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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青楼女子都知道慷慨解囊,百官怎么还装死?
    青楼老鸨也没想到,她随口秃噜出的谎言,让老皇帝圆的溜圆溜圆的!
    贼不走空,皇帝不白传召。张栋叩首道:“天降祥瑞,庇佑大圣。
    乃我大圣之福。”
    这时候张栋都不敢抬杠了,皇帝明显想敲竹杠,他再抬杠就是嫌命长!
    北疆十万雄兵要扩到三十万。粮草战马桩桩件件都要花银子!哎……
    张栋叹息一声,他可以体谅帝心,体谅皇帝的不容易,但是不能出资!
    银子…他真心没有了!
    只见谢凌渊从奏折中抬起头,放下手中的御笔。
    “张大人你们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姑娘的嫁妆保住了。
    张栋感激涕零,心里嘀咕着太子殿下是好人!
    众人退下之后,皇帝很生气。若不是龙靴不好脱,皇帝都想脱鞋揍孩子。
    谢凌渊面色一沉,低声道:“爹,我想去趟南良。”
    南良?老皇帝面露深思,眼中的厉色让人不寒而栗。“你去南良做甚?送羊肉于虎口?”
    一个半儿子,一个要入南良,半个去北国?
    这还有好?
    “谢凌渊你要知道,主幼则国移!你在朕在柳家人无异心,若是你不在朕已死?
    柳家会不会出一个垂帘听政的太后?会不会江山易主?”
    谢凌渊想说这江山万里,送她又何妨!
    看到他老爹吃人的眼神,谢凌渊又把口中的话咽了下去。
    改口道:“爹,儿臣去南良有要事!”
    “咋地?黑白无常在南良等你呢?”老皇帝走到御桌前,拿起桌上的奏折掂量掂量。
    想拿奏折呼死他的傻大儿谢凌渊。
    眼神一扫,在打开的奏折上停留片刻。惊道:“蜀地有虫灾?”
    [粘虫之害,其性群聚且能迁飞。
    众幼虫食尽农作物之叶,仅留叶脉,致作物不见光,遂枯黄生长受阻,乃至枯萎。]
    谢凌渊点头,“今日八百里加急送入京的。”
    遇虫灾粮食必然减产,就怕秋季颗粒无收。
    蜀地之人便会食不果腹,哀嚎遍野。谢凌渊想先去南良,化缘!
    再见一见他舅舅南良王澜。
    皇帝蹙眉道。“让当地官府先组织百姓抓虫,年末朝廷再开粮赈灾。”
    “爹!南良君主病重,想见公主昭的儿子。”
    老皇帝冷哼一声,“让南良王赶紧死,没准还能在阴曹地府找到曹氏报仇雪恨。
    他姐和他外甥都在下面呢!一家人齐心协力打曹氏。
    不要手软。”
    “……”谢凌渊一捂额头,“爹,慎言!”
    皇帝冷哼一声,面露不悦道:“你别告诉朕!你想装成公主昭的儿子,骗南良王?
    你当南良王跟你一样傻吗?你说他就能信?
    没等你说服他,他就把你弄死了!”
    “柳家老祖宗云城先生,走一步算五步心思缜密,算无遗策。
    柳老夫人更是女中豪杰…?女中钟馗,鬼见愁!
    你从小在柳家长大,怎么什么都没学到?
    阴谋诡计,算无遗策呢?就饭吃了?”
    老皇帝仿佛走进了窄巷。
    养子…怕其阴险狡诈品行不端小人行径。
    又恐他不会阴险狡诈,君子端方被小人所骗所害。
    老皇帝一拂袖子,“谢凌渊你给朕老老实实在京城待着,若是敢以身犯险。
    老子打断你的腿。”
    “爹你的皇陵还未修好!”谢凌渊想说,爹你都没银子修皇陵了,咋还那么倔犟呢?
    他去南良又不一定会死!弄些银子回来不好吗?
    老皇帝回过头,冷笑一声:“小兔崽子不用你瞎操心,朕同你皇爷爷挤挤。”
    德胜公公抬起头,恍然大悟啊!难怪皇帝不着急建好皇陵,原来存着这心思?
    谢凌渊咽下心中的酸涩,插科打诨道:“爹?我皇爷爷一身丹药味,你能受得了?”
    老皇帝叹息一声,“你一定是随你娘,还有你舅舅。
    挺好!白白胖胖心宽体胖!”
    皇帝那是想挤挤吗?他是想把先皇扔出去,自己躺里!
    谢凌渊假意面露嫌弃道:“儿子玉树临风,不像岳父。”
    皇帝冷哼,“云城先生曾是京城第一美男。
    你岳父年轻之时有京中小云城之称。“三元及第,鲜衣怒马少年郎。
    “你还跟我师兄比,你也呸!”
    第262章 五良回归
    在老皇帝心中,柳尚书如父如兄长。
    柳尚书比他死鬼父皇强十倍,他死鬼父皇连他的名字都会叫错。
    柳尚书比他那些“兄弟手足”强百倍,他那帮兄弟只想弄死他。
    老皇帝落在谢凌渊身上的目光,略带审视和嫌弃:“谢凌西长的像曹氏。
    谢凌晨长的像丽贵人,你是怎么长的?一点不像你娘?长咧巴了?”
    老皇帝满眼嫌弃。
    谢凌渊长的像老皇帝,一言一行又有柳皇后的影子,形不像神却似柳皇后。
    其实仔细看,在谢凌渊的脸上,还是能找到点公主昭的影子。
    但是…老皇帝根本不记得公主昭长啥样了。
    他更不知道…谢凌渊是公主昭的孩子。
    如果不是柳皇后说起往事,他甚至不记得自己睡过一个良国公主。
    老皇帝只觉谢凌渊不会长,随了老谢家的人!
    长的就不像一个好玩意儿!
    “爹,慎言!”谢凌渊摩擦着手上的龙石种翡翠扳指。
    心里寻思做南良的太子,会不会轻松一些?
    他舅舅嘴不毒吧?
    “父皇,你午膳吃的是砒霜吗?满嘴吐毒沫子。”
    老皇帝用袖角擦擦嘴角的唾沫星子。“你个小兔崽子才满吐毒沫子。”
    德胜公公看准时机,端上一杯菊花茶递给皇上。“皇上,您喝口茶润润喉咙吧!”
    老皇帝接过茶,一口闷。
    老皇帝叭叭叭一下午没住嘴,他是真渴。
    越喝越饿。
    老皇帝轻咳一声道:“老三啊!会投胎还得是你啊!
    你最像你娘,行了吧!
    莫要辜负朕同你母后,对你的期望。”
    鼓励完谢凌渊,老皇帝脚底抹油,背着手就往御书房门口走。
    谢凌渊看着堆积如山的公务。
    苦笑一声:“所以呢?爹同娘吃晚膳又不带我?
    古人云独食难肥。”
    老皇帝摆摆手,“傻孩子,说你傻你还不承认。
    古人都是骗你,吃独食才能肥。
    我和你娘有要事要商量,你就不要打扰我们了。”
    谢凌渊做回御案前,收起了脸上的嬉笑玩闹,沉声道:“来人,传京兆府尹。”
    —
    老皇帝没坐龙辇,而是背着手走在甬道上。“德胜啊!今日的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德胜公公一时没反应过来。
    今日发生的事太多,皇帝问哪个事?
    是南风馆灭门?
    还是金龙转世?
    还是青楼老鸨送银子?
    还是太子殿下想去良国的事?
    还是虫灾?
    德胜公公斟酌半晌,躬身回道:“启禀陛下,奴才不敢妄议朝政。”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朕是问你太子的事?”
    德胜公公一拍额头,“皇上是怕…”
    老皇帝缓缓点头。
    只听德胜公公道:“皇上是怕,太子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
    皇上放宽心。
    太医都说了太子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十有八九是皇太孙。”
    老皇帝蹙眉低声道:“太子会不会是良…?”
    德胜公公一拍大腿,“哎呦!我的陛下啊!
    若是太子不是皇后所生?
    柳尚书怎么会把嫡女下嫁给太子呢!还是以侧妃之位入府的。
    陛下,想想你当初…”
    当初…
    老皇帝想起往事,老脸一红。当初他纳柳囡囡进宫,还挨他师兄一顿毒打。
    皇帝眉头舒展,“你说的对!那小兔崽子没挨揍,肯定是柳家亲子。”
    “是是是。”
    “德胜,那老小子怎么样了?”
    德胜公公给柳皇后掬一把同情的泪水。
    “回陛下,他都是当祖父的人了,自然是好的。”
    皇帝眸中的愧疚一闪而逝,“朕对不住柳囡囡。”
    姻亲是最好的同盟。
    那时…皇帝需要一个家世显赫的妃子来压制曹废后。
    可是他的屠刀太血腥太亮,吓得世家之女无人敢入宫为妃。
    什么富贵险中求?世家之女生来富贵,她们根本不用冒险。
    皇帝无奈之下,选择不做人。
    按照柳囡囡未婚夫的喜好,给他在扬州定了一个娇滴滴的“小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