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极光下,我站在镜头后,我们之间隔着数米的距离,却像隔着一层蒸腾着暧昧的雾气,叫人喘不过气。
照片里是他,失控却是我。我捧着倾注爱意的镜头,像捧着一颗悸动的心。
我——好像回到了五岁,看见了八岁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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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美攻美受,两个都美美的,很安心。
秀场男模身高集中在185-188,超过190的很少,如果特高能上秀场的都是比例极好的。
第42章 lipstick
那天,我家的花园是蓝紫色的,鸢尾全开了,像从天文望远镜中捕捉到的盛夏星空。爸爸开车进院,带来两个人。神话中才存在的喜鹊搭桥突然现世,我像是织女,站在银河的一端,隔着那流光溢彩的星群,等来了牛郎。
“宝贝,跟你岑叔叔和岑哥哥打个招呼。”
我拽着爸爸的手,躲在他身后,探出小脑袋,盯着那有着一头金棕卷发、蓝灰色眼睛、穿着朴素的“哥哥”。
“爸爸!抱我好吗?”我想坐在爸爸的臂弯里,跟他说悄悄话。
“见笑了,凝遇有点黏人。”爸爸边说边举起我,风擦过耳畔,我倏地一下来到高处,低头,俯视着那人——他视线也跟着我抬起,直勾勾地盯着。我被他瞧得有些害怕,抱紧爸爸的脖子,小声在耳边问,“他跟约翰叔叔一样是外国人对吗?怎么他爸爸不是?”
“乖崽,他是混血,他妈妈是法国人哦。”
“那他妈妈呢?”
“嘘......”爸爸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先不说话,等我招待好朋友。”接着他调高声音,叫来一个阿姨,吩咐她安排他们住下。
等人离开后,爸爸才低头看我。“爸爸跟你说些事......”大厅里只剩我们倆,“记住,要对他们友善,以后好好照顾他们,好吗?”
“好!”我郑重点头承诺,这才知道了他们入住的缘由以及一些不能在哥哥面前提及的底线。
“他叫什么名字?”我皱着眉,愁苦地望着爸爸,对这个长得漂亮、却没有妈妈、不能正常上学、还没有家住的哥哥心生怜悯。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爸爸把我放了下来,指着走廊拐角,他正站在那儿,一半匿在阴影中,又盯着我。
我捏紧拳头给自己打气,慢慢走过去,主动打招呼,“你好,我叫季凝遇,你叫什么名字?”
他嘴唇动了动却又不出声,一时陷入寂静,我回望那双蓝灰色眼眸,像坠入一副古典油画,失了神。
“岑......仰。”
“cen山今岑?”他的口音有些怪。
我发觉他愣了一下,“嗯......仰望的仰。”
“哦......岑仰。”我歪了个头,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向他伸出,笑着说,“你好,岑仰哥哥。”
“仰哥!”我惊呼出声,猛地一抖,睁眼望向黑漆漆一片,这才发现自己方才是在做梦。
“怎么了?亲爱的......”岑仰半撑起身,向外探去牵动被子,开了小灯,“做噩梦了?”他那双大掌覆上我脸颊,指腹拭去眼尾的湿意,轻轻吹着气,“又梦见什么让你哭成这样?”
我神思未定。明明那是场美好的初遇,却不知为何落泪。“没、不是噩梦。”我抬手撩开刘海,吐出一口憋着的气,“可能最近太累了。”说完,胸口顿时松快了些。
我从未像昨晚那样累过,为岑仰拍摄那组照片耗尽心力,导致拍摄达昂先生第二套时始终不满意,总觉得心思还一直停留在某人身上,最后不得不叫来秦欲闻收场。
我不记得自己何时在车上睡着,不记得岑仰是怎么帮我换的睡衣,我只记得镜头框住的那双眼睛,还有刚刚那个清晰而真实的梦——我发邪般地回到了五岁。
“辛苦了......”岑仰贴过来吻我眼角的泪痕,一下又一下,弄得我肌肤隐隐痒意,“好在挪威的工作完美收尾了,你真的特别棒。”他奖励似的揉着我头发,又用指尖在我腰窝、腹部上点来点去,逗得我直笑。
“哈哈,好痒!”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许动。”噘嘴看他,“我是梦到你第一次来我们家了......”
他一愣,呆呆地眨了眨眼,问,“那为什么要哭?我欺负你了?还是不理你?”
“都没有。”我黏糊地爬到他身上,“只是觉得你那时候好可怜,站在角落里,整天阴沉沉的,既不爱说话、也不爱笑。”
“心疼死我了.......”我毫不客气地在他脸上来回摸着。
“可是我现在爱笑了。”他弯着眼瞧我,“都是你的功劳。”
“我有点......睡不着。”我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身体微微发烫,“明天我们休息,晚上庆功宴......”我碎碎念着,眼睛往床头柜瞥去。
“想什么呢?”身下的人察觉,开始制裁我,“手又不老实了。”
我眼尖,看到一个长方形小盒子,像是美妆产品,迅疾起身拿了过来,“这是什么?”我瞧见几个英文字母还有色号,冷脸质问,“口红?谁塞给你的?还是未拆的!”
“takeiteasy......”岑仰举手投降,接过盒子撕开透明塑封,取出黑金管,“化妆师当时闲来无事向我介绍,我多留意了一下就买了,送给你。”
“送给我?”我挑眉,狐疑望他,“送我这个干嘛?”哪知下一秒他就拔开管子,嘴角勾起一抹“奸邪”的笑,在我脸上随意一划,回得理直气壮:“你这不就知道了。”
“狡猾!”我坐起身,“你画了什么?”
“送了个爱心给你。”他说得坦然。
我扑上去抢那支口红,他死也不松手,我就直接咬,最后那管棕红色还是落到了我手中。
“好,现在你的身体就是我的画板了。”我往后挪了挪,正好坐在他胯骨上,一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肌,一手开始创作。弯下腰,我先从喉咙开始,岑仰的喉结格外性感,我用口红的尖端轻轻在上打着转儿,笑着问,“哥哥疼吗?”
“不疼。”他双手扶着我的腰侧,温柔看我。
“你送我一个吻,那我当然得回礼。”我下笔,在他左胸画了一个房子,又在右边写了几个英文字母,“我送你一个家......还有希望哥哥能找到maman。”
“maman?”岑仰一手探到我后背,往下一压,猛地凭着核心肌群挺起,在我耳侧低哑地念了句:“妈妈。”
我脑子轰地炸了,整个人发烫得像cpu过热,害臊地嚷道,“你喊谁妈妈呢!”
他露出得逞的笑,又懒洋洋躺回去,催道:“好了小画家,你还要送我什么?不把你自己送给我吗?”
我哼了一声,“看你表现。”又重新认真地俯身继续写,“我先把你送给你自己。”
我神情端正,思来想去,最终在他胸口落下一个“daddy”,旁边写下我的英文名,用爱心圈住,又认真画了好多个形状不同的爱心。
“要这么久?写了些什么。”他好奇看我,我没理他,放好口红,去拿柜子上的手机,回道:“等会儿再告诉你。”
我打开相机,另一只手捏住他下巴调整角度,“表情无辜一点!不许这样看我。”太诱惑了,这个坏蛋,眼神犯规。
连着拍了好几张,我眼睛忽地一黑,天旋地转,一阵响动后,我被整个抱进他怀里,手机也被抢了过去。
“亲爱的,看镜头。”
我还没回过神,只能顺着指令照做。下一秒,脸侧落下长久的吻,耳边响起连拍的咔嚓声。
岑仰调到前置模式,抱着我连拍数张,又点进相册来回欣赏,倏地低笑一声,问,“你这写上daddy是什么意思。”我还没开口,他已经起身,我们姿势对调,他整个人压下来,把我罩住,“等会也请务必这么叫我。”
我心跳乱了阵脚,开始不安,却又饱含期待。岑仰眼神变了,隐忍下的情愫翻涌上来,又成了那疯狂样。他举起口红,细细地在我唇上描画,还没等我问,就吻了上来。这个吻又深又久,久到他再次抬头时,嘴也染了红色。
“这......?”
“shh.”他低声一喝,随后俯下身,吻落到我的脖颈、胸口。小腹一阵发痒,就像有雪兔悄悄蹦跳过去,下身紧了紧,好痒、又热,我下意识去抓他的头发。
樱桃被采撷,伊甸园的红苹果又熟了,从树上掉下来,砸成两半,淌出甜涩的汁水。我站在草坪上,仰望苹果树,苹果太多,蝰蛇很大方,没有驱赶我,任由我吃了个饱,胃都跟着胀起来。
“停......不行了!”无尽的喘息,我溢出泪水,又开始带着哭腔乞求。
“你要说什么?”岑仰的低语缠在耳畔。
“daddy,please......”
他笑了,像在哄梦里的婴儿:“monpetitange......cesoir,tuesmonpetitbébésage.”
我像是又做了一场梦。梦里他抱着我冲澡,替我换上柔软的睡衣,又把我安稳放在床上,睡了一觉。
再次睁眼,窗帘半敞,外头雪山白茫茫一片,床边没人。我翻身去拿手机,却发现这是岑仰的。解锁后,手机壁纸赫然是我,身上布满了深红的爱心、蝴蝶结以及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