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孟莺莺应该也会希望孟三叔能够过来。
孟莺莺不说话,只是把自己的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往祁东悍身上擦,一边擦,一边哭,“让你不跟我说,让你不跟我说。”
“祁东悍。”
连名带姓地喊,那字腔里面却多了几分温柔。
“谢谢你啊。”
“祁东悍。”
等到隔天。
祁东悍便和孟莺莺来取照片,两人的照片都照的十分出彩,章老板甚至还有些爱不释手。
在要给祁东悍取片的时候,章老板还提出,“祁同志,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把这照片留在我照相馆展示。”
“你们放心,肯定不会让你们白展示,会给你们一比单独的展示费。”
祁东悍摇头,“不必。”
“我们的身份不合适展示照片。”
他把照片递给孟莺莺看,孟莺莺也很满意,照片上她明眸皓齿,笑容满面,祁东悍虽然是扑克脸,但是那嘴角却微微上扬了几分。
看的出来他对拍的结婚照也很满意。
祁东悍和孟莺莺都拒绝的干脆,这让章同志有些失望,祁东悍在离开之前,还叮嘱了章同志,“最好是把底片也销毁,我们的照片确实不好对外展示。”
孟莺莺还好,她本来几乎是文工团的,但是祁东悍的身份确实不适合。
一连着叮嘱了两次,章同志也意识到这里面的严重性了。
他当即点头,“我晓得这就去销毁。”
尤其是看到祁东悍露出来的证件后,他更是没有半分侥幸的心思了。
孟莺莺和祁东悍拿着照片回到驻队后,她去了文工团练舞,这两天为了领证结婚的事。
她落下了不少功课。
这会回去后自然是要补功课。
祁东悍则是先回宿舍放照片,只是他人还没到宿舍。
陈师长就找祁东悍去了办公室。
祁东悍一来,陈师长便给他倒了一杯茶,“结婚证领了?”
祁东悍点头,“昨天上午去领的。”
“房子钥匙领了吗?”
祁东悍的这套婚房,可是陈师长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的了,而且不管是谁结婚来要这套房子,他可都没给出去的。
祁东悍摇头,“还没,正打算一会去问司务长拿钥匙。”
“不用找他拿了。”
陈师长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面取出一把钥匙,“钥匙在我这里,房子里面的家具我也让后勤还有你嫂子,都帮忙置办了起来,你和小孟直接就能住进去。”
“小悍,陈叔希望你能过得好。”
“也希望你能和孟同志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这是他罕见的跟着刘厨一起这样喊他。
上次这样喊他的时候,还是当年他第一次在国营饭店,见到穿的破破烂烂的祁东悍。
后来他们成了上下级为了避嫌。
陈师长每次都是公事公办。
直到多年后祁东悍结婚,他送出了一件大礼。
祁东悍喉咙滚了滚,只觉得嗓子里面跟塞了棉花一样。
他接过钥匙没说话,只是上前轻轻地抱了抱陈师长,“谢谢陈叔。”
陈师长拍了拍他肩膀,“择日和孟同志搬进去。”
“另外你们结婚办酒的日子定了哪天?”
祁东悍,“三天后。”
陈师长心里有数了,他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也不是很确定,等祁东悍离开后。
陈师长犹豫了下,这才拨打了宋家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那边接了起来。
“喂,是宋老同志吗?”
第98章
他这话一落, 那边的宋老爷子顿了下,“是我,你是?”
声音很是威严。
“我是哈市驻队的陈何。”
只报了一个姓名, 宋老爷子就知道对方是谁了,陈何, 才来哈市驻队十年,便坐稳了哈市驻队一把手的位置。
哪怕是宋家,也不能在这种人面前去托大。
“陈师长,不知道你找我是?”
陈师长话到嘴边,听到是宋老爷子, 他心思一拐,“没事,就是想问候问候您老身体可还好?”
如果是宋老太太他可能就说了,但是轮到是宋老爷子,他想到当年宋家那闹腾的事情。
便把自己的来意给否了。
宋老爷子虽然奇怪, 但是也没多想,因为儿子和闺女混得好, 所以一年到头来, 朝着他问好的人也不少。
“托福,现在还行。”
一阵寒暄后, 宋老爷子挂了电话, 正当他犯嘀咕的时候, 恰逢宋老太太从外面锻炼回来了。
“怎么了这是?”
宋老爷子, “刚哈市驻队的陈何给我打电话问好。”
“你说这奇怪不奇怪?咱们家什么时候和哈市驻队扯上关系了?”
这话一落,宋老太太倒是想到了什么,她不动声色的压下情绪,“许是驻队这边想通过我们和芬芳拉近关系吧。”
“你也知道芬芳他们基地, 最近这两年研发了不少新式武器,我估摸着哈市驻队想要,从咱们这边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个解释倒是能说得通。
宋老爷子也没多想。
只是,等宋老太太把对方敷衍了以后,她越想越不对劲,索性便不在家里了。
提着包就要出去。
六十好几的人了,走路起来健步如飞,一点都看不出来老态的样子。
宋老太太去了驻队后,表明了身份自己是来找陈师长的,警卫员在核实了以后,便带着她进了陈师长的办公室。
说实话,陈师长也没想到宋老太太能来的这么快,要知道现在距离他挂断电话,也不过才半个小时而已。
要知道宋家住的电机厂家属院,离这里可不算是近的。
“老太太,哪一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宋老太太进来,陈师长可是亲自出来迎接的。
宋老太太提着一个黑色的小包,身上穿着棉猴,头发用发髻网了起来,梳的一丝不苟。
“陈师长,你给我一个准话,之前打电话去我家,可是我家莺莺在驻队出事了?”
能劳驾陈师长亲自打电话,宋老太太这一路都是心惊胆战的。
“那倒是没有。”
见她来了,陈师长也没瞒着,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宋老太太先缓一缓,这才说道,“是想告诉您,孟莺莺结婚了。”
“什么?”
宋老太太手里的搪瓷缸,差点没都端稳快要掉了下去,还是陈师长眼疾手快地接了下来。
这才算是避免了一搪瓷缸的茶水泼出去。
“她什么时候结婚的,结婚对象是谁?对方可靠吗?”宋老太太连珠炮一样问了出来,“我这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师长笑了笑,“孟同志是我给保媒的,男同志这边你也认识,就是我们驻队的小祁团长,今年二十四岁,已经坐到了团长的位置,人生得也是一表人才。”
“关键是孟同志也愿意。”
“小两口昨天才领证的。”
宋老太太有些回不过神,“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陈师长收暖水壶的手一顿,他淡淡道,“老太太,孟同志可都不知道宋家啊。”
当年宋家那事虽然是为了,自家闺女宋芬芳的前途。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真正受到伤害的是孟莺莺,这个当孩子的。
他这话一落,宋老太太的手抖了下,“你说的是。”
“那孩子也不知道我宋家。”
他们也没资格去那孩子面前说些什么。
想到这里,宋老太太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她开始盘算起来,不过一瞬间就盘算清楚了。
脸上也换成了得体的笑容。
“既然是陈师长你保媒的,我自然是相信你。”
“不知道这孩子领证了,男方家里那边可有表示?结婚的三转一响准备了吗?酒席什么时候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