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朵梅花,寻常见的时候颜色并不深,但每每与他享欢时颜色便会变得格外艳丽,就像雪山顶凭空燃起的火焰。
实?在叫人爱不释手。
方?戍轻轻摩挲,见于庆隆好似有些冷了?才赶紧把被子拉上去?,轻手轻脚下地,去?找出两套干净的里衣来。
然而穿完也不舍得出去?,便躺在旁边静静看,看一会儿又睡着了?。
直到吃早饭两人都没醒。
大嫂道:“婶子,守城跟隆哥儿还没起,要去?叫他们一声么?”
方?吴氏说:“不用。他俩夜里念书学习,白日里又要忙活,许是累了?,叫他们多睡会儿。”
大嫂心里也是不想叫的。她在公爹家里也是这般,早上累得没醒来公爹也不会说什么。别家总说家里不能有个懒儿媳和懒儿夫郎,但她公爹家从来不会这般说。
公爹二人都觉着谁家的孩子都是孩子,都是要疼的。没想到方?家也如此。
方?丁满夜里已经听媳妇儿说了是怎么回事,便也没多问?。
这回小两口是真睡到了?日上三?竿。
于庆隆睁眼看到方戍在睡觉,外头?天?却已经大亮了?,顿时有点懵。
他回忆了?一下夜里干的事,赶紧掀开被子瞅瞅,再动动身?体感受一下。还好,只是腰酸了?些,动腿时有些许热辣感,腿根被磨得疼,其他还能接受。
也不知道他昨晚说的方?法管不管用。
其实?他更担心的是,方?戍到底有没有做到他说的。他感觉应该是做到了?,但这种事又不能完全看到,也无法确定。
正出神?着,方?戍也睁开眼来。他看到于庆隆侧躺着,正在看自己的脸,便笑着理了?理他夫郎的头?发?:“宝贝早。”
于庆隆心底顿时划过一道暖流:“早。衣裳什么时候帮我穿的?”
“今早。”方?戍说,“醒来便穿上了?。我知你爱干净,可夜里擦完我一松神便睡了过去。”实?际是没看够,就没给穿,后来一直看到睡着。但他可不敢说。
“那你都睡醒了还不叫我?”
“我想让你多睡会儿。身?上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疼。”
“啊?”方?戍一下紧张起来,“哪疼?是……”他小声贴着于庆隆耳边说,“是身?下疼吗?”
“嗯。”于庆隆见他紧张自己就忍不住高兴,怪恶劣的。但就是这种微妙的满足感很让人上瘾,“以?后不准你再那样?了?。”
“可、可是……”刚食髓知味的方?秀才一整个心碎住,“我都是尽力按你说的做的呀。”
“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
“真的一点点都没留在里面?”
“这……”
方?戍也不确定。他觉得是的。但是那般情热的时候真的能清清楚楚地记得身?体上发?生的所有感受吗?他不敢说一定能。
于庆隆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这事也悬,不过已经尽力了?就可以?了?。如果还是会怀,那就是天?意,过多纠结也没用。
两口子又躺一会儿。于庆隆告诉方?戍,以?后母亲再给开小灶吃“好吃的”,一定要想办法拒绝或者?端到他这来,他闻闻到底是什么再吃,不然的话很容易像昨儿个夜里那样?不可控。
方?戍道:“好,我记着。可你说娘为啥突然给我吃这东西?”
感觉不像是撒多了?桂皮粉才叫他喝。他娘疼他,便如他疼隆哥儿一般,有什么好的都会先想着他,不好的一般都先自己吃了?,哪会留给他吃?
所以?还是特意弄给他吃的。
“我也想不通呢。”于庆隆说,“你这段时间身?体可比以?往不知结实?多少。”又挑水又收地,又赶路送东西,身?体就算没有天?天?干庄稼活的汉子强劲,那也差不了?太多。
“难不成娘真急着抱孙子?”
“我觉着不像。”于庆隆说,“若是急着抱孙子应该想办法让我俩都吃上加了?补药的吃食。”而且虽然方?吴氏嘴上很急,可从没有因为这一点特意给过他压力。那感觉更像是希望他早些有,但是没有也不强求。
“总之往后注意些准没错。”方?戍说,“就是昨夜里叫你受累了?。”
“所以?说以?后不给你了?。”
“那还是给一给吧?”方?戍轻轻戳于庆隆的手心肉,一副“夫郎夫郎我再跟你商量商量”的神?情,好像不给就要坐一边哭了?。
“笨蛋。”于庆隆道,“我说笑呢,难道你看不出我夜里也很……”
“嗯?”
“自己琢磨去?。”
于庆隆看到外面的天?色就头?皮发?麻。成亲之后还从没有睡到这么晚不起的时候,阿爹他们可别是已经来了?,那他可真叫没脸了?。
他赶紧穿好衣服,照照镜子,确定脖子上脸上没有见不得人的印子便出去?。
方?吴氏:“……”没道理啊!
她用的那些可都是很补益的药材。那都是当年?她当家的喝过的,是她婆婆活着的时候专门给问?的方?子,她知道它管用。
她也不是想着非得自家儿子强儿夫郎一头?,可也不能差得太多,不然被窝里可就少了?乐子了?。
“隆哥儿,戍儿还睡呢?”
“没有啊娘,他醒了?,在书房里看书呢。”
“看书?”方?吴氏说,“他天?天?起早看书?”
“嗯。”
不是也得是了?,于庆隆忽然福至心灵,知道那药是怎么回事了?。
肯定是方?吴氏觉着每天?他先出来,觉得方?戍身?体不行?。
方?吴氏想着要不去?屋里看看,儿子是真看书还是假看书,便借口有事找方?戍,去?了?儿子那屋的书房。一看,还真在看书。
方?戍餍足,心情大好,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母亲早。”
方?吴氏一看他那股子大公鸡占了?地盘的昂扬劲儿,心明镜似的,便道:“早啥,快去?吃饭去?,你还想叫隆哥儿给你端进来吃啊?”
方?戍心想那倒不是。他原本是刚叠好被子扫了?炕,正琢磨要不要出去?的,就听见他母亲的脚步声,于是便赶紧坐到书房来了?——这都是以?往偷偷玩石头?木头?不学习,被母亲罚,练出来的瞬间应变能力。
他将书本合起来装得很像那么回事:“儿子这就出去?。”
方?吴氏顺便瞅瞅书房。
以?往都是她儿子一个人在这里学习,一个人用这么大的地方?那也乱得跟猪窝一样?,弄得到处都是东西,落个脚都费劲。可如今变得井井有条,什么东西该在哪便在哪,一丝不乱。
她已经许久没进这里,这般干净,明显是儿夫郎有在收拾。
再看刚跑出去?的儿子,两条腿倒腾得飞快,一点不带犹豫。反倒是之前见到的儿夫郎,走路似乎与往日不同。虽然也能看出尽力在保持着寻常样?,但细一瞧便知是不一样?的。
准是她之前猜错了?。这小夫夫俩,夫君还是夫君,夫郎还是夫郎。不过是先前夫君不太中?用,所以?她才总也看不到早上儿子先出来。
如今吃点药补一下,可不就好了??虽然还是后出来的,可瞅着明显精气神?十足。
反倒是儿夫郎看起来有点累住了?,不知要不要今晚给她儿夫郎弄些补药。可这孩子识药,估计一闻就知道,不太好弄。
方?吴氏想了?想,觉着这事行?不通,便也出去?,顺便把门关好。
她见俩孩子在厨房小桌上吃着饭,我给你夹一筷子肉,你给我喂一口馒头?,便也没再多问?。
小夫夫俩黏黏糊糊的,这样?就对了?。
方?吴氏心情不错,回到堂屋里继续干活。这时周月华跟李正也带着严盼过来了?。
于庆隆不想叫人看出他今天?身?体“不适”,便借口得看着方?戍学习就把包拿书房做来。
方?戍在帮他润色昨晚没润色的那部分,明明周围没人,依然有些心虚,小声问?:“隆哥儿,这、这里真的要照着你写的润色吗?”
于庆隆说:“当然不是。这是给你看的,你看着删减就好。西宽兄他们都知道这是我写的话本子,若是见了?这些太露骨的东西,很尴尬的啊。所以?夫君看着办吧。”
方?戍拿毛笔挂环处勾了?下于庆隆的鼻子:“亏我昨夜里还觉着伤了?你心中?难受,原来你心里早就想……”
于庆隆说:“我是想了?,可我想的不是昨晚那样?。”顿了?顿:“也不是不是昨晚那样?,反正就是、哎、原本想着先让你练习练习,适应好再那样?的。”
这听起来实?在有点绕,但方?戍听懂了?。他问?道:“那样?做真的能减少怀孕的可能吗?”
于庆隆说:“自然。你种一粒种子跟种万粒种子发?芽的情况那能是一样?的吗?肯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