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斐忍着恶心多看了两眼,“怎么说的?”
“说像狗爬。”
西斐默默点头,又不赞同地道:“怎么能打击孩子自信心呢。”
他建议,“你下次认真写。”
“只要认真就能写好看吗?”
好不好看不知道,但:“认真写就像狗认真爬,给你们老师一点小小的震撼。”
他唇角微勾,揉着刚子的脑袋笑意盈盈地道。
刚子:“……”
【你也没放过他。】
【字写得像狗爬的人已经破防了,不管你是谁,你等着!】
【算了你不用等着了,我没钱找人弄你。】
刚子锲而不舍,“错在哪儿小西哥哥?”
“大粪,没错啊。”
虽然字写得丑了点,但仔细看还是能看懂的。
谁知刚子说:“我写的是人类。”
给西斐看笑了,难怪让他抄了一页,感情一直写的错的。
他看刚子,“人类这两个字有点像大粪,又比大粪少了两把刷子,而你却能多出两把刷子。”
写得好,下次别写了。
刚子大概意识到错误了,翻到数学题。
刚翻过来,遍布。
西斐不免又啧一声,“你不应该写本子上,你应该写地上。”
“是不是因为写在地上看得清楚一点,这样就不会算错了?”刚子准备回去就试验一下。
西斐否决他,“不,是写给老天看看。”
“为什么?”
“人算不如天算。”
“原来是这样。”刚子大彻大悟,难怪他老听算数很垃圾的爷爷说这句话。
很好。
他啪地合上本子。
目光炯炯,眼神坚定地好像要入党。
他现在已经不是十分钟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弱鸡了,他现在是十分钟后全新的弱鸡。
“我知道了,谢谢小西哥哥,我先回家了!”
他把本子一放,拉链一拉,书包一甩挂上肩头,站起来挥手告别。
【刚子还是太年轻,谢得太早了。】
【少爷让我学到了很多,收徒吗?收的话我就报警了。】
【活了二十多年才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是这么用的,感觉错过了好多。如果现在能让我回到小学,就是给我一个亿我也愿意。】
【连吃带拿啊你!】
目送刚子的背影离开,西斐休息得差不多了,起身随便找了条路走。
走了没多久,他余光瞥到一个慌不择路的人影横冲直撞过来了,还伴随着喘气声。
他是厕所吗?这么多人想冲他?
女人头发微微凌散,端的是楚楚可怜艳若桃花,绝大多数人看到都会心生保护欲,每个动作都像精心设计过的。
然而,当她快扑进他怀里时,本来就差几步的西斐已经闪到了几米开外。
虞冬见:“?”
没开玩笑,他好像会瞬移。
再扑上去就刻意了,虞冬见就此止住,似乎才发现是他,惊喜中带着歉意,“西斐是你啊,刚才被人追没看路,差点撞到你,不好意思。”
她既解释了情况,也道了歉。
可能他们之间因为乔聆有些误会,但她相信这些都不是问题。
这次他总不能挑她的刺了吧。
她正窃喜,发现西斐皱眉,“你这么狂妄,跑步都不看路?”
虞冬见:“?”
她张张嘴,试图辩解,“因为我被追……”
西斐又道:“跑步不看路,亲人两行泪。”
第44章 :这草长得真像草啊
虞冬见脸上的表情像打翻了调色盘,五彩纷呈,“我不是……”
西斐不等她说完,“跑步不规范,行人白受罪。”
虞冬见哑口无言。
行,你狠。
见她不说话,西斐懒散地抬起眼皮瞧她,“怎么不表态?”
“什么?”虞冬见没反应过来。
西斐好脾气耐心道:“发誓,你以后跑步一定看路。”
虞冬见:“啊?”
“你思想觉悟太低了。”丢下这句话,西斐就要走。
留下虞冬见目瞪狗呆地发愣,这是什么走向?能不能让她完整说句话了?
行,你他妈是真狠。
难得有机会可以单独和他在一起,不就是发个誓吗。
“我发誓我发誓!”
她喊住他,举起手,“我对着天发誓,我以后跑步一定看路,不然我就…不姓虞。”
说到违背誓言的后果时,她佯装思考,才勉为其难地说出口。
事实上她本来就不姓虞,她才应该姓乔。
不过,没人知道,他们只知道这个誓言对她挺严重。
西斐没看她,状似无意地道:“我记得邻居家张大爷跟人下棋输了也发过这种誓,说他下次一定能赢,现在他成了王大爷。”
话说到这儿,虞冬见不得不改口,“不然我就掉一千根头发。”
见西斐毫无波澜。
她狠了狠心,“不,掉一万根!”
西斐还是无动于衷。
她就不信了,一咬牙一闭眼,“不然我就掉成光头!脸上长痘口腔溃疡,穷一辈子!”
【冬见对自己真狠,心疼。】
【她以后走路注意不就没事了,如果经常心疼,你可能有心脏病,建议到正规医院去查一下。】
说完,西斐脸色稍霁,虞冬见见状缓了口气,放下手,上前两步问:“你是一个人吗?”
西斐抬脚往前走,漫不经心回她,“我半个人出来也挺让人害怕的。”
虞冬见跟上去,热情地开口:“我也是一个人,你要去哪儿?我们能一起吗?”
他们都走同一条路了,按理说西斐不会再拒绝她了。
不过西斐向来不讲道理。“不能。”
“好,那我们……啊?”已经想好了跟他一起走要找什么话题的虞冬见开始没注意他回的什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拒绝了!
他又拒绝了!
她不甘心,“为什么?”
从小到大她都顺风顺水,自从遇到乔聆得知身份之后,她就开始处处碰壁!
虞冬见默默把这笔账记在乔聆头上。
西斐黑眸微眯,瞥她一眼,“你有问的权利,我也有拒绝的权利,不是吗虞老师?”
一声虞老师将两人的关系拉远。
虽然他俩本来也没什么关系。
她嘴唇翕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如果是顾呈也,他虽然话不多,但对她没得说,更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她。
……
另一边,话不多的顾呈也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冷哼。
“你天天哪儿来那么多歪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是这么用的吗?”
“我就说我堂堂一个影帝,怎么可能有人听到我的名字不激动,怎么可能有人听到有报酬还不救我上来。原来是你,你是想报复我还是……”
“别欺骗自己了,其实你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不用再试探了,你成功了。”
他普信发言完毕,没得到任何回应。
疑惑转头,旁边乔聆像是出来游山玩水,正对着一棵草感叹:“这草长得真像草啊。”
【废话文学。】
【就好比我说:乔老师长得真像人啊。】
【瞎说什么?乔老师长得哪里像人了?你这是诽谤!】
顾呈也怒,“乔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他纡尊降贵跟她讲话,她居然去玩草!他对她真是太失望了!
乔聆这才将注意力放他身上,摇头,“没有。”
顾呈也:“……”
她是懂怎么让他生气的。
无所谓,他会气死。
他深吸一口气,“小时候老师没教过你,听别人把话说完是最基本的礼貌吗?”
好吧好吧,乔聆有求必应,礼貌地不耻下问:“你刚在说什么b话?”
顾呈也的沉默,震耳欲聋。
有时候到一定程度了,反而没那么气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电光火石,没有一点儿暧昧,最后以顾呈也先眨眼结束这场乔聆单方面认定的比赛。
乔聆指着他,正义裁判,“你输了。”
顾呈也:“……”
可能是他输不起,他头一扭带着满身怨气,把手往裤兜里一插,自认为潇洒地离开。
实际上看上去像个精神小伙。
顾呈也保持着这个动作走了一段路,身后竟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她居然不挽留他?
他眸色沉沉,遏制不住地冒出些不爽,停住脚步,回头见乔聆有一搭没一搭和她的跟拍pd聊天,气氛异常和谐。
好好好,跟他们有那么多话聊,跟他就没话说。
顾呈也也不知道自己哪儿生出的火,燃遍了全身,他冷嘲且热讽,“天都快黑了,你还要待在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