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替楚兰辞收拾,楚兰辞已经凑过来,非要替他擦身。
谢酌看楚兰辞也很热情,也就随他去了。
擦身的时候,楚兰辞惊讶地发现……不是刚……
他偷眼去瞄谢酌,谢酌哑声道:“怎么了?”
楚兰辞哈哈一笑,“师父血气好旺。”
谢酌:“…………”本还以为楚兰辞会……他帮楚兰辞“咬”过很多回,楚兰辞却略少。如果可以的话,“咬”几下,这次受伤也算圆满了。
他无不遗憾地想。
刚这样想着,抬头看自己的小道君坐在他身边,红着脸道:“那个……再帮师父?降,,降,火。”
说着就把葱白的手放在他的腰上……
谢酌;“…………”这撩死人不偿命的小混蛋。
几下后还是没差。楚兰辞平日里都是在被窝里被这样那样,如今用手来比划,已经觉得非人哉,现在越用手越觉得非人。
他自己的话,没几下就好了呢。
他本来还是低着头地做的,后面就坐直了,委委屈屈地看向谢酌:“师父,你……”
谢酌起身亲亲楚兰辞的脸颊,“不用了。”说着拉过楚兰辞的手,帮他揉手,捏手。用法术让它下去了。
楚兰辞确实弄不动了,叹息道:“怎么会那么久?”
谢酌道:“有些激动。”
楚兰辞:“…………”
楚兰辞嗯了声。突然想起有一次,自己用了嘴巴去吃“冬瓜”,那次就“吃”得挺快的。自己如果用……这个时候,自己还有点不情愿,谢酌也就没勉强自己。
现在自己居然想……疯了他。
谢酌把人拉起来,两人穿戴好,“走,我们去外面找找出路。”
“现在吗?”
谢酌笑道:“现在。顺便去看看有没有好吃的,我们打点野味回来,围炉夜雪。”
楚兰辞也跟着笑了,一听就觉得万分美好啊。
跟着谢酌出了门,门外雪势渐小,谢酌以气传音,“师兄,我跟楚兰辞去找出路了。”
那边晏临风也没回。
只听到几个风流笑声传出。楚兰辞惊讶,这师叔确实挺能享受啊。
谢酌笑笑,带着楚兰辞往外走。
屋里的晏临风正左拥右抱着,啧了一声,想了想,推窗看向外头,这一对佳偶在风雪中行走,师弟高俊,楚兰辞清柔,竟是万分登对。
他没有再看,把窗子闭上了。
两个男妖靠近晏临风,调笑道:“哟,吃醋了。”
晏临风捏了捏其中一个的水嫩小脸,淡笑道:“吃醋?老道修了五千多年,早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其中一个道:“既不在意,何必推窗而看?”
晏临风冷笑道:“你们懂个屁,我在意是我关心我师弟,也蛮喜欢这个楚兰辞,想看看他们到底有多美好。——不过,我本以为我师弟比我想得开,没想到百年间他竟成了那个看不开的人,而我早就看开了,修道之人哪有情爱。我一个人潇潇洒洒,无牵无挂,乐得逍遥,左拥右抱,乐哉!”
两个男妖被晏临风拥着,嘻嘻而笑。
“道长”
有人潇洒,有人专情。
各有各的好。
……
谢酌带楚兰辞走到雪林中,但见前方入眼都是冰晶的雾凇奇景。
楚兰辞从未见过如此盛状,笑道:“好美啊!”
此地,天地灵气受极寒所激,化作百里霜霰,附着于树枝上。远望如万条银龙盘踞山峦,近观则如冰晶叠成的玉鳞。风过时,霜花簌簌坠落,似碎玉倾洒,又似星河垂落。
加上冰河已经冰冻,整个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
楚兰辞一会儿这边跑跑,一会儿那边看看,谢酌也在一旁笑着看道侣。
突然看到一只雾凇冰枝特别好看,便折了下来。
楚兰辞看完跑回谢酌旁边,看谢酌手持着一根冰枝,“师父,这是做什么?”
谢酌道:“炼了,可以拿去让你编花灯。”
楚兰辞一听,“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只是这冰枝会化掉。”
谢酌笑道:“不会,你看——”他指尖真火一绕,竟炼成一条晶莹剔透的手链,他将它轻轻系在楚兰辞腕上。
楚兰辞看了眼,显然是喜欢极了。
“我也送给师父一个礼物吧,师父你闭上眼。”
谢酌嗯了一声。他感觉楚兰辞在靠近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热,快贴在自己的眼前了,难道说……
正期待着,就感觉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塞在了自己的手里,
“铛铛铛!师父,我刚才捡的,哈哈哈,这石头上面还有冰纹唉,好特别。我就忍不住捡了几颗。”
谢酌无奈地笑着摇头,白期待一场,他把人拉近,“师父还以为你……”
楚兰辞还以为谢酌不高兴,“以为我什么?”
“……要亲我。”
楚兰辞啊了声,“可是我们不是刚亲过?就……我没想到。”
谢酌道:“没事,石头我也很喜欢。而且……”
“嗯?”
他低头亲亲就道侣的唇,“——我亲你就好。”说完,低下了头。
两人四周落雪纷纷,落在两人的身侧,那一种感觉……简直无法言说。楚兰辞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然地跳动。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踮起脚,回应地搂住师父。
其实刚才他有过想法的,一颗石头,加一个吻,最终还是没好意思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不好意思起来。
想亲就亲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两人玩了一会儿,方才抓了只野鹿回去,由谢酌来料理,又烤又加料的,油脂滴落在火堆里,发出“滋啦”的轻响,腾起的烟火气裹着香料的味道,在寒夜里弥散开来。
不一会儿,晏临风就过来了。
“师弟——师弟啊——”他喊。
看到谢酌正坐在那里烤东西吃,忙凑了过来。
刚要拿,谢酌道:“第一块给我家兰辞。”说着指了指在一旁忙着准备其他好吃的楚兰辞。
楚兰辞准备的是“寒梅酿雪露”,是把梅上积雪,与糯米、枸杞同酿成的一种甜羹,味道非常好。
他们还热了松醪烈雪。
晏临风道:“哎呀,这偏爱得有恃无恐啊。得得得,师兄不是宝,老婆才是宝。”晏临风自己也识相,拿了第一根给了楚兰辞。
楚兰辞笑眯眯地接下了,甜甜地说了声谢谢师叔。
谢酌道:“那两个男妖呢。”
晏临风道:“让他们走了啊。”
谢酌啧了一声,“无情啊,你怎么没修成无情道。”
晏临风也叹了口气:“就是啊,我怎么没修成无情道。”他转头问楚兰辞,“兰辞啊,你师父跟你说过无情道吧。”
楚兰辞摇摇头。
晏临风便道:“无情就是,杀妻证道啊。”
谢酌忙解释:“无情只是一种功法,不见得就是如此。”
晏临风也不戳破,“是的呢。师弟是天纵奇才,早年师尊就说他是修无情道的不二人选,后来嘛,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劫数。”
谢酌又拿了一串塞给晏临风,“吃你的吧。”
楚兰辞却还是挺好奇,他想多了解一点关于师父的事情,“师叔,你跟我说说,你们之前修道的事情吧,好吗?”他觉得晏临风好像很熟悉。他觉得晏临风好像很熟悉。他们师兄弟多年,一定经历很多很多事情。
可这些事情,师父却很少讲。他好像一点也不沉湎过去。
“那可多了去。你师父这个人平生剿妖杀魔无数,真要说起来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啊。无情道嘛,见人杀人,见鬼杀鬼。”
谢酌为自己辩解,“你这话说得我是非不分。”
看谢酌这么在意自己在楚兰辞面前的形象,晏临风也改口,“这话的意思是说他杀伐果断,并不是说他没有是非心。”
楚兰辞满脸憧憬地看了谢酌一眼,“师叔不用说,我也是知道的。”
晏临风一愣,这话说的,这师弟给人家灌了什么米汤,小徒弟崇拜他崇拜成这样。“小兰辞,师叔问你,你把你师父是当道侣呢还是当偶像,还是当师父?”
谢酌一听,也看了楚兰辞一眼,说实话他也挺在意的。
这问题问得不错。
他也想知道楚兰辞对他,到底是崇拜多,还是爱慕多,还是敬重多。当然他希望是爱慕。
楚兰辞一脸茫然,“这有什么区别吗?”
晏临风:“当然有啊。这样吧,师叔就给你说一段,你师父雪夜追妖的事情。”
楚兰辞满脸开心,“好,师叔,您请说。”
晏临风:“话说一个雪夜,你师父独自一人来到深山木屋。咚咚咚,敲了三次,没有人应。他便又是咚咚咚,门开了,里面是一个猎户。”
说到这,谢酌立即打断,“你编故事也有个逻辑,我什么时候独自一人雪夜剿妖?还有我还需要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