这京中世家林立,为何人家姑娘偏偏设计你。
你爹院中的娇姨娘,田姨娘是怎么来的,你都忘记了吗?
这老康家的毛病,左救一个右救一个。
有情又处处留情。
儿啊!悦薇的娘说的对,你配不上人家姑娘。”
康君梧浑身颤抖,缓缓闭上眼睛。
心口好像缺了一块。
呼呼的北风,从心入肺,四肢百骸冷的吓人。
他配不上她。
是啊!再也配不上了!
康夫人起身,屈膝行礼。“多谢王爷,多谢柳侧妃。
今日的恩情,我们康家记下了。”
柳眠眠回礼道:“夫人客气了!康世子至情至性乃是不可多得之人,是悦薇福薄。
请康世子节哀。
原是相思无解,唯有岁月可治愈。”
康夫人面露赞赏,柳家嫡女虽然年纪小,人却通透。
看着桌子上切开的人参,康夫人再一次行礼:
“多谢柳侧妃开解,马车就在外面,今日多有打扰!改日定登门道谢。”
“康夫人,请。”
康君梧被他娘装上马车,打包带走了。
同时带走的还有小魏太医。
……
谢凌渊把海棠她们撵出去。“眠眠,就寝吧!小魏太医说的对,岁岁年年亦年年,珍惜当下,不负时光清浅。
眠眠,来为夫给你拆头面。“谢凌渊勾勾手。
“你会吗?”柳眠眠心中忐忑。
会不会呢?必须会。
“会。”
一刻钟后…
两刻钟后…
半个时辰后…
谢凌渊打开寝殿的门,满脸挫败:“海棠…你进来一下!”
……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有亮。
赵府的大门口。
“相公,天冷路滑,这个手炉你拿着。”芳芝把手炉放进沈祁的手中。
沈祁冷着脸。
现在越发确定是柳旺,他跟柳眠眠甚至是谢凌渊说了什么。
以至于…谢凌渊对他不假颜色。
态度冰冷。
芳芝身子还没好,拖着流血的身子。
起来伺候沈祁上早朝。
看见沈祁冰冷的脸,她险些流下眼泪。
冷风一吹,哆哆嗦嗦扬起笑脸道:“相公,快上马车吧!莫要迟到。”
马车哒哒哒。
一路到达宫门口。
到宫门口,沈祁被侍卫拦了下来。
“工部郎中沈祁沈大人,请回吧!
沈大人的品级,不用上朝听政。”
张栋的马车经过,马车上带着张家标识。
侍卫马上热情道:“张大人,早。”
张栋不惧风雪,撩开马车帘子,只为看看沈祁的衰样儿!
“早啊!
哎呦!这不是沈郎中吗?沈郎中,您听说了吗?
今日午时,菜市场拍卖罪人襄王家眷奴仆。
我看沈大人对襄王一家有情有义,可以把他们买回去。
在家里供着。
嘿嘿。“张栋咧嘴一笑,放下了帘子。
老子现在是三皇子一党了,跟你势不两立了。
惯的你?惯不了一点。
张栋不是惯孩子的人。
沈祁咬着牙,“车夫,去宝芝堂。”
赶车的车夫一愣儿,“大人!这么早,宝芝堂还没开门。”
“无事,在门口等一等。”
沈祁坐在马车上,看着启明星升起。
天从黑到明。
下车,走进宝芝堂。
不多时,手里拿着一包药出来。
…
【康君梧这种中央空调配不上李悦薇—李长歌。
本来想写追妻火葬场的,就是觉得他配不上!嘻嘻……】
第71章 高明夫人
到了下早朝的时辰。
马车嘎吱嘎吱,停到赵家铺子门口。
“祁哥哥,今日回来的这般早!”赵绵绵看见马车,欢喜的迎了出去。
“祁哥哥,你手里拿的什么?”
赵绵绵伸手,沈祁躲过了她的手。
“是药,给芳芝补身子的。”
“哦!”赵绵绵垂下眸子,吃味道:“祁哥哥对芳芝真好。”
沈祁没注意到赵绵绵的不悦,仍旧说道:“绵绵,给祁哥哥拿几颗蜜饯,这药苦!给芳芝压压苦味。”
“哼…”赵绵绵不悦,却没有办法。
包了一包蜜饯,口不对心道:“绵绵也希望芳芝早一点好。”
“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沈祁带着蜜饯回了西院。
次日一早。
李招娣砰砰拍着芳芝的房门。“芳芝,今天轮到你做早饭了。
还当自己是柳府的大丫鬟,等着别人伺候呢!
日头都晒屁股了,赶紧起来做早饭了。”
不耐烦,砰的一声撞开。
“要我说,还是妹妹好福气啊!这老三就是心疼人。”
李招娣拿起桌子上的蜜饯,放进嘴里。
酸甜、酸甜的。
好吃!
“起来!还睡啊!我跟你说话,听不见吗?”
芳芝蜷缩着身子,被子蒙着头。
“一会老三下朝回来了,要吃饭的,懒死你得了!”这时候沈家人都选择性的忘记。
忘记芳芝刚流了孩子,还没出小月子。
唰!
单薄的被子被掀开。
“啊!俺的娘啊?俺的老天爷啊!俺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啊!
快来人啊!”
芳芝浑身青紫,身体已经僵硬,身下的稻草上都是血。
手上还握着半颗舍不得吃完的蜜饯。
啊!
李招娣叫出杀猪声,吐掉嘴里的蜜饯。
食指放到嘴里,抠着嗓子眼。呕……呕……
呕……
早晨本就没吃什么,吐了半天,吐无可吐。
芳芝本就是奴籍,小产后血崩而亡。
草席一裹从赵家大门被送了出去,十五两银子被沈老太太配了冥婚。
男方是精神有问题的老光棍,叫胡高明。
高明——诰命。
沈老太太烧着手中的纸钱,“芳芝,大娘也算完成你的心愿了,你不想当诰命夫人吗?高明夫人。
死后就别缠着我家老三了,安安心心当你的高明夫人吧!”
芳芝的死,没有惊起一点水花。
最大的贡献就是十五两银子,沈老太太买了三斤五花肉,一只鸡。
沈诏喝了他心心念念的鸡汤。
喝饱喝足。
李招娣偷偷出门,在门口碰见了自己的妯娌钱果儿。
“老二家的,你干啥去啊?”
钱果儿抱紧手里的包裹,“吃的太撑,出去溜达溜达。大嫂,你呢?”
“我…我也是。”李招娣紧了紧手里的包。
两个人多年妯娌,说句不好听的,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
放个屁都知道啥味的!
两个人没再问,一同去了典当行。
两个包裹里,都是芳芝从柳府带出来的衣裳首饰。
“旧衣还值这么多钱?我的乖乖啊!”李招娣攥着自己手的银子,满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