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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症候群[快穿] 第169节
    但是在大门受到主人家指令,向两边打开迎接客人前,邢先齐还是好好地整理了一番仪容。
    走进门内的时候,邢先齐感慨,“少将的家真好看……”
    邢先齐一边走,一边道:“花园里栽种的花明年照样会开吧,看起来照顾得很好。”
    花园里的花都是贺泊天和辛禾雪一起选种,贺泊天料理栽种。
    卫濯薄唇板直,“你话密了,别忘了今天你的工作。”
    邢先齐立正,“是!长官,我一定会对少将毫无保留地敞开精神图景!”
    不知道是不是邢先齐的错觉,他好像看到卫濯中将皱起了眉,脸色更冷了。
    ………
    辛禾雪温声道:“请坐下吧。”
    邢先齐脱下军服的制帽,拘谨地坐到单人沙发上。
    二楼的客厅临时充当了诊疗室。
    但这里的环境本身足够舒适,装修设计风格也是暖色调。
    墙内的白噪音装置静静模拟着432赫兹的舒缓雨声,8d立体环绕。
    辛禾雪简单地和邢先齐交流了两句,为了缓解眼前哨兵的紧张情绪。
    又问:“路上用了很久吗?”
    邢先齐道:“是的,我们的越野车在半路抛锚了,耽搁了行程,路上花费了两天才回到帝都。”
    邢先齐继续说:“回来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去军方总部录入了此次行程所有的资料,花了三天才从里面出来。”
    辛禾雪浅笑道:“辛苦了。”
    卫濯发现比起上一次他来的时候,这一次所有可以看到的成双成对的物件都不见了。
    他心中隐隐升起两分希望。
    那一边的辛禾雪已经将意识沉入了邢先齐的精神图景。
    邢先齐的精神体是金雕。
    由于对方是b级哨兵,因此在精神力等级完全碾压的情况下,辛禾雪几乎没有花费什么力气,就穿越了邢先齐的精神屏障。
    他来到金雕的巢穴。
    这是在悬崖之上,风声猎猎,底下是万丈林海,这些都属于哨兵的精神图景。
    辛禾雪估计对方的精神污染程度还没有百分之五十,折叠区残留的污染很轻,他顺便就帮邢先齐解决了。
    高空落下雪花,在风中洋洋洒洒,大面积地将污染祛除一空。
    因为他精神力自带的亲和,金雕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心。
    它靠近了辛禾雪,温驯地贴在青年身侧。
    邢先齐精神图景的记忆储藏与卫濯不同,卫濯的记忆潜藏在深海泡泡里,而邢先齐的记忆藏在金雕的羽毛中。
    辛禾雪成功选中,瞬息间,意识被拽入灰暗的作战回忆里。
    从邢先齐的视角,一切都和录像里没有多少区别,只是能看得更加清晰了一些,没有那些蒙在镜头前的血迹。
    辛禾雪发现,那道阴影不是因为当时闪出了镜头外才没有被记录到,而是在现实中,对方就是一掠而过。
    庞大的黑色影子,和斑驳的森森树影近乎完全重叠。
    所以从记忆中观察的效果,其实还不如录像里的画面,毕竟录像还能够暂停,逐帧分析。
    但辛禾雪没有直接从记忆当中脱离,他一直等到作战结束,卫濯和邢先齐一行人从折叠区安全退出去。
    卫濯、邢先齐还有忍冬小队里的从前的一个成员,其余的众多哨兵都是生面孔,应该是从北境哨塔调的人手。
    他们在折叠区外边缘休整。
    透过邢先齐的视角,辛禾雪看见卫濯正在做决定。
    高大的哨兵站在队伍最前方,一身漆黑作战服沾着不少污血,面容冷肃,“273号折叠区目前已经与274号折叠区融合,暂时无法探查出新的‘开关’在何处,避免人员折损过多,现在返程。”
    “是!”
    哨兵齐声道。
    哨兵们于是四散收拾装备与临时驻扎的用具,交谈声混杂。
    “真是见鬼了,从来没遇到过折叠区中途融合的情况。”
    “每个折叠区不都是独立不互通的单块拼图吗?就算地理位置看起来拼接在一起,但拼图边缘是凹陷的,拼接线就相当于独立的屏障,根本没可能完全平整地融合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以后逐个击破那些小的折叠区岂不是更难了?”
    “活一天算一天,老子已经什么都不想了,今晚回去先灌两瓶酒。”
    纷纷扰扰的人影,搬着装备穿梭,将用具都塞到几辆越野车上。
    辛禾雪扫过视野里可见到的一切。
    忽而,他眼角余光觉察到了什么。
    它不在画面的重点,因此邢先齐应该是没有留意到。
    那像是一个庞大的草垛,之所以说“像”,是因为这一大团蠕动的绿色是由藤蔓组成。
    每一根藤蔓都扭曲地胀大、涌动、翻搅,共同滚成不可名状之物。
    辛禾雪看见了几根藤蔓翻卷的缝隙里,有漆黑的布料,银色肩章吞没其中。
    它在最后方那辆越野车的后箱。
    来来往往的哨兵却好像没有见到这个东西。
    它跟着他们回来了。
    ………
    辛禾雪坠入了更深的记忆,起因是又见到了那枚银色肩章。
    这一次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属于贺泊天的。
    而那团藤蔓,他不会记错,那是雨林折叠区里的绞杀树才有的藤蔓。
    虎口发烫的感觉重新袭来。
    像是有火舌吞没了他的右手,烈焰滚滚,燃烧着所有一切的罪孽。
    提醒这位向导,是他亲手扣下了扳机,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哨兵。
    “嘟——”
    左耳畔仿佛又响起监听器失灵的声音。
    监听器所连接的哨兵,心脏跳动骤停,鲜血从胸膛涌出。
    绞杀树裂开了豁口,只在瞬息,谁也来不及反应。
    它将哨兵的尸体彻底吞入。
    辛禾雪记得,他最后用精神力将绞杀树祓除了,杀死了。
    可是……
    真的吗?
    他真的祓除了绞杀树吗?
    辛禾雪的胸腔如同漏风一般空茫。
    他试图搜寻事实的记忆,然而唯有白光在他眼前炸开。
    脑子像是布满了裂纹的蛛网,不断地产生刺痛。
    “辛禾雪!”
    “辛禾雪!”
    卫濯不停地喊他,试图唤醒辛禾雪的神志。
    邢先齐忐忑不安地问: “少将怎么了?”
    青年向导蜷缩在一旁的沙发上,冷汗涔涔,浸湿了额际的乌发,狼狈苍白,如同随时将要破碎的瓷器。
    胸膛剧烈起伏,氧气剥夺一般无法继续呼吸。
    卫濯没有丝毫犹豫,扯脱了辛禾雪左手套着的保护性手套。
    十指严丝合缝地扣紧。
    卫濯意识到,辛禾雪原本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也收起来了。
    此刻左手是全然的裸露。
    肌肤相贴带来了足够巨大的刺激。
    青年蜷缩得更加厉害,发出的弱声拒绝如同猫叫,完全无法有效制止哨兵的强制接触。
    只会让人邪念顿生,只想要将青年狠狠欺负得整个人乱七八糟了才好。
    辛禾雪的耳垂红艳艳,连双唇也因此显露出瑰丽之极的色泽,仿佛待人采撷。
    卫濯眼神一沉。
    对方终于从梦魇般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而第一时间,却是甩开了卫濯的手。
    卫濯整个人怔愣在原地。
    身侧穿过一阵风,两个哨兵肩头还冲撞了一下。
    卫濯看向来者。
    年轻的哨兵风尘仆仆,显然是刚回来就直奔此地的样子。
    没有人去给他开门。
    但是他就是这么进来了。
    “很难受吗?”燕棘火急火燎地将辛禾雪拦腰抱起来,手臂紧实的肌肉绷起,“我们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