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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我老婆外面有狗了 第122节
    花郁回神,不太自在道:“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刘北北眯起眼睛,“你不会是又在憋什么招害我吧?”
    “……我经常欺负你?”
    “哈,你干嘛突然装无辜,一点都不适合你。”刘北北仰躺在沙发上,大咧咧的。
    花郁无言几秒,问:“你突然来这边,爸妈知道吗?”
    关于他来自2013的事,胖哥和嫂子一直主张瞒着她,她来之前应该没跟家长打招呼,否则家长不会同意她过来。
    果然,刘北北摇了摇头:“他们不让我来,我是偷偷来的。”
    “为什么要偷偷来?”花郁问。
    刘北北突然看向他的眼睛:“华叔叔,你的病好了吗?”
    花郁心头微动,静了一会儿才点头:“应该是好了。”
    刘北北眨了眨眼睛,突然跳下沙发冲向他,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那可真是太好了!”
    花郁吓得后退两步才勉强站稳,看着怀里的小姑娘,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
    躲在二楼偷看的华程顿时牙都酸透了,恨不得冲下楼取花郁而代之。
    刘北北抱完了,突然害羞:“那个……那个……我要吃卤蛋!你去给我拿。”
    花郁不知道卤蛋在哪,一时间面露犹豫。
    “怎么还不去?”刘北北问。
    花郁:“……家里有卤蛋吗?”
    “有啊,那种真空包装的,就在你家厨房里……你不会是不想给我吃吧?”刘北北皱眉。
    花郁扯了一下唇角,很想问问她到底被华程怎么虐待过。
    知道卤蛋在厨房,一切就好办了。
    花郁走进厨房,仔细找了几圈后,在柜子里找到了她要的卤蛋。
    十来岁的小姑娘,正是能吃的时候,加上还没吃晚饭就跑来找华程了,刘北北两个卤蛋下肚,仍然感觉肚子空空荡荡。
    “我还要饼干。”刘北北看着他说。
    花郁无言片刻,又要往厨房走。
    “我说我要吃饼干,你去厨房干嘛?”刘北北不解。
    花郁停步,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厨房是没有饼干的。
    要完了卤蛋要饼干,接下来说不定还要别的东西,花郁觉得这样下去迟早要露陷。
    他静默几秒,道:“突然想起我屋里也有饼干,我去给你拿。”
    “我和你一起去。”刘北北站起来。
    “不行,”花郁立刻把她按回沙发上,“我去拿。”
    刘北北撇撇嘴,说了句好吧。
    花郁松了口气,立刻冲到楼上,拉开房门时华程就在门口,两人对视一眼,花郁立刻把华程拉出来,自己躲进了卧室。
    华程解开衬衣最上面的扣子,淡定地走下楼。
    刘北北听到脚步声,随意地扫了他一眼,视线转走后停顿一下,又飞速转回来。
    “你不是去给我拿饼干了吗?怎么换件衣服就下来了?”刘北北问完,注意到他衬衣上的脚印,嫌弃,“还换了件被踩过的,华叔叔你可真邋遢。”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华程眉头轻挑。
    刘北北噎了一下,怒道:“哪有很多!”
    “很多很多非常多,还要吃饼干,吃完你还能吃得下饭吗?赶紧回家去,不然我叫你妈来了啊。”华程慢悠悠警告。
    刘北北愤怒地看着他,片刻之后突然别开脸,默默揉了揉眼睛。
    “……哭了啊?”华程震惊。
    他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吓死我了……”刘北北撇着嘴,小小声,“我还以为你去了医院一趟,脑子坏掉了呢,没想到还是好的。”
    华程顿了顿,明白她的意思后笑笑:“合着你刚才一直在试探我啊。”
    难怪呢,又是让拿卤蛋又是让拿饼干的。
    小孩子无法准确地分清他和花郁,却有着最敏锐最原始的直觉,花郁刚才的百依百顺,反而让她担忧。
    看着突然蔫了的刘北北,华程逗她:“那你更喜欢刚才的华叔叔,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华叔叔啊?”
    “我都不喜欢!”刘北北回呛,说完又安静几秒,补充,“但你要长命百岁。”
    华程点了点头:“好,我争取长命百岁,让刘北北小朋友给我养老送终。”
    刘北北轻哼一声,难得没有反驳他。
    二楼,花郁站在门后,视线无意间扫过房间内的种种,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房间的窗帘是拉开的,窗外的路灯照进来,屋子里尽管没有开灯,却依然明亮。
    云锦今天早上应该就是从这里出门的,沙发上还搭着她前一天穿过的衣服,角落里的桌子上,放着一堆资料,按颜色整理这种事,大概也只有他会喜欢。
    床单是浅淡的灰色,花郁在2013年时,曾经进过云锦在那里的卧室,床上的四件套和这里的很像,颜色很像,布料给人的感觉也很像。
    镯子和男士腕表随意地叠放,男女同款的睡衣也丢在同一个衣篓里,精致的机车模型压着一支口红,相似的玩偶盖着被子,乖乖躺在那张大床上……
    早在决定跟华程回家的时候,花郁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可当看到这样一间处处都有两个人生活痕迹的房间,他的心口上还是如同压了一块石头。
    那种感觉不能说是痛,而是预料之中的无力。
    和华程相隔的12年,和云锦相隔的12年,和这个世界相隔的12年,在这一刻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
    花郁的视线平静地从这些寻常却又难得的事物上扫过,最后停在了一张日历上。
    正当他要进一步去看时,房门突然开了。
    “搞定。”华程勾起唇角,笑得欠嗖嗖的。
    花郁扫了他一眼,扭头走了。
    华程:“?”
    又抽什么风?
    这一天起,两人的相处突然平和起来,不仅是因为彼此不进入对方的领地,还因为……云锦最近好像很忙,晚上几乎不回来吃饭,偶尔回来也是夜深时,跟他们说不两句话就走了。
    云锦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工作上,他们也就没什么可斗的了,只能每天闲在家里,偶尔再一起去医院复查。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淌,任由底下如何暗潮涌动,花郁和华程仍按兵不动,谁也没有主动打破平衡。
    直到有一天,两人一起出门倒垃圾,突然看到云锦从一辆车上下来,接着另一个男人也跟着下来了。
    花郁眼底泛起笑意,刚要过去打招呼,华程就把他拉到了一堵墙后。
    “你干……”
    “嘘!”华程面色凝重。
    花郁察觉不对,不说话了。
    等他们走远,华程才松了口气,但眸色却是沉的:“那小子怎么跟云锦联系上了。”
    出于对情敌的敏锐性,花郁立刻问:“谁?”
    “夏为,”华程眉头紧皱,“云锦的大学同学,一个富三代,你不认识。”
    “他跟云锦交往过?”花郁问。
    华程:“他倒是想,当年拿出夏家一半的家产当聘礼,还许诺云锦只要肯和他交往,就让她进入夏氏的核心管理层……反正给了一大堆好处,云锦都没答应他。”
    “那个时候都没答应,更别说现在了,”花郁扫了他一眼,“你紧张什么,不相信云锦?”
    “我要是不相信云锦,刚才就杀出去了,”华程冷笑一声,“你没跟这人来往过,不知道他有多讨厌,当初云锦都拒绝他了,他还纠缠不放,那时候我和云锦还没在一起,他就把我当成假想敌,拿了一笔钱过来,要我把云锦让给他,还把我从头批到脚,话里话外都说我老,真好笑,我只比他们大两岁,又不是二十岁,老什么老。”
    有些事现在说起来,只是烦躁和气愤,但当时的屈辱感却是实打实的。
    那时候他的创业正面对一场巨大的危机,整个人都被窘迫裹挟,也生怕云锦会被自己连累。
    而夏为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不在意自己被羞辱,但非常介意因为自己的无能,让对方可以轻易地将云锦明码标价。
    那捆钱被摆在桌面上的时候,他在想,如果他是一个非常富有的人,如果他拥有权势和地位,那还会有傻逼拿着钱找他,让他劝说云锦接受所谓的追求吗?
    如果云锦也像对方一样有钱,或者比对方更有钱,全方位的碾压,对方还会用所谓的职位和股份,充当追求的资本和砝码吗?
    答案是不会。
    花郁看着华程沉郁的眉眼,难得有一瞬间完全地理解他。
    在他做酒吧兼职的时候,经常有人来要他的联系方式,有些人是一时兴起,也有一些人好像爱他如生命。
    但无论是哪种人,到最后都会无意间展现高高在上的一面,就好像他只要答应了,便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非常厌恶这种高高在上。
    没有人会用金钱去打动一个富人,却总是试图用钱感动穷人,就好像人一穷,所有的情感和尊严都变成了价签,不为所动也只是因为钱给的不够。
    刚和云锦认识的时候,他以为云锦也是这样的人,后来相处之后,才知道她和他们有本质的不同。
    “你打算怎么办?”花郁突然问。
    华程回神:“嗯?”
    “那个夏为,”花郁看着他的眼睛,“你难道想放任不管?”
    “怎么可能放任不管,你没看他刚才看云锦的眼神,都冒爱心了吗?”华程反问。
    花郁:“……”
    他连脸都没看清,更别说爱心了。
    华程缓缓呼出一口气,冷笑:“约他见个面吧,让他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