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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打着摆子,眼泪汪汪,拳头却攥的很紧。
    可恶,等他克服恐高、提升修为、真正做上大总攻,他要把小圣父丢树上草!
    完事他就提裤子走人,然后站在树下看戏,让身体虚弱无力的小圣父哭着求他把自己抱下来!
    沈絮越想越气,不行,他等不及了,他现在就要报复回去!
    他必须让小圣父认清自己的身份,认清到底谁是攻!必须好好振一振夫纲!捡回大总攻的脸面!
    第9章 他若屈服,就不姓沈
    【“我忽然想跟师尊姓……”】
    反正横竖都是摔一跤,与其苦苦挣扎后再摔,不如自己跳下来!
    与其摔地上惹一身灰,不如直接往小圣父身上跳!
    让小圣父不肯接住他!哼!这下不接也得接着!
    沈絮从小就是个说风是雨的性子,他眼一闭心一横,竟真的从剑上跳了下去!
    他不敢睁开眼,睁开眼便没有勇气跳了。
    他一鼓作气跳了,还是不敢睁开眼,怕喊出声让这一跳不够潇洒。
    是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姿势跳到了祁白辰怀里。
    祁白辰闷哼一声,心里不由有些恼怒。
    这逆徒竟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一屁股坐在他两腿之间,主动投怀送抱!
    沈絮只觉得屁股下面有点硌人,不知道什么东西戳到了他可怜的娇嫩臀肉,挺得他有些疼。
    就好像玩单杠的时候失了手,直接坐在了铁杆上似的。
    疼,沈絮忘了已经可以睁眼,闭着眼睛扭了扭腰,反手就要摸那硌住他的罪魁祸首!
    可恶!他一定是眼睛看不见跳歪了!跳到了躺椅扶手上!
    该死的,他怎么这么倒霉!
    沈絮不管不顾伸手就是一抓,随后整个人忽然僵住。
    不……不对……有点不对劲。
    扶手应该是硬硬的,可是手中这玩意儿是软中带硬,外软内硬!
    扶手应该是冰冰凉凉的,手上这玩意儿虽然也凉,却并非冰凉,而是温凉的。
    沈絮还没想清楚自己究竟抓了个什么在手里,后腰已经被一只大手威慑力十足地压住。
    小圣父一边怪怪地闷笑,一边凉嗖嗖地说话:“阿絮若是不想活了,大可以与师尊说。”
    “也不用你这么辛苦跳剑自尽了,为师直接送你一程便是。”
    沈絮闻言心中一颤,手不由自主收紧。
    这一收紧,就收出事来了!
    祁白辰忽然狠狠掐住了他的腰,语气也倏然冰冷了好几个度,“混账,还不松手!”
    沈絮松开手的时候还有些委屈,撇了撇嘴,“师尊,您怎么这么凶啊?松手就松手,您温柔点好好说嘛,凶我干嘛。”
    祁白辰动了动眉毛,如他所愿,语气竟真的“温柔”下来。
    “阿絮,莫怕,你且睁眼看看,刚刚抓的是什么。”
    “我不。”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
    他不看!不是因为不敢看、不敢承认自己抓着什么玩意儿,仅仅只是觉得身为一个攻,不能事事都对老婆太过于言听计从罢了!
    凭什么小圣父让他看他就得看?他就不看!
    沈絮自欺欺人地收回手捂住双眼,大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
    “师尊!是您太过分了徒儿才出此下策的!徒儿告诉您!徒儿今天要是有半点屈服,徒儿就不姓沈!”
    够硬气了吧……应该……
    下一步就应该是小圣父退让,态度软和下来,甚至内疚自责刚刚太凶,然后再下一步就该他出场,大度的原谅小圣父,然后在小圣父感激又愧疚的心情中与之感情升温,然后顺利一亲芳泽……
    沈絮想得很美,但现实很残忍。
    现实是,祁白辰直接提着他后腰的系带把他丢到了地上,还在他尚未来得及爬起之前一脚踩上了他左肩,瞬间把他踩趴在地。
    沈絮五体投地,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他鼻孔间尽是泥土的气息,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从祁白辰靴子上飘来的皮革香。
    第二次了!第二次被一个受按在地上摩擦了!上一次还是用的手,这次直接上脚了!
    他的尊严在哪里!夫纲在哪里!攻略教程在哪里!
    沈絮觉得,他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完全是因为他是个经验条为零的雏,加上又没有“攻略系统”这种现成的外挂手把手辅佐导致的。
    都怪该死的系统迟迟不出现,害得他天天威严扫地。
    “呜呜呜”,沈絮再也不想硬气了,他小心翼翼地服软道:“我,我服了,我屈服了,师尊您真牛,您都天下第一了,这宰相肚里能撑船,您肚量怎么也得比宰相大吧?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计较……”
    祁白辰上半身坐起来,脚依旧没挪开,脸上挂着点似有非无的笑意,手还有闲心够下去戳了戳小徒弟的脑袋,“阿絮方才说什么?风太大,为师没听清,再说一个为师听听?”
    ……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絮蚊吶似的小声:“徒……徒儿要是有半点屈服……就…就……”
    肩上的压力骤然增加,师尊的声音调侃里似乎还多了丝威胁,“就如何呢?”
    “就…就”,沈絮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要听不到了,“就不姓沈……”
    肩上的脚依然没有拿开,坐着的人还俯下了身,落在头上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揉弄着,“真乖,该跟师尊说什么?”
    “呜…呜呜呜…我不说…”沈絮觉得自己丢人死了,偏偏小圣父还要故意羞他。
    他觉得,自己甚至已经把小圣父的人设带偏了。
    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小圣父是一个很善良很可怜的人的。
    可是他沈絮现在快比小圣父还可怜了。
    沈絮觉得古往今来应该没有比自己更丢脸的人了。
    他快要原地社死了。
    偏偏那只手放弃了揉弄他的头发,反而揪住了他的耳朵。
    “阿絮不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么?”
    祁白辰手微微用力往上提,果然心满意足听到小徒弟的呜咽声。
    沈絮觉得自己的耳朵要被拉成驴耳朵了。
    倘若他现在站着,他还可以往小圣父那边歪头,减轻点耳朵的压力。
    他或许还会觉得有点浪漫,就像打情骂俏的时候被老婆揪两下,他觉得那是老婆在撒娇,他可能会宠溺地笑两下算了。
    可现在他完全笑不出来,因为他耳朵是真的巨疼,要掉了那种疼!
    祁白辰一脚踩着他不许他躲,一手还不断往上提,疼得他眼泪瞬间糊了一脸。
    他连忙抬起手,两只手圈起来,虚拢住师尊的脚踝。
    “我说…呜呜我说”,他算是一点锋芒都没有了,“徒儿…徒儿忽然想跟师尊姓,徒儿求师尊赐姓……”
    在小圣父揪住他耳朵前,他还有一丝不服气,在脑子里偷偷想:他才是攻,他干嘛要避师尊锋芒!还怕师尊提剑捅他不成!
    现在的他就只有一个想法:您nb,您锋芒!您轻点捅!
    沈絮要疼疯了,他都疑心自己的耳朵要被活生生扯下来,祁白辰才终于松了手。
    呵——祁白辰在心中冷笑,他活了一大把岁数,要是连个徒弟都训不好,他也就不必要逆这个天改这个命了。
    祁白辰松手的一瞬间,沈絮就心疼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可怜的耳朵,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受如此罪过。
    他见师尊放下脚,便迟疑地慢慢跪坐起来,然后尝试着起身。
    但也不知道是腿软亦或脚麻还是怎么回事,他刚站起来,又不受控制地跪了回去。
    沈絮:“……师尊,弟子忽然觉得自己需要反省一下,就先不起来了。”
    要是让小圣父知道他吓得脚软,那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祁白辰闻言未做反应,只是淡淡收回了手指,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就缠在沈絮小腿处,两头分别扎进了地里。
    他不再理会沈絮,身体后仰躺回靠背上,闭眼假寐。
    沈絮跪了一会,觉得腿麻极了,他偷偷瞄了师尊一眼,心想也差不多了该消气了,便准备起来。
    可谁知膝盖就像是跟地面粘在了一起,愣是抬不起来一点!
    沈絮吓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这么脆弱,这就半身不遂了!
    那他的/性/福生活还要如何进行下去!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沈絮一边哭一边抹眼泪,自己的袖子湿完了就把脑袋埋祁白辰腿上哭。
    他双手圈住祁白辰的小腿,脑袋闷在祁白辰膝头。
    “呜呜呜呜呜我不行了呜呜,师尊我不行了呜……我……呜哇我站不起来了,我可能中风瘫痪了我…没办法给您幸福生活了呜呜我决定要放手了……”
    他伤心透顶,绝望透顶,“我退出,呜呜呜呜呜呜…我退出,我成全…”
    不行!成全谁都是对小圣父的一种伤害,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只有他不会伤害小圣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