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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图省事,把事情交给阿诺德去做。他想起了几个月前,他从伦敦寄来的情报上看到的照片,阿诺德脸色苍白,紧闭双目躺在病床上,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这个孩子要离他而去了。
    “哈?”阿诺德睁大眼,眼神震惊,“你是哪里来的妖精,把柯南大叔给夺舍了?不管你是谁,赶紧从柯南大叔身上下来!”
    他的眼神明摆着在说:柯南大叔怎么可能跟他说这种肉麻的话啊!
    “…………”刚刚泛上心头的忧伤之意立刻褪去了。柯南·道尔无语又好笑地看着他,没忍住勾起 嘴角。
    阿诺德惊讶而困惑的神情是那样真实,就好像从来没怪过谁。
    就算柯南·道尔精通推理和心理学,一时也分辨不出来,这究竟是阿诺德的真实想法,还是特意展现给他看的表演?
    当阿诺德哼着歌准备离去的时候,他才蓦地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也许这孩子只是想打消他的歉疚。
    柯南·道尔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阿诺德一向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他可不会关注这点细节。
    虽然只是无意间的行为,但是柯南·道尔的情绪还是恢复了正常,他出神地望着报纸,“忘了问问他,那艘游轮合不合心意了。”
    听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游轮这种可以显摆的华丽物件,因此当柯南·道尔的管家为他呈上挪威某个拍卖会上的藏品名单的时候,柯南·道尔即使远在诺森伯兰郡,还是差人参加竞拍,加价拍下了那艘游轮。
    “算了。”柯南·道尔笑了笑,“他没说不喜欢,我就当他喜欢了。
    第56章
    一切仿佛都那么平静,阿诺德就像以前那样,挨个去找认识的人们玩。
    轮到王尔德的时候,对方正坐在矮凳上画画,阿诺德故意没发出声音,悄悄地走到对方身后。他本想吓王尔德一跳,但当他猛的拍了一下王尔德的肩膀时,对方并未露出他期待的惊吓神色。
    阿诺德不满地说道,“你的反应未免太平淡了!”他凑近了去瞧王尔德的微表情,很快就知道对方为什么没有吓得跳起来了,但还是明知故问道,“谁给你通风报信了?”
    “夏洛蒂告诉我,你刚刚从她那儿过来,”王尔德认真地端详着半成品的画作,不去看阿诺德的脸,“所以我就知道你要来了。以前很多次,你都把我排在她后面。”
    夏洛蒂也是英国超越者之一,阿诺德确实刚从她那儿过来。
    一听这话,阿诺德不由挑了挑眉——他怎么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他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是在埋怨我吗,王尔德?”
    王尔德这才把脸扭过来对着他,无奈地拉长了声音,“亲爱的,你终于发现了。你去俄罗斯的时候,可曾想念我这个老朋友?”
    阿诺德这个没良心的家伙,甚至没想着跟他说一声!直接拍拍屁股就出国了,搞得沉迷艺术的王尔德一无所知,当他愉快地哼着歌去找阿诺德的时候,才得知阿诺德早就离开伦敦了。
    而且这还不是最让王尔德难受的,他最难以接受的是阿诺德明明去找了雪莱,也见了狄更斯,唯独没知会他。
    他眼神狐疑,阿诺德见狄更斯还勉强能够理解,狄更斯就是个不解风情的直男,跟阿诺德最多谈了两句公事。但雪莱什么时候跟阿诺德关系这么好了?对方看起来像个性冷淡,全身都是白色的,没什么颜色。
    王尔德由此生出一种错觉——仿佛盯着雪莱看久了会得雪盲症。
    阿诺德笑嘻嘻地说道,“我只在打游戏的时候对你万分思念。”
    “如果这是实话,那这话可真是让人伤心!”王尔德故作哀伤地说道,“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阿诺德装出要摇头的趋势,看到王尔德捂住胸口的悲伤表情,才笑了一声说道,“是不是玩笑,这取决于你的表现。来吗?”
    如果这是别人对王尔德说出来的话,王尔德就要果断拒绝了——对于绝大多数成年英国人来说,这句话多少有点歧义,他可没有参加impart的兴趣。
    不过既然是阿诺德说的话,那肯定没有奇怪的含义,只是找他打游戏而已。想到这里,王尔德心里悄悄遗憾了一下,万一阿诺德真的有那层意思就好了,他肯定会一口应下——他一定会让阿诺德满意的。
    谁能拒绝这样太阳般的美少年的身体呢?就算单单从艺术家的角度去欣赏,也是完美的模特啊!
    王尔德很少画同一个美人的肖像,但是以阿诺德为原型的画像他画了很多,多到可以挂满一整面墙,走进他的收藏室,就可以看到画像里栩栩如生的美少年,神态各异,却透露出了一模一样的倨傲和肆意。
    果然,阿诺德只是想顺便打打游戏。王尔德心中叹息,还好他没有疏于练习,不然万一被阿诺德吊打,那就很丢脸了。
    王尔德全神贯注,鏖战许久后手部感到了熟悉的酸痛,没有瞧见阿诺德略奇异的脸色。
    所以,当阿诺德告别的时候,王尔德毫无心理准备之下,就被阿诺德突如其来的发言给呛住了,差点把红茶喷出来。
    “那种事情……真的那么舒服吗?”阿诺德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看王尔德的样子,对方应该觉得那种事很舒服。
    “?”王尔德剧烈地呛咳起来,“咳、咳咳!”
    这是什么糟糕的台词?
    而且,哪种事情?是他想的那种事情吗?
    王尔德隐约有种带坏了谁的心虚感,他还没来得及拦住阿诺德,阿诺德就迅速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了,他只能无助地伸出手,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家的乖孩子离开,不由得心中咯噔。
    阿诺德的反应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明明他没有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口,阿诺德却仿佛拥有读心术似的知道了他在想什么,但是读心术什么的也太离谱了,王尔德甚至疑心自己是不是嘴漏多说了什么,都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
    某种程度上,十六岁还没有x经验的阿诺德确实是个乖宝宝,正常英国人这个年纪已经交过好几个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了!
    有些相貌优越的人甚至有可能脚踏几条船,也就是俗称的海王,王尔德情窦初开、还未形成正确爱情观的时候,也曾禁不住美人的诱惑,做出过这种没有道德的人渣行径,同时跟几个符合他审美的同性保持密切的联系。
    但是自从某个美人对着他哭了之后,王尔德就再也没有这样过了,也不再跟美人发展出过于深入的关系,只停留在表面上的观赏。
    他本质上是个不愿被束缚、只喜欢欣赏美的艺术家,美人的哭泣会让他感到莫大的压力,仿佛给他套上了枷锁——他人生的意义就是见证更多的美,在遇上让他一见钟情的阿诺德之前,他从未下定决心要守着某人过一辈子。
    为什么要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丛林呢?
    英国人的感情状况普遍就是这么混乱,虽然大家从不把乱七八糟的感情摆到台面上来讲,但是所有人都对此心知肚明。
    而阿诺德就不一样了,他长这么大做过的最不专一的事情就是同时投喂好几只流浪猫,以王尔德的滤镜来看,只觉得阿诺德真是洁身自好,让人更喜欢了。
    .
    被王尔德揣测不坏好意的雪莱此时正在织毛衣,他对织毛衣的执着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外界对超越者各种猜测的人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一名超越者热衷于这种平平无奇的编织手艺,而且还在日复一日的织毛衣中开发出了各种花样的织法。
    今年伦敦气温下降得比较早,近些天阴雨绵绵,给人一种湿冷之感。因为气温变化,伦敦近期还流行起了一种独特织法的毛衣,起因是一名擅长织毛衣的妇女看到阿诺德穿的毛衣,就琢磨出了毛衣的织法,渐渐在伦敦及其周边城市风靡起来。没人猜到那是雪莱的发明的织法,他用那种织法为阿诺德织了不少毛衣,听说他还不止步于此,正在开发新的技巧。
    阿诺德站在雪莱对面已经好一会儿了,这次雪莱有所防备,阿诺德没有机会拿到他的毛线团,只能无聊地盯着雪莱织毛衣。
    阿诺德百无聊赖地支着脑袋,“帮我预言一下呗。”见雪莱专心致志地低着头,注意力全在手里的毛衣身上,又扯了一下对方雪白的长发,“你听我说话没有?”
    雪莱看了他一眼,简短道,“听了。可以。等我把这件毛衣织完。”
    阿诺德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那你快点。”
    雪莱织毛衣的速度加快了,当一件毛衣基本成型的时候,他就站了起来。阿诺德把脑袋埋在胳膊里,差点睡着了,听到轻微起身的动静才抱怨道,“你好慢啊。”
    “嗯。”雪莱不置可否,某种程度上,雪莱也是个很懒的人,从不与他人争论,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他都不会反驳。
    “你站起来,我看看你长高没有。”雪莱用肉眼测量了一下阿诺德身材的各项数据,点了点头,“没长高。那么这件毛衣应该还算合身,你拿回去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