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时候,因为马昭的参与,他和孙向东他们一起改良了新的保鲜库。
总之,所有的事情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知道许春麦拿到了京都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傅同洲和郑玉梅别提多高兴了。
傅舒宁和傅乐安也半年没见到爷爷奶奶,粘着两老口不松手。
在宣城住了两天,傅临川和许春麦就带着两个孩子回了望山县。
许春麦的父母,许胜利和钱金花还在长岭村种地呢。
傅临川和许春麦买了不少东西,从宣城问王斌借的车,就这么开了回来。
傅临川自己的车在京都,开回来也不方便,路上的路况不是很好。
汽车从望山县,径直开进了长岭村,村口的好多孩子都跟着汽车跑。
实在是村子里难得有汽车进来。
一般情况下,一年都遇不到几次。
傅临川他们上午出发的,汽车从宣城开过来,到长岭村的时候,正好是家家户户中午开始做饭的时候。
基本上,家里面都是厨房里有女人在做饭,院子里阴凉的地方有人在聊天,有孩子在玩儿。
也有些人家的老爷们在那儿劈柴火。
看见汽车开进来,不少人都往外瞧。
汽车经过的地方,掀起了一阵烟尘。
最后,附近的村民们都看见,汽车停在了许胜利家门口。
此时,钱金花在屋里做饭,房子的屋门大开着。
许胜利在侍弄院子里种的小青菜。
突然听到汽车停下来的声音,许胜利抬起头一看,一下子乐了。
他赶紧放下手里的水瓢,大步走过来。
“春麦,大川,是你们啊。”
许胜利直接将院门全都打开,傅临川开车直接将车开进了院子里。
这下,左邻右舍全都出来,往老许家院子里看。
张铁牛手里拎了个扫帚,站在那儿撇撇嘴。
村子里谁不说,老许家祖坟冒青烟了,这两年的日子让许胜利和钱金花过的。
简直是吃香喝辣。
看看他这生了三个儿子的,天天吃糠咽菜,还得为儿子奉献呢。
上哪儿说理去?
傅临川和许春麦从车里下来,然后又将傅舒宁和傅乐安分别抱下来。
钱金花擦擦手,看见两个外孙笑的合不拢嘴。
“哎呦,姥姥的乖乖外孙女儿。”
她伸过手,一手抱了一个孩子。
傅舒宁当然是记得钱金花和许胜利地,甜甜地喊着,“姥姥。”
傅乐安小,就这么盯着钱金花看了半天。
“姥姥”两个字她现在还不会说,就在钱金花脸上蹭了蹭,可给钱金花美坏了。
傅临川和许春麦就从车上往下搬东西。
许胜利一看,也跟着往屋里搬。
“冯亮啊,时常往家里送东西,家里的东西是吃都吃不完。”许胜利说道,“我们还时常能收到你们从京都寄过来的东西,这日子啊,过的真的是神仙一样。”
傅临川说道,“这下啊,更是神仙的日子一样了。春麦考上了大学,以后你们的日子更是越来越好。”
钱金花笑道,“说的是呀,前些天你们打电话告诉我们的时候,哎呦,我和你爹一晚上都没睡觉。那可是京都的大学啊,是我们做梦都没想到的。”
一行人进了屋,许春麦笑道,“娘,都是大川他们帮忙。这一年里,我真的是什么都没干。你是不知道,家里面,舒宁跟着奶奶,乐安跟着爷爷。家里做事情还有保姆。爷爷和奶奶还给我找了京都的老师,我补了那么多的课。他们谁都不让我费心,就让我一心学习就行。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一年的时间,我真的是很难相信我能考上京都师范大学的。”
第179章 熟人见了如不见
钱金花和许胜利自然知道这些事情。
尤其钱金花是女人,结了婚以后得日子,她更清楚。
想想以前,许春麦和傅临川还在吴春花那儿过日子的时候,那过的是啥日子。
那个时候,哪里想到会有今天的成就。
“是啊,真的是多亏了两老口,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还整日里带着孩子,着实是辛苦。”钱金花感叹着。
许胜利对傅临川说道,“大川啊,放眼一看,别说十里八乡地,我看在全国都找不到两个像你这样好的女婿。我家春麦啊,嫁给你真的是享福啊。要是没有你,没有你家里人,她咋可能参加两次高考,还能考这么好。”
“爹。春麦考的好,是她自己的努力,试是她自己考的,知识也在她自己脑子里,这个东西,任何人都帮上了她。要我说啊,这都是春麦自己努力的结果。”傅临川一边说着,一边将东西摆在架子上。
搬完这一趟以后,傅临川和许胜利又出去搬下一趟。
张铁牛喊了一声,“老许,你这日子跟神仙似的,可真的是馋人的紧。那些个好东西,你肚子里能塞下不?用不用我们替你解决解决?”
许胜利摆摆手,“哎呦,铁牛啊,我这不行,不如你家仨儿子,你有儿子,我这眼气的紧,我光有这些个好东西有啥用?没用没用。我还是多吃点儿吧,回头我撑的跑肚拉稀地,去你家茅房。”
傅临川勾起嘴角,他岳父现在损人的功力更厉害了。
不过这张铁牛活该,谁让他以前老是仗着自己生了仨儿子,挤兑许胜利的。
张铁牛瞪了许胜利一眼,“呸!”
傅临川和许春麦开车回来的本来就让村子里的人大为震惊。
到现在,村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地听说,许春麦竟然考上了京都师范大学,这简直是比找个好女婿还让人震惊的事情。
村子里的人现在看见许胜利,都觉得是在蹭好运,都想让自己家的孩子以后也能考上好大学。
在长岭村待了两天,钱金花和许胜利看孩子,傅临川和许春麦就回了一趟玉泉村。
汽车一进玉泉村,大家看见开车的是傅临川,立马引起了轰动。
傅临川和许春麦回了老房子,这段时间,房子都没人住。
但是房子里并没有特别大的灰尘,因为每隔半个月,邻居就会帮忙打扫一下,生生火。
这个是傅临川嘱咐的,还给了钱的。
其实邻居帮忙收拾,他们当时说,不用给钱,邻里邻居地,帮个忙都应该的。
毕竟当时郑玉梅他们住的时候,也没少帮衬邻居。
但是对于傅临川来说,给钱就不搭人情,免得长时间以后的麻烦。
两个人进了屋子,傅临川就去拿柴火,准备生火,烧烧炉子,烧烧炕。
傅临川在生火,许春麦打了水,简单地还是将屋子里擦了擦。
傅临川一回来,吴春花就听见了。
但是她现在连找茬儿的心情都没有了。
家里就剩下她和赖在家里不走的韩敏,还有她那个现在像精神病一样的儿子林兴龙。
林有福没在家,整日里在砖厂干活,晚上基本也住在砖厂,都不愿意回家。
林彩凤在县城做工,现在也基本不回家。
因为这个家,乱成了一团,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争吵和谩骂。
韩敏上了个厕所回来,讽刺着,“听说了没?人家许春麦这次也考上大学了。人家两口子都是大学生。是京都的大学生。”
吴春花瞥了韩敏一眼,“韩敏,你留在这儿有什么用?你和兴龙根本没有登记结婚。你离开,再找个人嫁了不是更好?”
韩敏看着躺在炕上瞪着房顶的林兴龙,“我不走,我等他死了,我再走。”
“你!韩敏你不得好死!”
韩敏完全无所谓,“我不得好死?没事儿的,我死也拉你们当垫背的。”
此时的吴春花刚刚四十一岁,看起来像是六十岁。
这不到两年的生活,像一场噩梦。
她轻哼一声,从屋子里走出去。
阳光真的是很刺眼。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看过去,整个人都呆愣在那儿。
没错,那是许春麦。
她的皮肤白皙带着浅浅的粉,泛着光。
她扬着笑脸,眼中满是光彩地看着身边的傅临川。
傅临川和许春麦是要去孙国岭那里送东西的。
这会儿出来,经过吴春花家门口的时候,许春麦很自然地朝里面看了一眼。
站在院子里的吴春花,蓬头垢面,苍老了有二十岁。
许春麦盯着她看了两眼,就移开了目光。
傅临川说过,没必要让吴春花这种人内耗。这种人只会让自己停滞不前,多看两眼都没必要。
但是许春麦心里确实很是感叹,想当初,吴春花整日里使唤她,对她颐指气使,像是一场梦一样。
有的时候,许春麦甚至分不清,现在是一场梦,还是曾经那些苦难是一场梦。
吴春花怎么也想不到,以前还被她使唤,受她欺辱的儿媳妇儿,现在变成了她高不可攀的存在。
而他们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