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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他推开原况野,朝记忆里浴室的方向爬去,但轻易就被身后的人握住脚踝重新扯回身下。
    人设机制开始滴滴作响,钟情没办法再反抗,只能任由原况野动作。
    原况野的吻越来越向下,也越来越细致。他像是终于尝到甜头般,无师自通了许多技巧,让钟情只能抱着他的头喘息,难耐地揉乱那一头卷发。
    “况野……不是刚才做过吗……怎么又来?”
    第108章
    原况野抬头看他。
    窗帘外泄进来一丝月光,斜斜照着那双清透如水的浅瞳,眼角处氤氲出一圈湿润的薄红。
    这般可怜可爱的模样,即使是责备,听来也像是撒娇,叫人只想得寸进尺。
    原况野吻了吻那双微垂的眼皮。
    “不肯么?”
    问话的时候手稍稍松了一下,怀里的人察觉到了,立刻更紧地攀附上来。
    “别走,况野……你想怎样都可以,别走……”
    原况野为这反应感到心酸,同时也感到一种卑劣的欣喜。
    他想,钟情再也没办法离开他了。
    “吓到你了吗?”原况野声音轻柔而坚定,“我不会再放开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话,钟情心中滑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思索着上次听到这话是在什么时候,一边忍受身上的人越来越细致的亲吻。
    原况野几乎快把他全身都吻遍,泡在浴缸中沾上的水珠都被他的舌尖卷走。
    相比起来原况野的手就要笨拙很多,握着他的身体时,总像是在握着一把面团或是棉花,可以随心所欲地揉捏掰扯。
    或许总是扛着乐器的缘故,他手掌的力气极大,所以就算他再怎么搓揉,钟情也只能全盘接受。
    他似乎没有刚才那次温柔了。
    钟情胡乱猜测着原况野出去那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他的技术突然由精巧变得粗暴,没想一会儿,他突然猛然睁大眼睛。
    重复的、却又陌生的感觉让他害怕。
    他松开死死拽住原况野头发的手,想要逃跑,但那双手像铁钳一样将他焊死,压在身下,一丝空隙都吝啬施舍。
    原况野在不断地重复:“我们永远不会再分开。”
    最初的煎熬渡过去后,钟情在疲惫与麻木中终于想起他是在什么时候听过这句话。
    可能这句话对于原况野来说就是冲锋的号角吧,之前那次做似乎也是在说过这句话之后。
    钟情苦中作乐地想,这还真是身体力行的“不会分开”呢。
    他渐渐觉得其实原况野还是和上一次一样温柔,只是温柔在不同的地方。
    这一次原况野没有绑住他的手,任由他把他的卷发揉得乱七八糟;也没有用那些高难度的姿势,而是很保守地维持着同一个动作。
    很慢,但也很深、很重。
    可这比起之前那些花活,还算是能保留一个瞎子在床上仅剩的那点自尊心和安全感。
    过度的异样感越来越重,钟情咬牙忍耐着,直到最后实在忍无可忍。
    这具身体怕疼,但他不怕。
    真正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原况野不时落下的发丝,随着起伏,一下一下蹭过他的脸颊。
    冰凉的触感若有若无又极有规律地落在脸上、脖颈中,落在距离大脑和心脏都如此接近的地方,让钟情无法忽视或是沉睡,不得不清醒地去面对自己身处的一个事实——
    他正在被人……
    这种感觉比身后那里还要下流。
    他终于开口:“况野……你还是把头发扎起来吧。”
    “还是?”
    原况野动作顿了一下,看见钟情手腕上被束缚后留下的显眼红痕,突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很显然,宫鹤京就是靠着这个瞒过了钟情。
    他的卷发、他的脸,是他们最大的不同,但只要绑住钟情的手,就可以将这两个最大的破绽都轻而易举地掩盖过去。
    原况野在那一瞬间明白过来胸中那把燃烧的火焰究竟是什么——是愤怒。
    愤怒于宫鹤京卑鄙无耻,愤怒于自己蠢不可言,也愤怒于钟情……这样轻易就被欺骗,还一次次提起来,向他一次次提醒这装聋作哑不过是自欺欺人。
    多么滑稽,撒谎的人是宫鹤京,圆谎的人却是他。
    他想要问问钟情所谓的爱究竟是什么,可又害怕听到答案,只能更深更重地进入,好像身体的占有就能代表灵魂。
    钟情还在乞求:“况野,头发……”
    原况野沉默片刻,咬着皮筋送到钟情手心,离开时不忘留下濡湿的一吻。
    “既然是你想要,就自己来替我扎头发吧。”
    钟情自力更生试了几次,欲哭无泪。
    无论是哪一次的原况野,无论他把温柔用在何处,实际上都是坏心眼,都会在钟情快要成功的时候捣乱,猛地大力一撞害他绑到最后一圈的皮筋松开,冰凉卷发散落进他脖颈,带来一串酥痒。
    他崩溃地丢了皮筋,筋疲力尽地泣道:“讨厌况野……”
    再怎么深爱的人设在这种时候说一句讨厌都是不为过的,连人设机制对此都安静如鸡。
    原况野被这句话拨弄得心中柔软,绑好头发后低头亲吻钟情的脸颊。
    “我爱你。你也不许讨厌我。”
    *
    第三次公演推迟了整整两天。
    原因是原况野不愿参赛。
    节目组好说歹说也没能说动他,只能见缝插针朝钟情发了一封邮件讲明情况。
    智能助手的声音是很有礼貌但毫无感情的机械音,但钟情听到邮件上第一行话的时候,脸颊就一片通红。
    他当然知道原况野为什么不愿意参赛。
    刚开荤的身体第一晚就承受了如此过分的两次,就算最后及时去浴室进行了清理,钟情还是发了场低烧。
    不是着凉,也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就是单纯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被折腾到了极限。
    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天,钟情才稍稍缓过来。
    他全然忘了公演的事,连对时间的概念都模糊了,见原况野一点也不急,还以为离公演还早。
    钟情想了半天,最后只是措辞简单地回了一封邮件,答应一定会帮忙劝说原况野。
    至于信件里关切的问话,他只能选择性无视,毕竟这理由说出来实在太羞耻了。
    其实这两天原况野并没有对他做什么,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相当贤惠老实,每天除了给他做饭喂饭就是在他床边弹琴写谱。
    但不知怎的,明明原况野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钟情就是觉得他有哪里变了。
    那天晚上似乎打开了他身体里的某个阀门,现在的这个原况野让钟情既熟悉又陌生。
    他变得更温柔,但也更强势。
    后颈被人锢住,唇上随后落下深深一吻。
    “在想什么?”
    钟情无语,发现这样的事情原况野真是做得越来越熟练了。
    真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他心中叹了口气,打起精神劝道:“晚上的三公演出,况野要去吗?”
    原况野翻开一沓乐谱,其中一页像是无意识般掉在钟情大腿上。
    他头也没抬,道:“这取决于你。”
    “……我的身体已经好了。”钟情叹道,“我会去看你的。”
    “怎么证明?”
    “……什么证明?”
    很快钟情就听到乐谱本放下的声音,一只手捡走他大腿上的稿纸,却没有径直离开,而是顺势在他腿间摩挲。
    钟情脸色一白:“况野……”
    然而嗫嚅半晌,他还是没有出言拒绝,似乎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攥成拳头的手终于松开,轻声道,“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只是……能不能轻一些?晚上就要上台,你现在不能太累。或者……等到比赛结束,可以吗?”
    耳畔传来温热的几声笑:“逗你的。”
    他替钟情整理好衣领袖口,确定看不到一丁点痕迹后,才终于起身:“走吧,还赶得上最后一场彩排。”
    钟情不是很想走,他现在腿还酸得不行。
    “比赛的时候再来接我吧,彩排我就不去了。”
    但是下一秒他就被人拦腰抱起来,原况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说过我们不会再分开,哪怕一秒钟。”
    *
    停电后的两天,是这档节目收视率降到谷底的一段时间。
    电路抢修完毕后,每个摄像头都恢复正常运转,除了钟情房间里的。它被人故意用一块布蒙上,房门紧闭,谁敲都不开,故而摄影师也进不去。
    观众看不到想看的人,收视率自然会降低。
    但就算收视率低了,节目的讨论量却空前地暴涨起来。
    尤其是在断电第二天,走廊摄像头拍摄到原况野从钟情房间走出来的时候。
    [已知:摄影棚一共断电十二小时,断电前宫大在钟钟房间门口徘徊,断电后从钟钟房间里走出来的人却是旷野。求问:断电十二小时中,钟钟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