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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里比我好 第12节
    手腕却被一把攥住。
    力道不大,却像蛇信舔砥手腕,尖牙注入毒液。
    “补卡?”禹裴之将她轻轻拉回,面对着自己,身体微微前倾,将她困在自己与沙发之间。
    “急什么,宝宝。”
    他抬眼,目光落在追怜惨白失神的脸上,脸上那点恶劣的笑意更深了,眼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和掌控。
    “你看。”禹裴之抬起下巴点了点那箱东西。
    他的声音压低,轻柔到极致的声调,却带着一种黏腻的诱哄:“东西都到了。”
    禹裴之收紧手臂,将追怜更紧地按向自己。
    “宝宝,乖宝宝。”
    他的舌尖舔上追怜的耳廓,一下,又一下,“老公的好宝宝。”
    “不如……”明明是商量的语气,轻飘得像羽毛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们在客厅试试?”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但说出的话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认真:“今晚……把它们都用完?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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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了一版觉得还是这版好,明天再修修吧tvt
    第8章 剪刀血
    喉口,紧了又紧。
    想尖叫,想撕扯,身体却像沉在深海,动弹不得。
    手推出去,抵着禹裴之的胸口,用力。
    但,徒劳。
    而追怜能说出的话语,也只有:“不……不行。”
    禹裴之眼底带着一丝猫捉老鼠的兴味,低头注视她,问:“为什么?”
    他本以为追怜不会有回应。
    此时的她正被他圈在怀中,她愈推,他就圈得愈近。
    而对方得以喘息的一只手,正死死抠住沙发扶手的皮革,试图找到一点安全感,看起来怕极了他。
    他勾了勾唇,本想就此收手。
    但,怀中的人却忽然飘逸出极轻的气音——“不像了……”
    “不……不对……”
    紧接着,更低,更飘忽,“越像了……”
    是…吗…?不…像…?
    不……像……他。
    越……像……他。
    那就用完吧。
    融化,哭泣,求饶。
    这样也还会想起“他”,还是“他”吗?
    明明一直在你身边的,是我啊……
    如有无形丝线勒上禹裴之的身体,他瞬间整个人定住了。
    他歪了歪头,在笑:“老婆。”
    他这样轻声细语叫追怜。
    可下一刻,却像一片轻飘飘的纸,被巨大的力量按进了沙发里。
    而上方,男人的整个身形沉沉压下来。
    阴影深重,浓稠难化。
    如猛兽捕食,他整个人撑在了追怜上方,完完全全吞没了周围微弱的光线。
    她的视线也被笼罩。
    而巨大的压迫感几乎抽干了周围的空气。
    禹裴之的声音贴着耳廓滑下,轻若无物。
    但那温柔的字句却带着更可怖的阴森:“宝宝,可以用完的,离天亮……还有很久呢。”
    浅黄织物,堆叠。
    炙热的指腹按住,摩挲锁骨下方肌肤。
    刺目的白,渐泛红,醒目。
    ——这场景,眼前的水雾瞬间弥漫,翻涌。
    禹裴之俯近的脸孔扭曲、溶解,穿透撞入多年前,另一副重叠的画面。
    沙发,同样冰冷,冰凉的皮革紧贴背脊。
    阴影,同样浓重,无法逃离。
    但与之不同的,是苦艾酒的气味浸泡在装修华贵的客厅里。
    辛辣,浓烈。
    那个死人离她很近
    ,冷涩的药酒气味便也离她很近。
    气味钻入她的鼻腔,呛上天灵盖,她被那个死人压制着。
    昂贵的衬衫领口歪斜,他的唇齿附在她的脖颈、肩头。
    ——痛感,烙成印。
    高傲,蛮横,恶劣。
    少年时的那个死人,曾毫不掩饰自己掠夺者的本性。
    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在念着些什么,但追怜无暇去听,她挣扎,却也是徒劳。
    眼前水雾模糊,泪珠滴落一颗,似是烫到那个死人了。
    “哭什么?”
    少年人苍白的脖颈扬起,线条清瘦,那个死人啧一声,伸手,不耐烦地揩去她眼角的泪,“烦死了。”
    于是那夜的疯狂最终止于这里。
    翌日清晨,他清醒过来,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少爷嘴脸,对她是极尽的不屑一顾。
    而自己几乎是逃离一般,迅速收拾了少得可怜的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金丝笼般的裴家,逃离了西汀附高。
    然后,洵礼,在洵礼的帮助下……
    “啊……”上方的丈夫发出一声叹息般的、扭曲的轻吟。
    “好宝宝,乖宝宝,真可怜……怎么又哭了?”
    他用舌尖卷走她眼角的湿润,很怜惜似的神情,“乖啊,不哭了,不哭了。”
    眼前水雾便骤然散去。
    噩梦与现实轰然重叠。
    追怜的手垂落下来,在地上小心摸索,指尖忽而触到冰凉的金属——是那把剪刀!
    巨大的惊惧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她死死攥紧了那冰冷的金属物品。
    眼前是禹裴之又俯近的脸,对方又啊了一声,似乎更怜惜了:“坏宝宝,怎么还在哭,不听话。”
    靡靡水色沾在他的指尖上。
    然后,竟将那指尖,缓缓递到自己唇边。
    他吐出艳红的一点舌尖,极其缓慢地舔了舔,诱哄:“那里……也要这么哭,好不好?嗯?”
    嘶拉!
    包装盒撕开的声音。
    噗刺!
    剪刀刺入皮肉的声音。
    ——一些温热、黏腻的东西溅在追怜的脸颊、脖颈上。
    眼前的禹裴之小臂血流如注。
    神情却一瞬变得迷惘。
    *
    铁锈味,浓且重散开。
    禹裴之的动作兀然停滞,怜惜诱哄的神情被冻结,碎裂。
    他低头,看向右小臂。
    歪斜的金属剪刀柄穿透皮肤,鲜红的液体涌出,滑落。
    一滴。
    又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