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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知道你会法术,但这不挺正常的嘛,我们萨里就是很厉害啊。”
    伍尔夫很难回忆起自己听过什么心声,他耳边总是有乱七八糟的声音,萨里那点情绪很淡泊,他除了当下给出反应,过一些时间后,就会被从记忆中抹去。
    相比刚开始相遇时的心声,他记得更多的是他们相处的时候。
    萨里还是瞪着他。
    勇者抱着自己绑架来的小法师,慢吞吞给他顺毛:“那个石头你戴久了千万别让我碰,今天下午感受到你害怕不安,都快把我吓死了。”
    它与萨里互相滋养,居然会让他对萨里的情绪感同身受。
    仿佛它加深了他与萨里的链接一样。
    “什么读取灵魂,我哪有这么厉害。”
    “我只想陪着你一起到处冒险,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给你说,但我真的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机智的勇者换了一套说法,“你看你那么强,打几下我就倒下了,脸都破相了,我也没办法伤害你是不是。”
    “哼。”
    “还是不信是吧。”伍尔夫不得不拿出杀手锏了,“只有你情绪很激烈的时候我才能读到你的心。”
    萨里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他挠人的手被伍尔夫按住:“先别生气,我给你数数是哪些时候。”
    伍尔夫一脸坦荡的如数家珍:“比如,什么肌肉太硬了、骑得太快了、不准亲、太紧了——唔!”
    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萨里手心里传来:“挺好的不是吗,我们每次都很愉快。”
    他能够按照萨里的心意调整,虽然有的时候上头了没忍住把人刺激得咬他,但萨里舒服得都快喵喵叫了。
    应该是喜欢的吧。
    萨里恼红了脸:“闭嘴变态!”
    “真的……”伍尔夫凑上去,亲了亲他的手心,“我的读心,唯一能做的就是取悦你而已。”
    “花言巧语骗人!”
    “不骗你。”伍尔夫把他额角的发丝撩到耳后,“我可以发骑士誓言。”
    这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宣誓效忠的誓言,一旦说出,违背必然会付出代价。
    最低也是重伤。
    历史上因骑士誓言而死的人不下百数。
    “……”萨里扭过头,“你又不是骑士。”
    不是骑士的人发这个誓言,收的惩罚比真正的骑士轻。
    “我是。”伍尔夫说,“曾在骑士之国担任骑士长一职,就算我离开了那里,这个誓言威力也不会被削减。”
    甚至会更重,毕竟他在某种意义上背叛了国王意志,放在神宫里,就是背弃了自己的神。
    萨里跪坐在他腿上,看伍尔夫握着他的手背,缓慢又虔诚地发誓。
    小法师眨了眨眼睛,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打到眼睛里。
    手背泛起一阵痒意,可仔细看去,现在伍尔夫才低头吻上。
    好像在很多年前,也有个人对他发誓似的。
    但萨里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捏着抑制石,再三确认只要这玩意在他身边,伍尔夫就只能纯看他脸色判断心情后,一直强撑着的肩膀才塌下来。
    萨里脱力的手用力揪住伍尔夫的衣领:“永远不准骗我!”
    伍尔夫把他打横抱起,吻上他的额头。
    “谨遵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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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来迟了一点qwq中途去上了个课,大人们请吃[眼镜]
    第23章 药剂师
    夜黑风高, 门口站着俩黑漆漆的人影,把留守在房间里等萨里的尼克斯吓了个激灵。
    “敌袭、哪里有敌袭?!谁打你了!”他飞扑到萨里身上,被伍尔夫反手拍开:“你怎么在这?快回去睡觉吧, 明天还要出门呢。”
    他戴起了兜帽, 那一脸抓痕没被尼克斯发现。
    小金龙支棱着身子去看萨里,嘴里嘟囔着:“我当然在这里。”
    “萨里还没给我说晚安呢。”
    萨里今天没心情搭理他,敷衍地拍拍龙头,说了句城主大人好梦, 就把尼克斯连龙带尾送出了房间。
    伍尔夫低头看他, 擦了擦他脸上的水渍:“好小猫, 先去洗个澡吧。”
    他俩现在湿哒哒又狼狈,十足的落汤鸡模样,更别说他身上被萨里弄出来的伤口了, 被雨水腌得刺疼。
    “没力气。”
    萨里一回到灯光下, 又变回绝世好猫的模样, 圆圆的眼睛半睁着,声音有气无力, 头发丝都写着疲惫。
    勇者可不是好打的,捶一阵快把他累麻了,后面还在水里滚来滚去, 很爱干净的小法师绝望又虚弱。
    他软软地往前倒, 就要吐出灵魂变成一根麻木大法棍。
    伍尔夫失笑, 一把捞起萨里往浴室走去, 兜帽落在脑后,他故意拿刚刚冒出来一点的胡茬扎萨里,听他无力又惊恐的喵喵叫。
    两个人挤进浴缸里,萨里像条猫猫虫一样趴在伍尔夫肩头, 不肯出一点力气,勇者任劳任怨地撩起他的头发,往上打泡沫。
    两个人的身体逐渐被洁白的泡沫盖住,滑腻的皮肤在指腹下伸展,伤口上的刺痛变成另一种痒意,两颗脑袋越靠越近,干燥的唇与柔软的唇,若即若离地挨在一起。
    男人隐约想起曾经看过的东方古话,床头吵架床尾合。
    确实该合一下。
    ……
    萨里这回是真没力气了,困扰他不到半天的饥饿,被在某种程度上同样“饥饿”的勇者喂得饱饱的。
    他接下来至少一周都不会再馋能量补给。
    武夫都是变态……
    眼皮子打架的小法师靠在男人怀里,已经从温热的水转移到宽大舒适的床上,伍尔夫给萨里擦干了头发,盘着腿把他圈在怀里,捏着萨里的掌心把手指抻开,他侧过头喊了两句萨里,没应。
    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呼吸已经有点沉了,伍尔夫把他按到自己胸口上,拿毯子包起来,裹紧,萨里眉头更加舒展,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不动了。
    此时他的手还在伍尔夫掌心里,指尖乖巧地搭在上面,偶尔轻微动动。
    睡着了。
    太好了。
    伍尔夫露出得逞的笑意。
    他在台灯的柔和暖光下,弓着腰,把萨里轻轻哄着,捏着那泛着淡淡红晕的指尖。
    一点点全给磨圆润了。
    磨爪子磨爪子,抽空再亲亲猫。
    萨里梦里也皱着眉,总感觉脸上黏黏的,好像被大狗洗脸了。
    -
    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萨里捂着发酸的腮帮子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像个很有性格的海胆。
    旁边早就醒了但撑着手看萨里,半天没有起床的伍尔夫,按了按他的发顶,没忍住笑了一声。
    “啪!”
    伍尔夫捂着自己的胸口,故作被痛击的模样:“啊——好痛。”
    这个家伙的眼神明晃晃写着再打一下嘛,变态!
    萨里轻哼,蹭蹭蹭爬起来,他才不要奖励他。
    伍尔夫看着他跑进浴室,过了一小会,里面传出一声怒斥:“都说了不要亲脖子啊混蛋!”
    正在思考今天该给萨里配哪套衣服的勇者摸了摸鼻子,利落地道歉,然后选了更复杂的那套。
    他被洗漱完毕的小猫推进了浴室里,一边打理自己,一边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砰一声是小猫回床的声音,哒哒哒是萨里看日程时拿指甲敲桌面的小动作,今天的更钝一点,亚米亚米是萨里吃旅店早餐的咀嚼声,悉悉索索……然后停住。
    他笑了一下,换好衣服好整以暇打开了洗漱间的门。
    只穿了里衣的小法师捏着有十几个扣子,五六个绑带的法师袍,在镜子面前陷入深思。
    伍尔夫走过去,从后面抱住萨里,啵啵两口转了好几圈,然后把晕头转向的小猫放到椅子上,往他手里塞了份资料转移注意力,手上很快地整理起萨里的衣服。
    “抬头看镜子,漂亮宝宝。”
    萨里看完资料,再抬起头时,自己已经穿戴整齐,非常体面且帅气,他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刚刚想骂什么来着。
    这幅呆呆的样子,又惹来好几个亲亲,自从昨晚宣誓,伍尔夫就跟打开新世界大门一样,热衷在他身上各个部位亲吻,受害最严重的地方都快被亲红了。
    萨里一见他脸上那了熟于心的笑容,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法师无语。
    他跳下椅子,踩了一下勇者的脚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萨里~~”
    “还不快跟上来!”
    刚刚睡醒的黄色小狗一激灵,嗷嗷地就冲上去了。
    萨里吓了一跳,见到那玩偶离自己越来越近,拔腿就跑。
    伍尔夫赶紧去追狗。
    经过一段很混乱的追击战,萨里再一次来到仙蒂的家里,大狗老板还是在前面忙活,她在后院里守着一个一臂宽的陶罐,里面冒出浓浓的药香。
    “恢复得不错,变回原型看看可以吗?”萨里看着手里的魔法书,尼克斯给他观看城主府藏书的便利,鬣宗为了让他对狗好点,送了他一株草药,萨里便尝试配置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