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被这种悍不畏死的打法给灭掉了。
这对战两拨人虽然都不怕死。
但是其中一拨人是为了活命,而不怕死。
另一拨人,则是真的不怕死......
——
处在大军之后的冒顿,则是面色铁青的望着这一幕。
他明白......这一战,又败了。
这危须城的强大,当真是远超他的想象。
但是这群西域人,为何会如此强大?
和这些西域人作战的感觉......简直和正面对上秦军也没什么区别了!
不对。
这群西域人甚至还有一小支骑兵可以追杀他们。
如此悍不畏死的军队,又岂是他们所能冲破的?
骑兵战胜这种步兵方阵的唯一方法。
就是凭借气势或者堆人命,撕开一个口子打入方阵的内部。
不然的话,防守严密的步兵方阵。
一杆杆长矛和一面面盾牌。
简直就像是一个刺猬一样,根本不是骑兵手中的短刃能够攻破的。
其实方才对面的军阵已经被破开了。
只不过不是被冒顿手下的人马破开的。
而是对面这些西域人主动放开的。
一批人直接从方阵中冲了出来,目的就是不让他们逃跑......
那副以性命相搏的模样......
就连冒顿看到后都茫然了。
至于吗?
你们至于这么做吗?
这些西域人稳扎稳打几乎不会有损伤,结果非要拼命??
这样做确实能够最大程度的留下他们匈奴。
但是你们不也得死伤不少吗?
对此,冒顿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而更让他不能理解的是......自家手下的人马,还真的被这群人追着打。
这把冒顿气的,差点从马背上栽倒下来。
不过他明白,大势已去。
他手里这支精心培养出来的军队,连续经历最近的两场大败仗。
已经彻底废了。
——
战场此刻呈现出一面倒的架势。
冒顿手下的人马纷纷开始溃逃。
而那群凶悍的西域人则是毫不留情的追杀着他的手下,他们的步兵和骑兵一同追击。
故而不时有逃跑的匈奴被追击的西域骑兵给射下马......
冒顿清楚的意识到:
这一战,他败的非常彻底。
不仅是战局上的失败,更是把家底儿都给败的差不多了。
哪怕此战损失的人数其实并没有上一场多,但是军心已经彻底溃散了。
想到这的冒顿不由得有些失魂落魄。
不过哪怕再失魂落魄。
他还是招呼着自家落荒而逃的手下,打算将他们聚集起来。
毕竟败是败了,但是人还是没有全死。
然而不少匈奴却是四散而逃,压根不听冒顿的招呼......直接就离冒顿而去了。
那些人一门心思想跑,冒顿自然也是拦不住。
冒顿见此情景也没有说什么。
最终这原本六千多的匈奴。
死的死,逃的逃。
回到冒顿手中的只剩下千人出头了。
甚至其中还有一个是当时抓来的那个脑子有问题的月氏人......
冒顿扫视着这群仍然愿意回到其手下的人马,不由得默默叹了一口气。
方才一战,看似骇人。
实际上的损失,反而是不如楼兰一战的。
楼兰一战,他们因为自相残杀和那雷鸣之物,伤亡可谓是十分惨重。
然而此次和西域人近身肉搏,大致的伤亡应是两千多,绝对不可能超过三千人。
所以,按理来说应该还有三千多人才对。
只不过,由于跑掉了一大堆。
以至于最终冒顿能够聚集起来的人手。
现在只有一千出头了。
——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的有上万人马。
结果这才几日,就变成了一千人。
坚韧如冒顿,都忍不住有些彷徨起来。
若不是心中仍然不甘心,他怕是直接自裁了。
一名仍然忠于冒顿的匈奴,看向冒顿小声的问道:
“单于......我们现在是原路折返吗?”
冒顿听后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开口道:
“继续向西行进。”
那匈奴听到后则是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多问。
毕竟冒顿一般是不会对他们解释什么的。
然而,此刻的冒顿却有些少见的开口解释道:
“原路折返的话,我们必定会被渴死。”
“继续深入西域,反而能寻找到水源。”
“我方才注意到那危须城倚靠着一条不小的河流。”
“咱们绕绕路,应是能再寻到那河流。”
匈奴听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还是单于思虑的周全。
冒顿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些如今仍然愿意跟随他的,也算是真正的心腹了。
冒顿虽然内心十分的彷徨,但是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至少现在还有这一千忠心之人。
若是能找到一处宜居之地,他们亦可以作为一个小部落生存下来。
在求生欲的加持下,一行人开始继续往西边行进。
只不过就是这背影,看起来十分的落魄。
毕竟初来西域时的雄心壮志,现在已经变成了思索如何才能活下去了。
氛围自然是死气沉沉的。
——
危须郡。
一名生得十分美艳的中年女子此刻正蹙着眉头。
此人正是当初打算西行买马的北地巨商乌氏倮。
此刻的她,望着面前正在大口喝水的匈奴:
“呵呵,喝够了吗?”
巴兰当即一个激灵,连连点头。
“喝够了,喝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