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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时鹤鸣被按在金子做的墙上,感觉某个湿滑的东西试图撬开自己的牙,往口腔里钻勾住自己舌头。
    混账!真是混账!
    时鹤鸣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紧接着手脚就是一阵酸软,若不是祁时安用力抵着他,保不齐就要滑坐在地上。
    “这蜡烛......你往蜡烛里加什么了......”时鹤鸣神色已然迷离,胳膊无力地垂在身侧。
    “没加什么,只是一些安神的药罢了,老师不必将我想的太坏~”祁时安眯着眼埋首在时鹤鸣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真香,老师身上的香气让他想起曾经冷宫里那颗夏天会结很多黄澄澄的果子的杏树。
    他半夜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就会翻墙去摘杏。杏子不甜,酸涩得很,他的胃口小,每次两个果子再喝几大口井水就饱了,剩下的果子他就带回去给母妃。
    有一次他溜出去偷果子的时候被值夜的太监发现了,那颗树就没了。
    祁时安抱着沉睡过去的时鹤鸣回到床上,随手捡起曾蒙住时鹤鸣眼睛的黑布条,将他的手扣在一起仔细绑好。
    等做完这一切,他看着床上那人,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像又吃到了那树上的杏子,黄澄澄的,又酸又涩。
    可那又怎么样,已经足够充饥了。
    第62章 月如钩共赴巫山雨
    屋子里没有窗户, 空气无法流通变得粘稠凝滞。祁时安深吸一口气让它在肺里憋过一会再慢悠悠吐出来。
    也许这口气会有幸在弥散前进入老师的身体里,在老师肺里滚过一圈。
    祁时安歪头想了半天,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好,这样老师就能从里到外沾上他的气味了。
    时鹤鸣双手被缚, 脑袋昏昏沉沉, 四肢软的不像话, 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他努力睁开眼, 看着祁时安仰脸带着笑钻进喜被,再沿着他身体一点一点地爬出来,将头枕在他胸口。
    “老师, 您的心跳的好快.....”
    祁时安着魔似的数着身下人的心跳,时不时还像个讨食的猫一样,用侧脸在时鹤鸣光裸的皮肤上蹭来蹭去地撒娇。
    “我很开心,老师。”
    “您知道吗?”
    时鹤鸣没空搭理小皇帝的自说自话,一个劲的试图摆脱这种眩晕无力感, 但无论他作何努力都以失败告终, 甚至他发现越是挣扎着抵抗, 蜡烛燃烧挥发的香味就越深一步进入他的身体。
    迷香已然在他体内盘踞,用一种温水煮青蛙式的温和手段消磨着他的力气。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祁时安是从哪学来的?是谁教的他这种下作手段?
    谁教的他?当然是他自己。
    谁会特意跑去冷宫教一个废妃生的, 被皇帝厌恶的皇子生存之道呢?
    这都是他从母妃年轻时的手记上学来的, 昔年用是为了求生,如今是为了求爱。
    祁时安看着自己的战利品,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毫无防备,脆弱地任他予取予求的神明。
    这下流的背德念头刚一升起,一种隐秘又罪恶的思想,一种古老的欲望就冒了头, 随着他对老师的渴求逐渐壮大,最后在他血管里奔涌咆哮,催促着他伸出手去,去抚摸,去掠夺,去占有。
    撕开造化礼教的外衣,像野兽标记地盘一样让这个神仙里里外外都染上他的味道。
    规矩礼数都是掌权人发明出来约束普通人的,而他是皇帝,可以为所欲为,可以肆无忌惮。
    烛光摇曳着打在时鹤鸣身上,颇为吝啬的照亮他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的胸膛。祁时安的视线像被烫伤般猛地缩回,却又无法自控地再次黏着上去。神态里居然带着点少女怀春的羞怯。
    他一直觉得老师很美,是一种跳脱于尘世的美,超然物外,在红尘里滚一遭也纤毫不染的美。
    其中他最喜欢老师这双灿金眼睛,像夕阳下的黄金海。
    他见过海,却没真的见过。
    他第一次听说“海”,是五岁时,西洋的使臣进宫朝拜。那时母妃还不是联合龙溪十八部谋害皇帝的废妃,还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而他也不是冷宫里苟且偷生的孩子,而是皇帝捧在手掌心,要星星不给月亮的被宠上天的小皇子。
    那一年他被抱着坐在皇帝膝头,听着底下金发碧眼,脸上长着大胡子的使臣说他们国家挨着一片很美的海。
    海面平静无垠,倒映着天空像一块包容的镜子。
    不会移动,不会消失,无论你什么时候看它,它都在哪儿。
    那时他还小,只对新奇的,会在整点飞出唱歌小鸟的壁钟感兴趣。
    但现在他长大了,变得犹为喜欢海,喜欢那些不变的,坚定的人或事,喜欢这些东西带来的安全感。
    祁时安从回忆里出来,指尖试探着,极其缓慢地摸向时鹤鸣长睫掩盖下的金黄海。
    这上面会有蝴蝶停驻吗?
    柔软的蝴蝶扇动着翅膀一点点停上去,光是停留还不够,蝴蝶想溺死在里面。
    海水是咸的,一如身下人的泪与汗。
    “真变态啊......这小皇帝......”系统看见祁时安一脸迷醉的凑过来,伸出舌尖将时鹤鸣的眼睛舔吻地啧啧有声,这种好像要活生生吃掉身下人眼珠的凶狠爱欲。饶是无实体的系统也似被惊出一身冷汗。
    “要不这个任务别做了,咱们跑吧!祁时安纯是个变态啊!”
    跑....?怎么跑?
    时鹤鸣无力的躺在床上,他现在别说下床,就连动一动手指都难如登天,又能跑到哪儿去?
    “老师....老师.....学生好喜欢你.....好喜欢你....一辈子留在学生身边好不好?我们就这样一辈子粘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祁时安心里的空洞太深,欲求太过,这点舔舐得来的慰籍在他不见底的空虚面前杯水车薪。
    他需要更多,更多接触,更多吻,更多占有。
    这种不断叫嚣的,让他抓心挠肝的肮脏念头促使他目光缓慢下移,透过两人相贴的皮肤来到另一个地方。
    祁时安并不擅长放纵自己的欲望,相反地,他对这事并不感兴趣。
    所以他把沈樑送来的美人一股脑儿全打发到织造局为他裁衣服去了,他们长的那么漂亮,手应该也很巧,正适合一颗颗往他漂亮衣服上镶珠子。
    原本是这样的,可他一见到老师,尤其是老师写满包容的,平静的金黄色眼睛,看见里面无论对谁都一视同仁的温柔,他就鬼使神差地变了主意。
    老师是个来红尘渡劫历练的神仙,注定要回到天上去,他虽是真龙天子,但也是肉体凡胎,不会御空不会呼风唤雨,若是有朝一日老师飞升而去不要他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得把老师锁住,让他走不了。
    用什么锁?用他自己。
    想到这儿祁时安支起身子噗嗤地笑了出来,太好了,太好了!
    哈哈哈哈这是何等光是想起就会开心的美事啊!
    时鹤鸣听见祁时安毫无预兆的发笑,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老师您不知道吗?”祁时安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装模作样,动作浮夸地用手掩了掩唇,遮住他脸上过于灿烂的笑容。
    “到您授课的时辰了,老师~”
    “平日里那些算术韬略学生都会了,现在只剩下一件事,学生还没有学过。”
    时鹤鸣听见此言,心中不详的预感加重。果然祁时安紧接着的下一句话就将这个预感彻底坐实。
    他说:“这鱼水之欢,敦伦之乐,老师可还不曾教朕。”
    这句话宛如平地惊雷,由上至下将时鹤鸣劈了个透,他不顾身上坐着的祁时安,越发用力地挣扎起来。
    “混账!”
    “混账!”
    你可还记得我是你的老师!
    可时鹤鸣忘了自己身中迷香,他以为的拼命挣扎不过是徒劳地令肢体微微一晃。
    祁时安对他的责骂置若罔闻,钻回被里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床榻后边,伏下身。
    感受到身下传来的异样,时鹤鸣大脑一片空白,不算陌生的浪潮汹涌着拍过来,劈头盖脸将他浇了个透。
    “祁时安....!你.....住手!”
    他咬着牙抵抗呼啸而来的感觉,试图将这罔顾礼法的事情叫停。
    但祁时安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甚至调皮地亲了一口,发出一声清脆,令时鹤鸣羞耻万分的“啵”。
    “老师叫我住手....那就是用嘴?”
    “不.....停下来......混账...混账东西....”时鹤鸣没料到祁时安作为一个皇帝能这般....这般寡廉鲜耻,说说不听逃也逃不掉,只能无比被动的承受猛烈的袭来的浪潮。
    点点烛火上下晃动,大红的喜被犹如海面,浪花一下接着一下。
    汗水从额头滚落,将鲜红的缎面洇湿成一片暗红。
    不知过了多久,祁时安顶着一头汗钻出来。他盯着时鹤鸣的眼睛,舌尖伸出又匆匆收回,喉结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