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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说完,他直接跟着那两个来传信的小侍朝外走去。
    沈淮砚跟着两人很快来到云霞院。
    刚迈进门槛,一道威严的中年女人声便传了过来:“跪下!”
    沈淮砚抬头望去。
    只见沈尚书坐在首位,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在她旁边还坐着许正夫和沈淮序。
    如此兴师动众,倒是让他受宠若惊。
    沈淮砚垂下眼眸遮住眼底一闪而逝的讽意,随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见过母亲,父亲。”
    “说说你今日都干了什么?”沈尚书厉声问道。
    沈淮砚低着头:“儿子什么也没干。”
    “是吗?”
    沈尚书砰一声将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还在撒谎!”
    “你今日偷偷跑出府去和女子私会,你以为我不知道!”
    “和女子私会?这话从何说起——”
    沈淮砚抬起眼眸,并不慌乱:“儿子今日确实和春和一起出去采买了些东西,可和女子私会的罪名儿子可不认。”
    他瞧了眼一直坐在许正夫身边的沈淮序:“倒是有人将儿子认成大哥,将儿子掳了去。我身边小侍春和去找大哥帮忙,以求大哥解除误会,大哥似乎并未向母亲谈及此事。”
    “还有此事?”
    闻言,沈尚书和许正夫齐齐将目光落在沈淮序身上。
    第18章 上门道歉我找的人可不是你
    许正夫看着沈淮序蹙起了眉。
    “到底是何人,竟敢做出这等事?”
    他显然不是在担心沈淮砚,而是在担心沈淮序的安危。
    沈尚书脸色也有些难看。
    但她在意的是,竟有人敢动他们尚书府的人,这显然是没有将她这个吏部尚书放在眼里。
    沈淮砚不过轻飘飘一句话,便将矛盾转移。
    如今倒是没人在乎他私自出府的事了。
    反
    而都在关注这胆大包天的贼子到底是谁?
    沈淮序瞧了一眼沈淮砚,随后低着头回了一句:“是卫国公府的姜芷,儿子也不知她为何掳走二弟。儿子一向与她没什么来往。”
    “也许是二弟做了什么,才惹了那位姜女君的眼。”
    他状似无意般说了句。
    沈淮砚没等到沈尚书质问。
    便主动开口:“那位姜家女君一直叫着大哥的名字,听她的话像是要替什么人出气。”
    他嗓音顿了顿,继续说道:“儿子好像听到她说到太女——”
    沈淮砚适时收住话语。
    沈尚书和许正夫闻言皆变了脸色。
    他们倒是忘了姜家的纨绔一向与太女交好。看来她找上沈淮序不是意外,而是要为太女坠落悬崖的事寻沈淮序的麻烦。
    两人面上神情几经变幻。
    许正夫突然看向沈淮砚安抚了句:“委屈你了,她可有难为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姜家女君是个混不吝的。
    京城中凡是惹到她的人,没一个好下场的。
    这次幸亏是沈淮砚替沈淮序挡了灾,不然沈淮序岂不是要遭殃?
    想到此处,许正夫看向沈淮砚的眉眼都变得温柔起来。
    “好孩子,快和父亲说说。那姜家女君若真是对你做了什么,我们沈府定是不会善罢甘休。”
    “多谢父亲担心。”
    沈淮砚朝他柔柔一笑,“不过儿子并没什么大碍。幸好遇到太女殿下,姜女君并未为难儿子。”
    “你遇到了太女?”
    沈淮序突然开口。
    一双清泠的水眸瞬间落在他身上。
    难道他当时也在醉春楼?
    想到姜芷戏谑的眼眸,还有元楚蘅模糊不清的身影。
    沈淮序心脏陡然沉了下来。
    当时他便觉得屋内有另一个人的存在,难道是他?
    沈淮砚对上沈淮序审视的眼眸,没有丝毫退却,杏眸直视回去。
    他点了点头,唇角笑意渐深:“是啊,若非太女殿下出手相助,弟弟怎能这般轻易脱身呢。太女殿下真是个好人,屡次救我出险境。”
    沈淮砚笑的一脸感激和甜蜜。
    落入沈淮序眼中便变得刺骨异常。
    他忍不住蹙起眉,“殿下应该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
    沈尚书出声打断了两人,目光落在沈淮砚身上沉声开口:“你遭了这一通罪也算是对你私自外出的惩罚。我和你父亲便不再追究你犯的错。不过你要切记,以后莫要再这般任性妄为。”
    她起身拂袖离开了云霞院。
    许正夫跟着起身将她送出了院子。
    回来后见沈淮砚还跪在地上,似乎这才反应过来——
    “快扶二公子起来,地上又冷又硬,莫要跪伤了身子。”
    候立在一旁的小侍连忙上前一步将沈淮砚搀扶起来。
    许正夫瞧着他起身,笑着说了一句:“天色也不早了,今日你受了不少苦,赶紧回去休息吧。以后你若是想出门,直接找为父说一声便是,莫要再像今日这般,即便遭遇了危险家中人也不知道。”
    “儿子晓得了,多谢父亲教诲。”
    沈淮砚福了福身,转身缓慢离去。
    直到看不见他身影。许正夫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来。
    他扭头看向还坐在凳子上的沈淮序,“发生如此之事为何不告诉为父?你母亲是不在意他,可他到底是府中的公子,你母亲的骨肉。你如此作为,你母亲怕是要以为你还在记恨之前的事,这才对他见死不救。”
    “儿子哪会这般小气。只是那姜女君根本不承认抓了沈淮砚,儿子又能怎么样?”
    沈淮序本就心气不顺,根本不想听许正夫的教诲。
    “爹爹——”
    他拧起眉,“你不是说要给他相看吗?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京城所有人都要知道他的存在。届时定有人要探究我和他的相貌为何如此相似。”
    这话倒是戳中许正夫的死穴。
    口中的话瞬间顿住,脸色变得冷沉下来:“为父已经在挑人了。他在家中待不了多久。”
    “真的?”
    沈淮序眼眸亮起,急切问道:“什么时候能定下来?儿子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了。还有他那张脸。”
    “莫急——”
    许正夫嗓音平静自若,“是你母亲新收的门生,这次科考勉强入榜,不日便要前往蕲州任职。”
    “蕲州地处偏僻,与京城相隔千里。沈淮砚一旦随她上任,怕是一辈子也很难再回来。”
    沈淮序脸上总算绽放出笑容。
    “爹爹果真找了门好亲事。”
    许正夫见他这副欢喜的模样,眼底也浮出笑意:“过几日你母亲要宴请她那些上榜的门生,届时为父会促成这门婚事。”
    *
    云霞院内的算计沈淮砚暂时无从得知。
    他一个人回了静竹院。
    春和守在院门口远远看到他后,立马迎了上来:“公,公子,你总算回来了。正,正夫没有为难你吧?”
    他满脸都是担心模样。
    沈淮砚朝他摇了摇头,安抚一声:“我没事。”
    随后朝院内走去。
    “公,公子,你的腿怎么了?”
    春和在他身后眼尖的瞧出他走动有异,立马追了上去搀扶着他进了屋子。
    等到沈淮砚在凳子上坐下后,他连忙卷起他的裤脚检查起来。
    “公子,你的膝盖……”
    春和半蹲着身子,看着他红肿的双膝。眼眶中不自觉蓄上泪水,“都,都怪奴,奴就不该让公子跟着奴出去…”
    “不关你的事。”
    沈淮砚脸上依旧挂着笑意。
    仿佛感受不到腿上的疼痛一般,“是我自己要出去的。好了,赶快去拿药膏吧。”
    他转移开话题。
    春和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随即起身去找药。
    他为沈淮砚抹上药膏,又小心的包上纱布。做完这一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公子,这几日就莫要下地了。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奴。”
    “一点小伤而已,很快就好了。”
    沈淮砚放下裤腿,缓缓站起身来。
    脚步迟缓的朝床榻走去,“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我这里不用守着。”
    春和连忙扶住他,将他送到床榻上。
    再三确认,这才离开了屋子。
    一夜无梦。
    翌日,天刚擦亮,沈府便迎来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姜…女君?”
    沈尚书急急忙忙进了正堂,看到堂内的人后,着实有些震惊。
    这京城盛名的纨绔一大早便找上门,不知道想闹什么幺蛾子?
    沈尚书脸上神情有些僵硬,立马询问道:“不知道姜女君突然拜访,可是有何事?”
    “我今日是来向府上公子道歉的。昨日之事确实是我的过错。”
    姜芷大大方方的承认。一副诚恳道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