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过后,我带你们去食堂。”
杨洁朝着对方道谢,转头翻译给孟莺莺她们听,孟莺莺听完心里有数。
“两人一间宿舍按照性别分配,你们可以自由组合。”
孟莺莺自然是和佟佳岚一个宿舍的,李少青和沈梅兰没的选,两人只能一间宿舍。
杨洁是领队也是老师,她是有单独宿舍的。
至于祁东悍和高春阳则是被分到了一间宿舍。
等大家收拾妥当后,便去了食堂领了饭票,大家还想着这可能是他们,这一周多来第一次吃热乎饭菜了。
只是,看到那土豆泥和罗宋汤,以及白面包的时候,大家都有些呆了,“这就是我们吃的饭菜吗?”
这要是在国内总觉得像是饭后加餐啊。
“对。”
杨洁低声说,“这边食堂的主食是土豆泥和白面包,大家要慢慢习惯。”
孟莺莺有些发呆,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苏国的菜了。
再次见到还有些怀念。
她尝了一口土豆泥,吃到嘴里细腻如沙,罗宋汤红色浓郁,喝完舌头变红,带着一股鲜味。
最后她咬了一口白面包外脆内软,蘸牛肉汁,一口下去满足到爆棚的地步。
可以说,这比窝窝头棒子面粥好吃多了啊。
见她吃的满足,佟佳岚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好吃?”
孟莺莺点头,“好吃。”
“你可以尝尝。”
有了这话后,佟佳岚才敢下勺子,尤其是那罗宋汤瞧着鲜红的一片,不知道的还在喝人血呢。
吓死个人。
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
祁东悍吃了一会,也不知道和谁交谈了一番,过了一会食堂这边的人送过来了一份牛肉,酸香扑鼻。
他把牛肉切成小块,最后一人分了两块,算是加餐了。
事后孟莺莺有些好奇,趁着大家都走在前面,她特意落在后面,“你是怎么弄到牛肉的?”
他们之前吃的饭菜,都是没有牛肉的。
祁东悍伸手,手心里面是之前找零的卢布,“花钱买的。”
“牛肉斯特罗加诺夫,150g只要两卢布。”
孟莺莺,“?”
好一会才明白,“你是说的我们刚吃过的那个牛肉?”
祁东悍点头,“只是叫这个名字而已,其实就是嫩牛肉条加上酸牛奶和洋葱,被人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就类似咱们国内吃佛跳墙一样。”
孟莺莺这才明白,她恍然大悟,又有些疑惑,“你怎么会这么多?”
这种真的涉及到很生活方面了。
祁东悍抬手揉揉她头发,“我们以前有这一门课程,而且因为哈市驻队离老毛子这边较近的缘故,我们和他们的人还一起出过任务。”
相处过一段时间,自然就熟悉了。
孟莺莺喃喃道,“祁东悍,你懂的真多。”
祁东悍很是淡然,“这不是我懂的多,只是你接触的多了以后,自然就懂了。”
他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骄傲和炫耀的事情。
在熟悉了莫芭附校的环境后,孟莺莺她们这边便进入了紧急的训练当中。
对于他们这次学生,每天当务之急就是先学芭蕾俄语,好在孟莺莺被杨洁之前突袭过,所以接触的没那么难。
但是轮到佟佳岚和沈梅兰,李少青她们来说,每天四个小时的芭蕾俄语,简直是让她们生不如死。
已经习惯了中文发音和排序的她们,在让她们扭转这个发音和重新记住新的叫法。
说实话很难,但是再难也要继续。
除去四个小时的芭蕾俄语,她们还要去学校的教室去练舞,而且还是和莫芭附校的学生一起练舞。
说实话出来以后,才知道什么叫天才,孟莺莺还好,她在上辈子早已经见过了天才的世界。
但是对于李少青和佟佳岚她们不是,在之前她们接触最厉害的人也不过是孟莺莺而已。
但是来到了莫芭附校后,发现这些人的天赋比她们都要好。
这让大家都起了一丝紧迫感,连带着练舞都刻骨了几分。
简和杨洁在旁边观看,他看了一圈后在,指着听着留声机在练《唐·吉诃德》的孟莺莺时。
他冲着杨洁说,“杨,这位就是你们这次的领头人了?”
他能看出来孟莺莺所练的《唐·吉诃德》已经崭露头角。
杨洁点头,“她叫孟莺莺,也是我的徒弟。”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简,你可能不相信,孟莺莺她接触舞蹈这行才刚满三年,另外她跳的《唐·吉诃德》也不过才接触了一周而已。”
这让简有些震惊,“那不可能。”
他条件发射的给否认了,“我们莫芭附校园天才阿尔希波娃,她跳《唐·吉诃德》最少也要三个月才能达到这个效果。”
《唐·吉诃德》这首舞蹈是出了名的难度,当初阿尔希波娃用三个月,就《唐·吉诃德》给跳出了完整版。
这已经在莫芭附校带来了非常大的冲击力。
然后现在杨洁告诉她,孟莺莺可能跳了一周,就达到了这个效果?
不怪简震惊。
“简。”杨洁说,“你知道我的为人,我从来不骗人。”
“不信,你可以接着观察一段时间。”
“那这一个月我可要好好观察了。”
他太想知道孟莺莺的天赋上限在哪里了。
哈市才入秋,电机厂家属院,宋老太太拿着报纸看了又看,光孟莺莺夺冠登报以及,孟莺莺获得东三省联赛冠军后,赴苏参加交流活动时。
她便忍不住朝着宋老爷子感慨道,“姓宋的,你看看这是莺莺。”
“她太优秀了。”
宋老爷子戴着老花镜,抬头看了一眼,旋即冷哼了一声,“在优秀也不姓宋。”
宋老太太知道他是死鸭子嘴硬,“那肯定不是宋家的孩子,你姓宋的人没养过她一天,没让她吃过宋家的一粒大米。”
“人家就是在优秀也和宋家没有关系。”
这话说的,宋老爷子脸色瞬间铁青了起来,宋老太太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她转头离开收拾东西,便要去驻队一趟。
宋老爷子看了,他喃喃道,“你就是去了驻队也没用,人家不在驻队,你过去做什么?”
宋老太太,“就是莺莺不在驻队,我才要去啊,她要是在驻队了,我反而跟做贼一样不敢去了。”
这才是现实问题。
“人家莺莺又没说认我们,我们凭什么去打扰对方?”
“要做的能做的,也不过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尽量对她好点,多弥补点,仅此而已。”
“至于相认。”
宋老太太瞧着孟莺莺,越来越优秀,走的也是越来越高,她越是断了这个念头。
“那是不可能的。”
宋老爷子下意识地说,“怎么不可能?”
宋老太太冷笑一声,打量着他带着皱纹的面皮子,“你的脸还蛮大是吗?”
“如果莺莺那孩子若是过的不好,你去相认,那是雪中送炭,但是现在呢?人家莺莺过的蛮好,事业也蛮好,你现在过去相认做什么?”
“让对方恨我们吗?”
她是真后悔啊。
宋老爷子听到这话,也沉默了许久,他摆摆手,“我不管你了,也管不了你。”
宋老太太冷笑,“你哪里是管不了我,你前面二十年管了我二十年。”
“孩子也不让我认,信件也不让我寄,我寄一次你拦一次。”
“如今,你倒是想管,但是姓宋的我告诉你,孟百川死了,人死债消,你就算是在恨他当年毁了你的女儿。如今这恨也应该消散了。”
宋老爷子脸色沉沉不说话。
他有多恨呢?
当年骤然得知女儿从清大退学,放弃大好的前途和孟百川私奔的时候。
作为一个父亲,他一边痛恨自己的闺女叛逆不懂事,一边又恨孟百川毁了他的闺女。
他的闺女本该在清大当天之骄子,在实验室当领头人,在研究所当天才。
但是因为孟百川,十八岁的闺女放弃了大好前途,跑到了一个山里面的村子,和孟百川结婚生女。
天知道宋老爷子到处找人,最后在得知宋芬芳和孟百川私奔回到他的老家时,他的愤怒。
那种愤怒燃烧着他,直到他和自家大儿子去了孟家屯,看着本该前途无量的宋芬芳村妇一样打扮,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催促孟百川快些生活做饭。
她奶孩子饿的厉害。
宋父至今都不敢回想那一幕,他那自小聪慧,被娇生惯养,还有着洁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