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妻了,想到等会儿要干的事,居然还有点不好意思。
一米八的大床,高卿禾一个人的时候还觉得挺宽敞。
江抱海人一上来,瞬间感觉床往下沉了沉,手臂往内收收,空间逼仄起来。
一股热气在靠近,是江抱海过高的体温。
高卿禾穿着丝质的睡裙,江抱海穿着丝质的短袖长裤睡衣。
一样的暗红色。
“哒”的一声,江抱海关掉顶灯,打开了床头的壁灯。
微弱的光线经过水晶折射出七彩的光晕,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暧昧氛围。
“老婆、宝宝.....”
江抱海看着身侧的人,轻唤着只有他才可以喊的昵称。
她只是静静待着,什么都不做,他的心就控制不住被她牵动。
记得之前看过一本关于情感的书。
书上说,喜欢有两种。
一种是生理上的喜欢,一种是心理上的喜欢。
根据书上的描述,江抱海觉得自己对高卿禾既是心理上的喜欢,也是生理上的喜欢。
他光是闻到她身上的味道,看见她这个人,就会有强烈的冲动。
“你靠过来一点。”
高卿禾突然开口,软软的声调。
江抱海喉结上下一滚,听话的往她身边靠更近,长臂一伸,想把她揽进怀里。
高卿禾把他手臂挡下来,抓着放到他身侧,江抱海便像个垂着手坐着的人偶一样,板板正正。
“别动了,就这样待着。”
高卿禾跪坐起来,面对他,手落到他半敞开的衣领上,解扣子。
江抱海嘴角轻扬,怕她不方便动作,稍挺了挺肌肉紧实的胸膛。
本来他还挺急的,现在觉得她可能想慢节奏调情,努力克制着想把人压下去的冲动,低头去啄她的脸。
没想到脸刚凑近,就被她一掌轻轻推开。
那双含着蜜水一样的眸子,睨了他一眼,“说了让你别动!”
江抱海深吸一口气,顺着她靠回去。
好好好,又要折磨他了。
终于,衣服扣子全部解开,丝滑的睡衣滑到两侧,露出整片腹肌。
还有左侧腰上的一道疤。
高卿禾皱着眉,伸手轻轻摸了摸,缝合的线已经拆了,淡粉色的一条疤痕,七八厘米那么长,和周围硬邦邦的肌肉触感完全不同,软乎乎的。
这状态,感觉大动一下这粉色的一层薄薄皮肤,立马就会崩开。
不过高卿禾心里也痒痒,所以再次又确认了一下。
温热的指腹试探着轻轻摁了一下那条粉色的疤,头顶立马响起一声难耐的闷哼。
高卿禾关心问:“怎么感觉还没完全好呢?这要多久才能正常行动?”
已经忍出满头细密汗珠的江抱海一愣。
她那张小嘴巴叽里咕噜在说什么?
没忍住不听话,伸手捧起她的脸,呼吸急促的贴上去。
高卿禾眼睛睁得大大的,清亮的眸子里清楚倒映着他意乱情迷的脸。
她也有点没忍住,安抚似的亲了他一口。
亲完就后仰,怕自己经不住考验。
江抱海缓慢的意识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上头。
清明大眼对着动情微眯的凤眼,彼此呼出的气息交缠着。
高卿禾认真建议:“我觉得你这伤还得禁欲一段时间。”
江抱海氤氲潮湿的眼眸一点点转冷,咬牙切齿:
“宝宝,你这温热的小嘴巴怎么说得出这么冷酷的话!”
说开了,高卿禾反而没那么愧疚。
把那敞开的睡衣扣子一个个扣上,“再等等吧,不然落下一身老年病,我也不敢全情投入。”
江抱海攥住她的手,争取道:“老子可以,你不用操心,你只管全情投入!”
“不行。”
温柔但不容忤逆的语调,听得江抱海满眼绝望。
这样清汤寡水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让他去死!
第170章 夫妻夜话
高卿禾关了灯,江抱海立马贴过来,把人紧紧搂进怀里。
真算起来,她记忆里已经半年以上没有如此亲密的紧贴过。
对江抱海来说,时间更长,长得他起初以为怀里这个女人将会彻底从自己的生命中离开。
这场失而复得,预料之外的重逢,更让他无比庆幸,庆幸自己当初见她第一面,就暗暗下定决心,不管这瓜是苦是甜,都要强扭下来。
至于
被自己打肿的脸,肿就肿吧,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
高卿禾感受到腰上的手臂又紧了紧,不舒服的挣扎拉开一点距离。
“热。”她不满嘟囔。
大夏天的,屋子里没空调没电扇,房门一关就靠一扇窗户透气,本来就够闷了。
江抱海火炉一样还贴上来,直接把她熏出了一层薄汗水。
刚洗完澡没多久,身上又黏糊起来,高卿禾不开心,再也没什么旖旎的想法。
江抱海暗道命苦,只好依着她,稍退后一点。
也仅仅是一点点,滚烫的胸膛隔了一拳距离,手臂还搭在她身上。
不一会儿,就往衣摆下钻。
高卿禾不用想就知道这人想干嘛,那动作对江抱海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无师自通。
总之,只要两人抱着,大手就不老实。
高卿禾不满的哼一声,手立马不动,好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
高卿禾轻轻给他一肘击,语气正经起来,低声问:
“就你家这四个伯伯,上辈子你到底是怎么忍到人死的?”
江抱海呼吸一窒,真能破坏气氛。
深吸一口气,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仔细回想上辈子发生的那些事,江抱海大概找到了原因。
“我不怎么在家,几个老登住得近,不管他们私底下怎样算计耍心眼,但在外人看来,也是个挡箭牌,防点小偷小摸还行。”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以前我觉得能不撕破脸还是不撕破脸的好,不撕破脸,大家维持表面关系,他们反倒不好明目张胆的算计什么。”
“可要是撕破了脸,我不在家,小玉在学校,就我妈一个人,骨头早就被几个伯母啃光了。”
想起母亲那性格,江抱海叹气,“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说的就是她,糊里糊涂的,根本分不清谁是里外人,大伯母最阴险,打着为我妈好的名义,坑了她不知道多少次,她还次次以为人家是真为她好。”
“好像离开了这些亲戚妯娌,她自己就不能活了。”
话说到这,又会想到上辈子江母喝药自杀那件事。
对于这事,高卿禾只是从上次江抱海得知江玉被人欺负时的反应得知,二者有所关联。
但具体怎么个事,江抱海还没跟她说过。
思及此,高卿禾转过身来,两人面对面,她单手枕在脸下疑惑问:
“你妈到底怎么回事?”
都两辈子了,江抱海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便把上辈子江母因为和江玉争执,自己失口说了一句刺激的话,导致江母喝药自杀的事告诉了高卿禾。
“啊?”高卿禾大吃一惊,怎么都没想到江母居然是这样的死因。
她还以为是得了不治之症之类的。
这样一看,怪不得江玉再也没回来过。
可能既憎恨哥哥说了不该说的话,又为自己和母亲的争执导致悲剧发生而愧疚自责。
与其见到熟悉的环境和人记起这件事,不如彻底离开,把过往遗忘。
高卿禾猜测,江母这样的状态,或许是和小时候的家庭教育环境有关。
也有可能是后天被突如其来的大事故刺激所导致留下的应激反应。
一般性格坚毅的人,还能自我调节,鼓励自己向前看。
但仅是今天和江母的初次见面表现来看,高卿禾就觉得她这便宜婆婆就是上一代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