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勾起他不太美妙的回忆了。
    第96章 ：确子我在这儿
    不过，这跟她一个平平无奇的惊天大美女有什么关系。
    她抬头对左上方墙角吊着的鬼扯了个笑，惊得对方险些掉下来。
    他们群里已经得到消息，里面来了个煞星，兄弟姐妹们都被整怕了，好死不死被他遇上了。
    三十六计，屎遁。
    见他要走，乔聆问他：“你去哪儿？不吓我们了吗？”
    对方就是怕她搭话，磕磕巴巴说了几句外语，装自己是外国人听不懂。
    她就在门口，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恐怕出不了门，但不知道拉屎用外语怎么说。
    情急之下，他灵机一动，捂着自己屁股，焦急急躁地转圈圈喊：“omg！omg！”
    以此表示别拦他了，他要拉屎。
    乔聆看傻了，嘴角抽了抽。
    不是，老铁你……
    她让开，“快去吧，别憋着了。”
    【反客为主。】
    【我勒个豆，你要考研啊这么聪明，表演一回全世界都看懂了。】
    【我胆战心惊地点进来，笑得公鸡打鸣，乔老师给我力量。】
    【等她装鬼你就老实了。】
    【乔老师虽然狗，但同时也不是人。】
    沈确没注意他们的对话，触景生情，摸着屋里的陈设，大半张脸陷入阴翳中，看不出情绪。
    因为之前顾念着他爸，他是地下室的常客，最久的一次被关了半个月，他焦躁过、反抗过，但他爸却对此不闻不问。
    思及此，他毫无感情地笑了笑。
    之前在这种黑暗中他只有不安，但现在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兴奋。
    乔聆的声音响起：“在想什么？”
    他扭头，旁边空无一人。
    人呢？
    左看右看上看下……
    等等，中间好像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确定，再看一眼。
    他抬头，乔聆扒在他头顶的墙角跟他打招呼：“确子下午好，我在这儿！”
    大概离地面三四米的高度。
    她叫他什么？
    确子？
    沈确一言难尽，“你在那儿干什么？”
    乔聆看看他，再看看他面前的东西，“我来上面看看你看什么这么认真。”
    “上面的视野真好哈哈哈哈。”她俯瞰屋内，笑着笑着，身子突然一动。
    沈确瞳孔缩了缩，下意识伸手，就见到乔聆从这个角一下窜到那个角。动作麻利得不像演的，建议严查。
    沈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艹。】
    【我建议，乔老师去峨眉山当猴子，理由如下：第一，乔老师比猴子贱，更有观赏价值。第二，猴子贱不过乔老师，适合来上班。】
    【沈老师手都伸出来了，你给他拉了坨大的？！】
    【我都不敢想乔聆的事业粉得有多开心，谈恋爱离她还是太遥远了。】
    【胆小鬼，我就敢想。】
    【少爷邀请你开麦。】
    窜来窜去，四个角都爬遍了，她才意犹未尽地跳下来，拍拍衣服。
    她摆了个帅气的姿势：“确子，我动作帅不帅？”
    沈确估计在她嘴里是听不到什么好称呼，也就没纠结喊他确子这件事。
    “帅……”他昧不下良心，冒昧请教：“怎么没摔死你？”
    他只觉得像一只大王八，跟帅不沾边。
    不是夸她的她不听，乔聆装作没听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在想什么？”
    沈确表情一瞬间内变幻了下，原本将他的注意力勾走，此刻引回来，许多回忆又涌上心头。
    面色依旧温和，说了句没事，一秒后余光瞥到乔聆，想到什么添了句：“想起一些往事。”
    【命运多舛的沈老师，心疼。】
    话说到这儿，乔聆大概率会问及他的往事，他再卖卖关子，肯定让她抓耳挠腮。
    谁知乔聆哦了声，只管问，也不管他回答的是什么，玩自己的去了。
    沈确皱皱眉。
    怎么跟他想得不一样？
    她不追问了？为什么？她对他的事不感兴趣吗？
    好好好，他好不容易第一次准备对别人袒露心扉，但她不听。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那些事乔聆比他还清楚，用得着他说？
    沈确试探：“你不问我？”
    “问你什么？”乔聆反问。“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
    她拿起镜子，里面机关弹出红衣女鬼画，吓得她连忙翻了个白眼。
    淦。
    处处有机关。
    类似的话沈确都要听出茧子了，“你过去的事都能释怀吗？”
    乔聆想了想，说了句比较有哲理的话：“昨日的暴雨淋不湿今日的我，今日的太阳必会照耀于我。”
    不必活在过去，当下才是明天。共勉。
    就像她，过去唯唯诺诺，现在疯疯癫癫。
    以前是讨好型人格，现在是讨死型人格。
    也让她那些智障粉丝看看她是有文化的！
    【？？刚才谁上乔老师身了？是她能说出来的话吗？】
    【乔老师背着我进修了？从哪儿学来的？我们精神家族贯彻发癫精神，她偷偷背文案，岂可修！】
    【乔姐没有在沈老师难过的时候发癫，反而安慰他，他们什么关系显而易见了吧。】
    【是父子，第一期沈老师叫她爹。】
    【是兄弟，好兄弟两肋插刀，乔老师可以插他四刀。】
    【是姐妹，姐妹一生一起走，他想和乔老师一起走。】
    【……】
    弹幕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反向统一的是：没有一个人觉得他们之间能有什么除友情亲情之外的东西。
    沈确拿着东西的手一顿，内心极其不平静，诧异地看向乔聆。就在他扭头时，屋内的灯熄了。
    不，具体来说，是整个鬼屋都停电了，摄影设备也一样，直播被迫中断。
    屋里就他们两个，沈确第一时间想到了乔聆，没听到她的声音，心想着可能吓得说不出话，“你别怕，我……”
    没说完，一道刺眼亮光照亮了屋里，比之前还要亮。
    沈确：“？”
    是乔聆打开了奥特曼牌手机手电筒，真他妈亮。
    他相信光了。
    她没听清他的话，“什么？”
    “突然没事了。”沈确简直不想说。
    带着她的灯拱出去！
    现在没有摄像机，他不用有什么顾虑，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认真地道：“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点都不怕黑，以前这样的环境陪了我好久，久到我都快忘了。”
    话一转，表情也随之变化，缓缓展开一个笑：“虽然我很欣赏你的话，但你没有经历过我的过去。你的眼睛很漂亮，第一次见到你，就想把你的眼睛留下来。”
    第97章 ：人心难测
    他还在继续说，乔聆听得地铁老人手机脸。
    为什么他们总喜欢搞挖眼睛这一套？虽然她的眼睛堪称钛合金超级无敌眼，确实世上绝无仅有。
    他嫉妒了。
    乔聆确信。
    “它的眼睛也很好看，但没你有灵气。”他脊背绷紧，摸着桌上带血娃娃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沉星，嘴边却噙着笑，让人不寒而栗。
    见乔聆在那儿不说话，站得跟军姿似的，纵然早有预料还是忍不住失望一瞬。
    看吧，他这样的人只要暴露真面目都会吓到人的。
    实际上，他像个机关枪一样，话还挺密。
    乔聆几度想插话都没插进去。
    如果打个比方，他就是豌豆射手，乔聆是进击的僵尸。
    这味儿太冲了，乔聆高低给他用脚点个赞。
    他把头扭回来，继续道：“如果你的眼睛能留下来就好了，你说是吗？你一定没有想到我是这种人吧，你所见的都是我的伪装哈哈哈哈。”
    始料未及的笑像抽羊癫疯，背上挨了一个大逼兜打断施法。
    他一个踉跄往前捯饬了几步才堪堪站稳，阴沉的神色一滞，笑声随风飘散。
    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不愧是她，猴子。
    不等他开口询问，乔聆一脸惺惺相惜遇到知己的表情：“我们是同道中人啊！”
    同道中人？
    沈确垂落在两侧的手指蜷缩起来，强忍镇定来了兴趣：“哦？怎么说？”
    她收敛起吊儿郎当的气质，严肃道：“其实，你们所见的也是我的伪装，我时常用嬉皮笑脸来隐藏我天生文静的事实。”
    沈确：“……？”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哥跟她掏心窝子，她跟哥耍心眼子？！
    坦白局到此为止吧，再坦白就不礼貌了。
    并不在意沈确痴呆的模样，她接着道：“表面上我抽风，私下里我去公园采风；表面上我发癫，私下里我朋友圈都不发；表面上我是猴，私下里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