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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毕竟答应别人的事情没有办好。
    可是钟向暖没有,她甚至脑补是别人欺负他,看他是残疾人刁难他。
    她甚至内疚让他占位置,让别人欺负了他。
    黎织谙见了他就哭,岑尧看着她烦躁得厉害。
    “别哭了,我不可能和钟向暖离婚的。”岑尧打断黎织谙的回忆,残忍道:“孩子的事我不知道。”
    黎织谙红着眼眶,声音哽咽:“那你现在知道了……”
    “那又怎么样?”岑尧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黎织谙:“让我再赔你一个孩子”
    岑尧双腿交叠在一起,身体微微后仰,靠坐在沙发上。他的目光落在黎织谙身上,带着一丝轻蔑和愠怒:“太巧了,我一出事孩子也跟着没了,这孩子倒聪明,知道一出来就要过苦日子自己先走了。”
    黎织谙知道岑尧在讽刺她,可是他既然这么说,想必也承认这个孩子的存在:“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这么冷血。”
    “要我去祭拜他吗?你给他立了衣冠冢”又是极其讽刺的一句话。
    黎织谙红了脸,是气得,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你现在就这么对我”
    “想让我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是。”
    黎织谙勾起嘴角,半逼半弱:“你现在应该去跟钟向暖提离婚,她什么都帮不了你。”
    岑尧错开她的眼神,蹙眉想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一句话也没跟她说。
    不过回去后不久,岑尧就提出了假离婚。
    钟向暖知道假离婚可能只是一个噱头,理智告诉她不能答应,但是热恋中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
    他骗你是因为他还在乎你,他要是不爱你,编都懒得编。
    他们假离婚只是签了离婚协议,离婚证一直没去领。
    一开始是因为两人都不愿意离婚,后来是因为岑尧不愿意。
    后来黎织谙和岑尧成了外人眼中的金童玉女,成双成对出入晚宴,一开始岑尧还会跟钟向暖解释,可后来,他的电话都打不通。
    钟向暖一开始会发狂跟岑尧吵架,后来她无所谓了,丢了岑尧的衣服,把空出来的柜子,用来装自己的衣服和首饰。
    既然签了离婚协,两个人分居时间也有三四年,有没有那张证在,其实都没多大意义。
    钟向暖的花店有周渡野帮忙,周渡野还在京北,但他每周都会过来。
    他在钟向暖隔壁也开了一家花店,但价格永远比她的店高上几分。
    “同一的商品和质量,但因为价格差了几块或是几毛,大家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性价比最高的那一家。”
    周渡野帮她招揽生意,如他所说,大部分去他家的顾客,都会因为价格上的几块差距来她家买东西。
    钟向暖有时候调侃他:“那也不行,总有些不差钱的会在你那买东西,你也算抢我客源害我挣不到钱了。”
    周渡野有她的银行卡账号,每个月他都会把自家店的销售额转她的卡上。
    钟向暖不仅有钱拿,甚至还能使唤周渡野干活。
    岑尧来安南找钟向暖的那天,是他人生中第二个
    低谷期。
    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到底有没有问题。
    下了飞机直奔钟向暖所在的花店。
    岑尧没见着人,扑了个空。
    他在门口等了好久,没见着钟向暖却看到了周渡野。
    周渡野没看见他,抱着花束从他身侧经过。
    他狐疑地盯着周渡野的一举一动,店员跟周渡野很熟,店里什么花摆在什么地方,多少钱周渡野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看就是经常来。
    他抛下京北的工作来这是为了什么,为了谁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
    岑尧脑补了些画面,愤怒湮灭了他的理智,除了冲上去亲自把周渡野打一顿,他想不出第二种方法泄愤。
    五脏六腑好似被人生生扯出来团作一团,再踩在脚底反复碾压。
    周渡野没让着岑尧,岑尧打他一拳,他就还三拳,两人不分伯仲,纠缠在一起势必要分出一个胜负。
    店里的员工妹妹吓得不轻,边掏出手机报警边出门找人求救。
    岑尧眼眶猩红,他揪着周渡野的衣领把他摔在身下,他整个人压在周渡野身上,单手掐着周渡野的脖子。
    岑尧是真的想杀了周渡野,周渡野只是想和他打一架,并不想沾染上人命,而岑尧就是奔着杀人的念头跟他打架。
    岑尧五指渐渐收拢,周渡野的气管随着岑尧的蛮力被挤压,气道狭窄,氧气稀薄。
    店员妹妹喊了人救命。
    几人看着几近疯魔的岑尧,吃了一惊,看着面色黑紫的周渡野才回过神要赶紧救命。
    几人合力拉开岑尧。
    挣扎间,旁边花架上摆着的玻璃瓶和花枝散落一地。
    这一排摆的都是醒花的花束,为了增大吸水面积,根茎修剪的很锋利。
    岑尧被众人合力拉开,周渡野得以喘息,脸色有所缓和。
    岑尧看着被救下的周渡野,不甘和愤恨愈发强烈,漆黑的瞳仁暗流汹涌。
    一腔痛恨无处宣告。
    今日不除周渡野,他忍不下这口气。
    堪堪扫了一眼附近趁手的工具
    破碎的花瓶和可充做利器的花枝。
    岑尧极速抓起散落在地的花枝,用极其锋利的斜切面狠狠扎入周渡野的喉头。
    第61章 躲起来一枝花将近有三分之一没入……
    一枝花将近有三分之一没入周渡野的喉咙,岑尧看着从周渡野嘴角和喉咙溢出的股股鲜血,心底莫名涌起一股亢奋。
    周渡野的鲜血如破裂老旧的水管,遏制不住地喷涌而出。鲜血染红了周渡野的衣襟,也攀附上了岑尧的双眼。
    岑尧的精神亢奋到了极点,急促地呼吸和周围人的惊呼交织在一起。
    围观群众的心跳如杂乱无序的鼓点一般,满目的鲜血不忍直视,只看一眼喉头干涩,胸口恶心。
    没有人敢上前,只有少数胆大恢复理智的人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报警。
    岑尧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周围人惊恐的呼叫像兴奋剂把他亢奋的精神推上高峰。
    令他夜不能寐的贱人被他遏在身下,他握着掌管他命脉的花枝,只要他轻轻一使力,周渡野就没命了。
    周渡野的命,现在在他手上。
    有不怕死的过来拉他,岑尧挣脱开那个人,五指握住枝干向外拔。
    没了阻力,周渡野喉咙处的鲜血如决堤大坝,鲜血喷涌而出。
    猩红的鲜血飞腾在空中,又重重落下溅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乌色的血水。
    岑尧看着血水中的人,笑得癫狂,面孔扭曲。
    岑尧爬起身,踉踉跄跄来到收银台,那里摆着数把剪刀。
    “周渡野。”钟向暖撞开看热闹的人群,飞奔扑向倒在血泊里的人。
    钟向暖一袭黄裙落在血水中,她急得手足无措。
    她的一手根本没法压住血流不止的创口,温热的鲜血从她指缝流出和她的泪水混在一起。
    *
    岑尧说当时她在现场,目睹了周渡野血流不止命悬一线的场面,但她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
    岑尧撒谎!
    钟向暖仰起头,眸中星子泯灭,极力否认:“不可能,我根本就不记得。”
    “你不记得的事情多着。”岑尧眼底升起戾气。
    “你还记得你当初对我说了什么?你凭什么先食言。”
    “就凭你对不起我。”燥热的傍晚伴着蝉鸣,一声声的蝉鸣声很聒噪,钟向暖不加掩饰,干脆破罐子破摔:“背信弃义的是你,刚愎自负的是你,一切罪恶都是因为你一人而起。”
    岑尧爆了句粗口:“周渡野就没错他对你什么心思你不知道他踩在我头上耀武扬威,我凭什么不能报复他。”
    “说到底你维护的就是你的自尊心,你根本不在乎我。”
    钟向暖启唇讥讽道:“如果我一个人待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我死在家里你也不会在意,因为我根本没碍着你。”
    岑尧垂眸,恰与钟向暖愤恨的目光对上:“都重来一世,你为什么不愿给我机会。”
    “因为我重活一世,只想给我和周渡野一次机会。”岑尧不在她规划的范畴内。
    钟向暖忘记了周渡野是怎么死的,但岑尧帮他想起来了。
    是因为自己周渡野才死的。
    岑尧大概率没有骗她,他连黎织谙和假离婚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那你呢?你上辈子是怎么死的”
    岑尧指尖冰凉,有几分疲惫:“你杀的我。”为了他,你也变成了和我一样的人。
    不用岑尧多说,钟向暖也知道她为什么会杀他。
    岑尧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人,没有死在法律法规下,却死在她手里,不知算是悲伤还是可喜。
    “行了,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了。”橙红的火烧云撒到她脸上,显得她苍白的脸红润了不少:“我杀你,你不会不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