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鸿不停傻乐,江柒之只觉莫名?其妙。
他把衣服床上后,便推了下顾飞鸿,道:“我困了,别?挡着我的路。”
顾飞鸿回过神来,自然舍不得让江柒之自己穿鞋走路,直接俯身把他整个抱了起来。
江柒之以前?特别?不喜欢顾飞鸿总是乱动手动脚的行为,但过了这么?久了,顾飞鸿次次承认错误,次次屡教不改,如今他也懒得较真,随他去了。
顾飞鸿把江柒之抱到床边,一手掀开被?子?,一手把江柒之放到里面。
江柒之上了床,就自动躺到最?里面,闭上了眼。
没过多久,他便感觉旁边的床被?人压了下来,果?然很快又被?顾飞鸿捞了过去,抱在?怀里。
江柒之习以为常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不知是天生体寒,还是病痛伤了身之故。
哪怕顾飞鸿天天雪莲人参地供养着江柒之,江柒之的手脚还是冷冰冰的。
顾飞鸿把江柒之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小心地暖着,又把江柒之的脚裹在?腿间温着。
顾飞鸿看着江柒之的睡颜,眷念到不愿闭眼睡觉,如果?可?以,他真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永远永远地和江柒之抱在?一起,直到天长地久。
江柒之孕期好眠,没多久就闭眼睡了过去,顾飞鸿也随着他的均匀的气?息,渐渐睡了过去,可?到了半夜,江柒之突然惊醒,浑身一抖,顾飞鸿也瞬间醒来。
他紧张地抱着江柒之道:“怎么?了?”
江柒之疼出?了冷汗,腿脚动弹不得,过了会儿才气?虚道:“腿疼,好像,是抽筋。”
顾飞鸿坐起身,翻开了被?子?,借着窗外的月光查看,江柒之的半边身体都是僵直的。
顾飞鸿的手摸到江柒之的腿,重重地按摩。
江柒之不舒服地闷哼。
顾飞鸿心疼道:“没事儿,这是孕期的正常情况,师姐给我说过怎么?做,很快就过去的。”
可?江柒之疼得很,腰背弓着,侧着头靠在?枕头上,无?力地皱着眉。
顾飞鸿摸了摸他的冰凉额头,哄道:“再忍忍,以后我每日都给你按摩,会好许多。”
痛意已经稍缓,江柒之这才轻轻点了头,额头散乱的头发似小动物的绒毛般在?顾飞鸿的手心蹭过,像委屈地撒娇。
顾飞鸿更是疼惜。
抽筋来的快,去的也快,江柒之不痛了后,顾飞鸿就不轻不重地继续按摩,江柒之这才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过睡着后,可?能是出?于习惯,他不停往顾飞鸿的身上蹭,直到顾飞鸿把他抱着,手脚都暖着了,他才乖了下来,彻底安静了。
因?为顾飞鸿担心船行得太急,会让江柒之身体承受不住,所以过了六七天,船也只行驶了一半的路程。
江柒之今日起的早,醒来没看见顾飞鸿,便出?了房间去了甲板,不出?所料,顾飞鸿正在?晨练。
顾飞鸿练着剑,却不自控地想到了江柒之,又随之想到江柒之曾经说要离开自己话,顿时杂念丛生,剑越挥越快,也越挥越乱,结果?最?后一招破天二十八式又没挥出?来。
“心浮气?燥,你在?这练一天也无?用。”
顾飞鸿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是江柒之。
他瞬间收了剑,看了眼天色,担心道:“今日怎么?醒的这么?早?”
“许是昨晚睡早了,今日醒得便早。”江柒之随口说完,却正色道:“你这一招虽难,但于而言,应该不在?话下,可?你刚才却连十分之一的威力都没使?出?来,太差了。”
顾飞鸿不好意思地低头,诚实道:“让你见笑了。”
江柒之见他这模样,反倒勾唇一笑,道:“我今日有?兴致,我们来切磋几招。”
顾飞鸿登时拒绝,道:“这不行,你身体······”
江柒之脸色一阴,道:“怎么?,看不起我吗?”
“怎会!”顾飞鸿急忙解释,道:“我只是担心,绝无?他意。”
江柒之本也没生气?,便不再较真,转头随便找了根木条,递到顾飞鸿手上道:“喏,你不放心,我们便用这个打。”
顾飞鸿还有?些犹豫,可?江柒之扬下巴,催促道:“打,还是不打?”
“打。”顾飞鸿只好把木条接了过来,不过却把自己的剑递给了江柒之。
江柒之一愣,对与任何?一个练武之人而言,武器都是至关亲密之物,一般不会转交他人的。
顾飞鸿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你身子?如今不同,我用木棍,你用剑,才能更公平。”
江柒之觉得有?道理,这才点头,叮嘱道:“自然,你不许用内力。”
顾飞鸿当然点头。
江柒之拿起了剑,瞬间认真严肃下来,他身子?一侧,朝顾飞鸿刺去,而顾飞鸿也很快反应过来,旋身躲过。
顾飞鸿刚开始还不敢施力,结果?江柒之步步紧逼,再加上江柒之对他的招式十分熟悉,只要他用了上招,江柒之便能知道下招要如何?化解应对。
所以顾飞鸿也不得不正色起来,全神贯注。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一时都有?旗鼓相当地畅快之感。
突然,江柒之一个旋身,以一个极为挑剔的角度偷袭顾飞鸿,顾飞鸿心神一动,心神合一,便自如地使?出?破天二十八式,让江柒之大退几步,手中的剑也被?挑飞,甩到的地上。
顾飞鸿忙收手,扔下木棍,走过来扶着江柒之,关切道:“怎么?了?抱歉,我一时太专注,就忘了克制。”
可?江柒之眉眼松快,开怀笑道:“别?想瞧不起我,我当然没事,不过可?惜我如今失了内力,打得还是不够爽快。”
顾飞鸿松了口气?,也笑道:“我等着那天,不过,刚才多谢你。”
他知道江柒之故意将招式引到那处,只为逼他绝处逢生,领悟到破天二十八式。
江柒之得意一笑,往前?走了一步,望着远处的青山绿水,一股澎湃地欲望升起,他回头,对着顾飞鸿,自信而坚定地笑道:“自然,我一定会重整旗鼓的。”
他一定会重塑经脉,再回巅峰的。
朝阳洒在?江柒之身上,为他渡了一层暖暖的金光,惹眼漂亮到灼目。
顾飞鸿心跳飙升,心又乱了,他想,今日可?能不易练剑。
怕自己的眼神太过明显,顾飞鸿强迫自己恢复平静,把地上的剑和木棍捡回来放到原处。
他走到栏杆前?看风景的江柒之旁边,忽然道:“江柒之,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江柒之望着原处,想也不想道:“武道。”
“除此之外呢。”
江柒之思虑后道:“权势。”
顾飞鸿沉吟片刻,道:“有?没有?更确切一点,更直接的?”
江柒之思虑后,认真道:“武功秘籍。”
答案没一个是顾飞鸿想要的,他还是不死?心道:“还有?其它的呢?”
江柒之不解道:“我想不到了,你无?缘无?故问这个干什么??”
顾飞鸿遮掩地撇过头,道:“无?事,就是问一问。”
“哦。”江柒之觉得有?些不对,但他信任顾飞鸿,没有?多想。
而顾飞鸿发还在?出?神地纠结答案。
陪江柒之午间睡着后,顾飞鸿出?了房间,到了谢若雪的门前?,敲门后道:“师姐,我有?事与你相商,现下可?方便?”
房间里传来谢若雪“进来”的声音,顾飞鸿才推门而入。
谢若雪坐在?书案前?,拿着药材边记笔记边道:“怎么?,可?是江柒之身子?不舒服了?”
顾飞鸿摇头:“不是,是其它事。”
“那快说,你师姐的时间很宝贵,别?耽搁我时间。”
“我想知道怎么?庆祝生日和挑生辰礼。”
谢若雪忙中看了顾飞鸿一眼,不解道:“你又不是没去过别?人的生日宴,这有?什么?专门好问我的?”
顾飞鸿低着头,不好意思道:“这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要送给谁?”不待顾飞鸿回答,谢若雪又挑眉补充道:“江柒之?”
“嗯。”顾飞鸿点头:“他生辰将近,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谢若雪才放下药材和笔,坐在?了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戏谑道:“几个月前?你不是才给你天山派的朋友送了生辰礼,如今送个一样的便是。”
“不行。”顾飞鸿毫不犹豫地拒绝。
“怎么?不行,难不成你的朋友还要分三六九等?”
顾飞鸿低眉道:“当然不是,可?,江柒之——他不一样。”
谢若雪见顾飞鸿黯然神伤的模样,脸上嬉笑一下就淡了,她正色道:“你承认了?”
顾飞鸿点了点头,他如今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懂了谢若雪在?密室里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