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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症候群[快穿] 第282节
    他应该付诸行动了,为了将这种幸福牢牢地抓握住,并且拥有它。
    何青鸿需要回到组织总部,和如今掌握权力的二把手谈一谈。
    但在这之前,为了彰显他拥有足够的谈判筹码,何青鸿必须保持自己稳操胜券的形象。
    今天的受伤就是一个纰漏。
    他不能够带着这个伤前去,这些人会认为他有了可击破的弱点,即使他的任务完成率还是百分百,可一个有弱点的九号,话语权就大打折扣了。
    何青鸿需要先把伤口包扎,将一切掩饰好。
    “你受伤了吗?”
    当他躲在浴室角落处理脏衣物时,辛禾雪径自地走了进来,目露担忧地看着他。
    何青鸿正坐在矮凳上,高大修长身躯局限在这个狭小空间内,面前是木质的圆盆,接满了水。
    待清洗的衬衣,泡开了一片灰暗红色。
    听见辛禾雪的询问,他闪避了一瞬眼神,“……嗯。”
    辛禾雪接着问:“怎么回事?”
    何青鸿:“见义勇为。”
    面无波澜地解释,“公交车站附近,有人持刀恶意伤人。”
    他惯常戴着厚厚的冷淡的面具,神情没有起伏波动,看不出来是在说谎还是告知真相。
    何青鸿有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在一个平缓的频率内。
    他被辛禾雪带到了卧室的床边坐下,手上还沾着水。
    “我看看,可以吗?”辛禾雪的眉眼垂着,很是担忧的模样,“很严重吗?”
    “没有,”何青鸿强调,“没有什么大碍。”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辛禾雪露出那样有点忧伤的神情。
    “上药了没有?”
    辛禾雪问。
    何青鸿只得脱了上衣,给辛禾雪检查伤势,“下午的时候包扎过了,晚上还没有换药。”
    毕竟是将性命悬在钢丝之上行走的行业,何青鸿擅长处理各种突发应急情况,虽然在今天之前,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在任务中受伤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基于此前的反复训练,他处理伤势的动作刻入了本能。
    原因是在受伤的情况下,不能指望杀手自投罗网地求助于医院机构,只能由自己解决或者组织的人帮忙,他们不得不学会相关技能。
    清创之后止血包扎,他回来的时候顺便去城寨的诊所注射了破伤风抗毒素。
    所以,看起来是没有问题的。
    何青鸿抬手制止了辛禾雪拆开绷带去看的举动,“我没事,伤口比较吓人。”
    他试图劝阻辛禾雪,然而,对方执意要看,“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放心……”
    睫毛在灯光下投落小片浅色阴影,一晃一晃。
    何青鸿无法不妥协,“……看吧。”
    绷带拆卸,纱布解开。
    辛禾雪微微眯起眼,不像是刀伤。
    像是某种火器伤。
    何青鸿果然有问题。
    但他却没有在这间房屋里搜查到任何枪械。
    何青鸿将那些东西都藏到哪里去了?
    他漫不经心地给对方重新包扎好。
    忽然间,辛禾雪留意到了何青鸿侧背的纹身。
    裸露的背肌流畅起伏,线条有力,从肩胛到背脊都危险地紧绷如蓄势待发的弓。
    而在左侧背部,张开了一片漆黑色的纹身,难以形容那是怎么样的东西,放射状,边缘锯齿,像是章鱼喷洒的一滩墨汁。
    一旦视线停留久了,就感到陷入晕车般的体验,体内不适地翻涌着奇怪的呕吐欲。
    辛禾雪伸手碰到了对方的身体肌肤。
    猝不及防地,视野天旋地转,是何青鸿将他压到床上。
    “看好了吗?”何青鸿面色冷着,双手撑在辛禾雪两侧,极具压迫感,耳根仔细看却是有些深红的,声音沙哑,“也尊重一下我,作为成年男性……”
    经不起撩拨的成年男性。
    辛禾雪微微讶异,发觉了异常。
    他唇角展开柔和的笑意,足踝却抬起来,羽毛似的触感,刮蹭过何青鸿的小腿内侧。
    辛禾雪轻声说:“医生建议孕早期不要进行性活动……你再等等?”
    他的乌发在深蓝被单上如同海藻般散开,仿佛是蛊惑远洋水手的鲛人。
    何青鸿喉结上下一攒。
    猛地手肘撑起来,扯起衬衣就逃入了浴室。
    ………
    何青鸿在家养了两天伤,辛禾雪也乐得他在家中,毕竟有人为他做饭,还有人打扫卫生。
    对方的恢复能力惊人,两天过去就已然好了大半。
    于是,便又在一天上午借故外出了,只留了张便利贴字条,还压着几张大额纸币。
    “外出,归期未定。”
    辛禾雪也不客气地抽走纸币,到外面的店里吃饭。
    定期去产检的时间到了。
    但他去的时候刚好顾觅风不在,助手从内间走出来,让他暂且等一等。
    “今天是周一,顾老师外出签单子订货买药了,”助手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现在都过了饭点,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你先等一等吧。”
    助手将一杯温开水递给他。
    “谢谢。”
    助手忙活着搬动文件,瞟了辛禾雪好几眼,似乎是想和他说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泄气地搬着东西进入杂物房整理。
    辛禾雪坐在候诊区的椅子上,闲得无聊,堆积在墙角的几个箱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向走廊瞥了一眼,采光不是那么好,走廊晦暗只有一盏灯亮着,杂物房里传出助手整理货架的稀碎动静。
    现在这个钟点,也没有病人过来。
    条件成熟,很安全。
    辛禾雪揭开了箱子顶上的纸皮盖。
    尘灰有些大,兴许有个一年半载或者更久没有打开了。
    辛禾雪扇了扇飞扬起来的尘埃,微着眼睛看清楚了打头的字样。
    艾瑞克综合诊所病人档案。
    诊所地址:北岛城南湾城寨细水路一巷23号。
    正是如今这家诊所的地址。
    ——都是上一个医生留下来的记账本和病人病历。
    助手曾经抱怨过那些占着空间没有回收的废纸。
    辛禾雪翻了翻,当真是收纳得杂乱无章,各种收据、账单、欠条、水电催缴单、检查报告……
    夹在不同的病人档案里。
    在杂乱无序的文字里,辛禾雪捕捉到了两个重要字眼——
    谭娥。
    他抽出那份档案,谨慎地掀起眼皮瞟了走廊一眼。
    草草地翻开第一页。
    夹着的孕检报告飘落在地。
    辛禾雪一目十行地扫过第一页。
    患者姓名:谭娥。
    就诊时间:1988年11月3日。
    主诉:紧张不安、心慌、出汗等,持续两周,伴随失眠,注意力不集中。
    初步诊断:神经症、惊恐障碍。
    处理意见:1.药物治疗,2.催眠。
    两年前的时间,加上怀孕,确实都吻合。
    谭娥就是安妮老师。
    辛禾雪拾起掉在地上的孕检报告,和这份档案一起,塞进了袋子里。
    接着又将箱子放回原位,伪装出无人翻看过的样子。
    他双手撑在两侧,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小腿轻轻地晃。
    再一转头,烫卷发花衬衫的时髦医生刚回来,左手手提箱,右手摘下了墨镜,笑问:“最近状况怎么样?孩子闹你了吗?”
    他的口吻有些奇怪。
    像是一个出远门回来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