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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属性点较多,系统建议您尽快使用。 】某天,系统突兀地说道。
很久没触发任务,阿诺德都快忘了他还有很多属性点没用了,打开系统面板,视线在满值的力量、速度、魅力等属性划过,最终停留在了智力上。
他没有特意往这个属性上加点,主要是因为觉得没必要,不过既然其他属性都点满了,剩下的属性点放着也没用,正好系统提醒了,那就都加在智力上吧。
【姓名:阿诺德(是否更改?是\否)】
……
【智力:100(虽然您不爱动脑子,但是当您认真的时候,没人能在您面前拥有秘密)】
阿诺德并不希望世界毫不保留地对他袒露,因为如果没有意料之外的波动和变化,那世界就成了一池无聊的死水。
假如他一出门就知道自己会碰到什么,他说不定会兴致缺缺地打消出门的计划。
正巧护工进来,帮他拿了个苹果。他的目光在对方身上扫过,过高的智力使他本能地开始观察种种细节,从而窥探对方的隐私。对方早上吃了什么,刚才跟谁谈了话,晚上又预备和谁约会……只要他想,就能一清二楚。
但他并不沉迷于这种窥探,而是果断地偏过头,不再看对方。
没有秘密才是最无趣的。他理智地心想。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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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布庆幸着自己逃过一劫,为了完成阿诺德刁钻的要求,他几乎跑遍了整个伦敦,累得直不起腰,一个劲地喘气。
太阳落山的时候,凡尔纳重新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
正好加布也已经完成了任务,阿诺德随意看了一眼他捧上来的东西,就挥挥手让他走了。
当凡尔纳出来时,外面已经天黑了。工业革命以及煤炭的过度使用导致伦敦的空气质量不算太好,夜里也看不见几颗星星。
“等等。”凡尔纳回过头,看到了女王的人。
对方是一张扑克脸,让人瞧不出想法,“先生,我家主人要见你,跟我走一趟吧。”
是女王的意思。
凡尔纳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没法摆脱这份来自女王的监视和控制了。
谁能想到这位看似温和、政策多半是利民的女王陛下实际上如此心狠手辣呢?凡尔纳落到她手上,是脱了一层皮才活下来的,就算如此,他余生都要戴着契约的枷锁,成为英国的走狗。
契约……听上去可笑至极,因为他也曾对阿诺德使用这样可耻的手段,这大抵是命运的报偿吧。
受刑的时间里,凡尔纳神智模糊,加布在他的脑子里尖叫哭嚎着,一直在说,不想死。
加布不愿意出来接受这些刑罚,即使两个人格受到的疼痛都是一样的,加布也没有跟眼前这个威严而充满压迫感的女人见面的勇气。
凡尔纳心存死志,但是女王不可能让他轻易地去死,而是决定榨干他最后的价值,也好让阿诺德出出气。
女王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既幸运又倒霉的阶下囚。她没有想到阿诺德的手段居然如此温良,凡尔纳一天下来一点伤都没有。
不过那孩子本就是这样,心思一天一个样,没人能肯定他的想法。
思及此,女王笑了笑,轻轻的笑声传遍整个宫殿,无一人出声,因此显得无比寂静,给人以无形的心理压力。
在女王审视的目光下,凡尔纳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女王不喜不怒,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她大概是想到凡尔纳如今是阿诺德的人,便按耐下动他的心思。
阿诺德对所有物的占有欲很强,没人可以随便动他的人或者物。
女王可不希望阿诺德不开心,对方元气大伤,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她明白今天大概就这样了,便让凡尔纳自个儿离开。
等凡尔纳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女王怔怔地拿起一叠老照片,看着里面各个年龄段的栗发男孩,仿佛又一次见证了那孩子的成长。
只是让她难过的是,那孩子全程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而且瘦得让人心疼,一定是那个【牧神】对他不好。女王想到这里,眼神阴沉,若不是【牧神】已经死了,她会让人把对方抓到牢房里,大卸八块。
她盯着相片里那张稚嫩的面孔,良久才极珍惜地放进上锁的保险箱里。
这张脸也曾出现在皇宫珍藏的一副油画里。
多年前,女王曾抱着幼小的孩子,让画技精湛的宫廷画师为他们母子作一幅画。
她的长发盘在脑后,穿着一身繁复而美丽的长裙坐在宽敞的椅子上,戴着沉重的王冠。
女王为了形象,一直板着脸,怀里抱着一个模样可爱却淘气的男孩。
她把背挺的很直,栗色卷发的男孩却把她打理好的精致发型弄乱了,闹得她不得不稍微弯下腰纠正他,让他坐直。
那孩子却不听话,非要抱着她的脖子,把她项链的宝石都弄歪了,原本固定好的王冠都微微移位。
她最终还是没忍住破功,从眉眼间泄露出一丝笑意,微恼地拍了拍小坏蛋的后脑勺,那个小坏蛋却笑得更开心了,回过头来看画师,狡黠地做了个鬼脸。
画师将这一幕极好地保存了下来,直至今日仍然栩栩如生。
母子两人栗色的头发缠在一起,形成了一副极温馨的家庭油画,任谁看了,也不会怀疑他们之间的亲情。
女王看着油画里尚且年轻的自己,伸出手想要抚上那孩子惹人怜爱的脸,但是她害怕弄坏了这幅画,于是收回了手。
她压下心底的酸涩,使劲眨眼,还是不由自主地眼眶湿润。
只要那孩子高兴,怎样都无所谓。
上帝啊……谢谢你给我这一次机会。
她无比确信着,她最爱的孩子已经回到了她的身边。
她刚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甚至产生了几分恐惧,害怕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但是她推开门,就看到了那个一如既往狡黠而活泼的少年。
如果那孩子长大了,就该是这个样子。他在无数的爱里长大,就应该长成任性又肆意的模样,既像是被爱浇灌的玫瑰,又像是灼灼的烈日。
但他还太年轻,不懂得怎么爱人,好在这世上有的是人爱他。
他是温莎的太阳。
感谢上帝,感谢温莎的前人们,有了上帝的宽恕和祖先们的保佑,才让那孩子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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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尔德知道阿诺德伤重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他相信阿诺德的实力,就如同他相信太阳永远不会陨落。
怎么可能呢?有谁能、有谁配打败他?
后来王尔德知道了,阿诺德是伤的很重,但他绝对没有输,而是在敌方人多势众的情况下取得了胜利。
若非已经失去意识,以他骨子里的骄傲,绝不会对敌人弯下腰,就算濒死,也不会低头他高贵的头颅。
这完全符合王尔德对阿诺德的了解,他钟爱之人从来都不是温室的花朵,而是面对风暴亦不会退缩的鹰。
没人能比他更耀眼了,即使负伤,奄奄一息,也没人能否认那种卓绝的生命力,仿佛这世上没什么能将他打倒。
通过女王寝宫的录像,王尔德听到了阿诺德自信而又狂妄的宣言,“用你所能做到的极限挑战我!”他不由自主地想象起来,假如站在对面的是他,而不是凡尔纳,他又会如何应对。
他想了又想,想不出来。因为只要一划过类似的想法,他就像被电击了似的颤栗起来,脑子没办法运转,只能呆呆地看着。
看到后面血腥的状况,王尔德难以自抑地睁大眼,紧紧跟随着里面人的一举一动。
他的心好像分成了两半,一半心疼,一半激动。
一方面,心上人的伤就好像转移到了他身上,让他心如刀割,另一方面,他是如此骄傲着——他所爱慕的人是如此美丽、如此强大,对方那种疯狂的样子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脏好像要从喉咙口里跳出来。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恍惚间回到了第一次邂逅阿诺德的时候,对方美丽的脸也像现在这样,让他失态地睁大眼,身体还在原地,心已经远去了。
只不过,这一次让他怦然心动的不是皮囊,而是独一无二的璀璨人格。
永远耀眼下去吧,我的太阳。
王尔德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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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玩家,过往拼图+1,您的背景探索度提高了。 】系统说道。
阿诺德挠了挠头,“发生什么了?”
他调出背景拼图,拼图比起之前完整了不少,除了之前就补齐的那个抱着金发孩童坐在手术台上的少年的部分,还有陌生的场景被补充。
在少年的背后,有一个小小的模糊虚影张开手,身材高挑的栗色发丝的女人蹲下身,似乎要将他抱起来,两人都看不清全脸,不过也能看出温馨的气氛。
应该是母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