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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真的很轻松。
    而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身着黑底红云袍的身影似乎在时空漩涡里出现了。
    她记得带土那时的轮廓。
    他站在远处,姿态冷漠地看着她,似乎注视着她的死亡。
    如果那个时候放下手,接下来的所有事都不会发生。
    如果自己当时意识清醒,一定会放弃在这个可憎世界活下去。
    但她当时已经虚弱无比,大量失血让意识模糊。
    于是她虚弱地抬起了手,该死的求生本能让她发出呼唤。
    “救救我……我不想死。”
    于是最后便得救了。
    那天之后,幸存的她再度回归这个地狱般的世界。
    她的身体破破烂烂,于是自称为斑的男人为她植入奇怪地细胞。
    在那之后,她身体所有旧伤全部痊愈,不仅被挖掘出体术天赋,甚至掌握木叶失传已久的木遁。
    在春奈的记忆中,那是相当模糊混乱的一夜。
    可在众人看到带土视角,那一晚的抉择居然有着命运抉择般的救赎意味。
    因为少女在向他求救。
    他轻声道:“我原本准备放过你的。”
    春奈意识模糊,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凭借本能,伸出满是伤口的手臂,死死抠住他的袍角。
    她身体的求生意志非常强烈。
    黑发男人将她从污浊泥沙中抱了出来,迈入时空漩涡中。
    他们丢下了那些散乱的廉价货物,正如抛弃了春奈卑贱压抑的人生。】
    “我~原~本~准~备~放~过~你~的,好霸气好吓人呢,嗯。”
    迪达拉忍不住翻白眼。
    “阿飞从哪里学来的,跟谁耍威风呢?”
    卡卡西却只幽幽叹气,倒没跟着吐槽挚友已经过时的台词水平。
    带土和春奈都是死过一次,被世界与时间抛弃的存在。
    他们本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不知其他人怎么想,但卡卡西已经完全能够理解,天幕春奈选择月之眼计划的理由。
    而他除了埋怨自己没有出现在春奈最需要的时候,居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佐助道:“如果带土线的她淋雨时能遇到我和哥哥……”
    鸣人无缝衔接:“那就是鼬线的故事了,你对小春可望不可即。”
    黑发少年微恼:“哥哥的天幕线不也比带土线强?”
    “我觉得不如我。”
    换作平时,两名少年能就这个问题争执半天,甚至干脆打一架。
    然而此时此刻,在天幕春奈的不幸境遇面前,他们心情都沉甸甸的,生不出争风吃醋的心思。
    三代愧疚地看着春奈:“抱歉小春,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关怀孩子们的成长,但还是亏欠很多。”
    春奈摇头:“没有,现实中的我已经得到村子很多关照。”
    这是客观事实。
    少女看得非常清楚:“但天幕中的我与其说是倒霉,不如说是因为失去了成为忍者的资格。”
    “而村子资源是有限的,于是在分配上,只能更优先拥有天赋的孩子。”
    这是众所周知的不成文规则。
    可历来如此,那就对么?
    包括忍者孩子更优先,也是因为战争从未有一刻远去,所以村子不得不将军事发展放在民生之前。
    “命运不会刻意针对任何一个人。”
    少女眼神清明,没有被天幕动摇任何心态。
    “包括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的出现,所有悲剧存在的原因,都一定有其根源。”
    斑不爽地咂舌。
    他这是……被小姑娘怜悯关怀了?
    荒唐。
    什么叫悲剧?他可没有认为自己的存在是悲剧。
    “小春好厉害!”鸣人则赞叹道,“你永远能看得这么透彻,说出好有哲理的话。”
    而只要听见少女坚定冷静的话语,原本迷茫疑惑的他便能找到方向,坚定不移地随着她走下去。
    佐助和迪达拉:……
    他们永远做不到鸣人这样如此自然地在第一时间夸奖春奈,并且还不重样。
    只能说是天赋使然。
    周围人争论分析,三言两语间便剖析天幕春奈不幸的根源。
    带土不想听这帮旧世界的人讲话,可他被桎梏,于是便被迫听了几句。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与春奈初遇的时候。
    那日同样是下雨,她同样扫墓。
    角度神态,衣着打扮,和天幕都相差不多。
    他记得自己当时蹲在松树下。
    松树枝叶时常撑不住积累的雨水,叫一阵水珠噼里啪啦坠在自己衣领里,十分冰凉刺骨。
    即使时隔多年,他依旧记得那雨水滚入衣领,又被体温生生捂热的感受。
    小时候的他根本忍不了这个。
    但历经世事,他已经不是那个调皮好动的少年了。
    他不会像小时候那样龇牙咧嘴,猴子一样地扭动身体。
    从地洞出来后,他的身体和精神其实也同树木相差不多。
    因此相比忍受煎熬的身体,倒是不远处墓碑前的孤零零的小女孩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无论是女孩肥大破旧的衣服,落魄穷困的衣着,还是消瘦单薄的身躯……都让带土觉得非常稀奇。
    因为他的记忆里,木叶是人间幸福的象征。
    所有人都热爱村子,所有人都非常幸福。
    包括曾经的宇智波带土。
    大概这就是缘分。
    在他意识到现实客观存在的痛苦与冷酷后,他也发现了春奈。
    这个与“幸福木叶”格格不入,却与如今自己非常相似的女孩。
    他发现了她。
    现实与天幕的区别,只在于那一天的春奈没有发现他。
    从那之后,他确实总忍不住关注这个痛苦养育出女孩的成长现状。
    却看到她知晓痛苦,却不沉溺痛苦,反而成长得非常冷静优秀。
    如果那一天,天幕中的自己没有刻意让春奈发现他,天幕中的春奈是不是就能获得幸福?
    不。
    带土心中有个声音回答他。
    他就是窥伺花朵,如阴影挥之不去的肮脏恶魔。
    因此只要春奈坠下悬崖。
    只要她表现出任何崩溃脆弱的缝隙。
    他便会迫不及待地出现,将她从那个世界手上夺走。
    无论天幕……
    还是现实。
    宇智波带土都会是她不幸人生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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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爆哭]被带土看上就完蛋辣![爆哭]被宇智波缠上就彻底完蛋辣!
    不过坠崖事件确实不是带土搞的,正如他所说,他“原本是想放过小春的”,他对小春也存有微妙的怜悯。
    很神奇吧,已经是坏事干尽的恶魔,却还是会在某个瞬间对被自己牵连的女孩感到歉疚。
    当然,从现实我们也能知道,所谓“原本”根本不存在。
    [愤怒]只要小春释放出任何信号,[愤怒]他就会像鬼一样缠上去。
    他们是加害者与被害者的关系,也是救赎与被救赎的关系。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105
    【带土已经对窥探存在强烈抵触想法。
    因此忍者联军触碰到的记忆不再涉及任何感情方面。
    某些事情,带土愿意回忆,即使外人看到也无所谓。
    他甚至好奇比如漩涡鸣人这些家伙看到后的想法。
    但某些事情,则是绝对私密,他绝不愿意展示给外人。
    最开始不小心展示的惨痛过去,是他猝不及防没有做好准备。
    但回过神的现在,带土便要坚决捍卫最后的隐私。
    因此接下来的记忆公示了春奈如何与带土并肩走上月之眼道路。
    在带土的视角中,春奈的意志完全没有因为成为强者而改变。
    从得知无限月读内情的那刻起,少女便认定,那是绝对的救世良方。
    她对月之眼计划表现出的狂热,让面具男都感到诧异。
    绝更是一度怀疑她是在刻意讨好。
    绝对自家性质有认知,正常人真的会觉得无限月读是完美的么?
    但春奈并非讨好,并且头脑格外清晰。
    “不是每个弱者都能像我一样幸运遇见斑大人。也不绝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活下来。”
    “这世上有相当一部分受害者,与其说他们想活,倒不如说是不想死。”
    “我想用无限月读拯救更多的春奈。”
    少女坚定道:“既然我们拥有力量,就该为救赎更多人而战。”
    说罢,她看向绝,随意道。
    “如果觉得我这么说态度是在讨好,那我以后对你们直呼其名,不加敬称就好了。”
    绝被怼了,不由语塞。
    “斑大人可是救了你,你至少该对他敬畏有加。”
    “你要我畏惧你么?”春奈盯着面具男。
    男人的嗓音低沉:“如果你的才华足够出众,我可以赐予你不敬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