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咸阳的生活,确实挺舒服的。」
这位贵族一边在酒楼内吃着菜肴,一边感慨不已。
——
像他这样的贵族还有很多。
原本不少怀有别样心思的关东贵族,在来到咸阳后或多或少的都被“腐化”了。
有的是因为咸阳的各种美食。
有的是因为咸阳的繁华。
有的是因为仙术的神奇。
有的则是因为科举成功入仕。
......
总之,这些各地迁徙而来的贵族们逐渐忘记了故国。
反而开始习惯起了在咸阳居住的日子。
就在贵族们“乐不思故国”的时候。
——
咸阳城外,此刻则是集结了一批近万的人马。
今天,乃是扶苏领兵西征的日子。
由于距离冬日结束已经不远了。
所以如今咸阳的天气温度,正在逐渐的回暖。
虽然北方依然较为寒冷。
但是等到他们行军到北地途经上郡的时候,怕是北边的雪都要化了。
所以扶苏便集结好了士兵,开始向西域前行。
故而此刻,正有不少人在为其送行。
嬴政和李意以及诸多大臣自不用说。
扶苏西征,他们自然是要到场了。
还有一些尚留在咸阳的公子。
比如说胡亥,此刻也正在此地。
而且这胡亥,泪眼还有些婆娑。
“兄长他——终于要走了啊!”
“从此之后的咸阳,才是真正的天高地广啊!”
天知道,他胡亥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每天不仅吃不好睡不好,还要跟着兄长扶苏学习儒学。
时不时就要被兄长言语说教一番。
吵架几乎吵不过兄长,就算吵过了......吃亏的也还是胡亥自己。
扶苏会带着他一起受罚,让大家一起啃馒头。
而这样的日子......几乎持续了一整个冬天!
所以在得知兄长今日总算是要出发了,他一时间激动的几近落泪。
而扶苏看到之后,不由得欣慰的笑了笑:
看来......自己最近对幼弟的教导已是卓有成效。
如今幼弟这番真情流露,这才是兄弟之间该有的样子啊!
扶苏想到此处,不由得想到了这些日子和幼弟一同探讨儒学的美好时光。
一时间也是鼻头微酸。
感慨不已的道:
“幼弟,你如今已有几分君子之相了。”
“不过日后还需谨言慎行,打磨自身的品德,成为一名真正的君子。”
胡亥闻言连连点头。
如今兄长都要走了,他自然不会再说什么讨嫌话以免惹出什么幺蛾子来。
当即开口说起了漂亮话:
“放心吧兄长!”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待兄长走后,胡亥一定会谨记兄长的教诲,成为一名真正的君子的!”
淳于越见状也是微微点头,称赞道:
“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
“少公子知耻而后勇,如今亦是大有长进啊。”
扶苏听到淳于越开口。
则是转头看向自家老师,恭声行礼道:
“老师,日后扶苏不在咸阳。”
“关于幼弟的教导,就拜托老师您了。”
淳于越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只是他的眼中似乎隐隐闪过了一抹泪花。
哎......一把年纪了,就是有些看不得别离。
淳于越深知,扶苏此去山高路远。
光是来回路途就得耗费个半年的光景。
更别提还要征服西域诸国了。
而自己年纪已是不小了,最近还时常头晕眼花的,似乎患上了某种疾病。
说不定是命不久矣。
所以,待到扶苏回来的那一天......自己怕是已经成为一捧黄土了吧。
故而此刻的他心中充斥着浓浓的离别之情。
只不过碍于面子,不会真的落泪罢了。
而不远处的嬴政,在见到长子即将远去后。
心中亦是有着不舍之情。
只不过,嬴政没有淳于越那般浓烈罢了。
倒不是说嬴政对扶苏的感情不如淳于越深厚。
而是......最近从咸阳城离开的公子太多了。
嬴政已经逐渐习惯了。
而且......嬴政知道。
只要在几年内将通往西域和天下各地的铁路修好。
那么日后他想要见扶苏以及分散在各地的诸多公子,其实还是很轻松的。
至于西域沿途的诸多城邦阻隔,难以搭建铁路的问题?
嬴政倒是没放在心上。
毕竟派扶苏西征,不就是前去解决这沿途城邦的吗?
而且......这西域,也是嬴政眼中最没有威胁的一处地方。
那北边草原上的胡人,好歹还有着擅长骑射这一优势。
南方百越诸部则是群山环绕,蛇虫众多,攻打起来颇为不易。
唯独西域这边,完全没啥值得称道的地方。
硬要说西域有什么强大之处......那可能就是太穷了吧。
没错......西域实在是过于贫瘠了。
气候又恶劣,天灾不断。
以至于此前历代的秦王以及曾经的嬴政。
压根都没有升起过攻打西域的念头。
这也是西域城邦,能够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
太偏僻了......以至于勾不起中原国度的兴趣了。
秦国好歹也是一路向西融合了不少西戎部落的国度。
但是为什么融合到陇西一带就停下了,转而开始攻打硬骨头六国呢?
难道是他们打不过西边的蛮夷吗?
那还不是西边打下来,也没法获利。
实在是让人没有继续攻打的欲望啊!
而且秦国因为称霸了西戎一带后,还被中原国度鄙夷是西戎虎狼之国,受到嘲笑。
历代的秦王对此皆是知晓。
不过大多时候受限于国力原因,只能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