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比赛结束,残酷的赛制下, 半数选手遗憾离场。
剩下的选手, 进入“影视与戏剧”大学城进行为期一周的进修。
在这里, 不仅有七位导师倾囊相授, 更有资深的大学老师参与授课。
下午放学, 江晏清抱着平板电脑,走下讲台。
刚走出门, 抬眼便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穿了一件宽松的时尚长衫,柔顺的发丝从耳畔滑落, 垂至性感的锁骨,精致的五官被发型修饰,雌雄莫辨,男女通杀,却丝毫不显女气。
他的气质疏冷孤傲,如冬日的寒梅, 凌寒独自开。
无形的寒意,将他与周围的世界隔绝, 外人只能远远地观赏。
人们的目光触及他的双眸时,会被男人眼中的清冷所震慑。
他的眼睛好似被寒夜的冰雪浸润过,澄澈又冰冷, 眼中飘了一抹游离于尘世之外的月光,给人遗世独立的矜贵之感,却能唤醒了世人对美的渴望。
江晏清看着这双曾经属于他的眼睛,略感有趣。
同样一双眼睛,用在不同人身上,不仅眼神不一样,看到的风景也不尽相同。
每双眼睛背后,都承载着独特的故事与情感,映射出各自的生活经历和内心世界。
即使是同样的眼睛,透过不同的心灵去观察,所感知的美与丑、善与恶、真与假,都会因个人的视角而异。
眼睛只是载体,真正赋予它意义的,是他与宿棠月那颗跳动不息的心,以及心中沉淀的智慧与情感。
“等很久了吧。”江晏清走过去。
一阵清风,吹散了沉闷空气,让宿棠月身心舒畅。
“不久,听江老师上课,很有意思。”宿棠月轻轻一笑。
笑容淡得像一抹远山的轮廓,又似乎带着微不可察的深意。
他动作自然地拿走江晏清的平板电脑,放进随身的手提包。
“又打趣我。”江晏清睨了他一眼,眼含笑意。
两人并排走进天梯。
电梯门缓缓闭合,发出“叮”一声,隔开了两个世界。
站在几步外的温浊宁,心脏慌乱地跳动,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攥紧。
温浊宁脸色发白。
那种即将溺亡的危机感又出现了……
温浊宁转身跑进安全通道,从楼梯下到一楼。
等他冲到一楼时,江晏清已经坐上宿棠月的车离开学校。
尾灯在暮色中渐渐远去,留下逐渐模糊的尾气,嘲笑他的狼狈与无力。
温浊宁站在原地,心脏剧烈地跳动,快要从胸腔跳出来。
他大口喘息,空气却稀薄得令人绝望。
温浊宁强忍着心中的酸涩与失落,快步跑向停车场。
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会塞牙。
温浊宁倒霉的时候,走几步都会碰到情敌。
停车场内,秦世勋和季铭洲的汽车相对停放,就像两只对峙的公牛,互不相让。
汽车的主人面对面对峙,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我接小晏去外公外婆家吃饭,季总请回吧,别堵在这碍眼。”秦世勋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
季铭洲不为所动,语气冷硬,“今天恐怕不行,我跟小清要回公司交接工作。”
“现在是下班时间,交接什么工作?”
秦世勋眉头皱起,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雨将至。
“小清一向以工作为重,不会把时间花在没有意义的聚餐上。”
季铭洲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目光却透难掩的焦虑。
温浊宁看着两个大男人像孩子一样争吵,无语望天。
“阿晏都跟宿棠月走远了,你们还在这吵。”
秦世勋和季铭洲同时愣了一下,随即脸色阴沉下来,周身被郁气环绕。
“上车。”温浊宁撇了他们一眼,拉开车门,自顾自地坐进自动驾驶汽车。
他让系统侵入智能驾驶程序,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江晏清的身边。
带上两个看起来没什么用的家伙,总比一个人强。
秦世勋和季铭洲沉默地坐进后排。
车厢内的气氛越发紧张,气温降到了冰点。
汽车在道路上疾驰,最终停在酒店的门口。
“还是晚了。”温浊宁颓然地靠在座椅上,心中的失落再难抑制。
他透过车窗,看着灯火辉煌的酒店,每一丝光线都如同针线,刺入他的内心。
秦世勋刚想下车,就被季铭洲拦住。
“算了……不要打扰小清的兴致。”
季铭洲声音低沉,眼神逐渐空洞,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秦世勋沉沉叹气。
鲜活的心脏再次冰冷,只能在苦涩中艰难跳动。
狭窄的车厢内,压抑的气氛充斥着无法言说的绝望,如同凝固的黑夜,囚困住无家可归的人。
酒店的房间内,装潢奢华考究,温暖的灯光洒在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
烛光在餐桌上摇曳,散发出暧昧的光芒,映照着宿棠月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每一道菜都经过细心摆盘,就像一件艺术品。
牛排的香气在空气散开,混合着酒香与花香,令人沉醉。
宿棠月坐在江晏清的对面,目光温柔如水,他主动拿起餐刀,帮江晏清切好牛排。
他的动作优雅而熟练,每一片牛肉都被切得薄厚均匀,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盘中。
江晏清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享用晚餐。
两人相对而坐,享受着浪漫的烛光晚餐。
餐后,江晏清备课,宿棠月先去浴室洗澡,做好前期准备。
半小时后,宿棠月走出浴室。
他的脸色被热气氤氲得红润,声音带着被直男绝缘的诱惑。
“清清,到你了。”
“嗯。”江晏清轻轻应了一声,关上电脑,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也冲淡了一天的疲惫,
他洗完澡出来,迎面撞入宿棠月的怀中。
不知道宿棠月在门口等了多久……
男人眼中的情感如同窗外的夜色,深邃、浓郁。
“清清。”
宿棠月嗓音低哑,呼吸因渴望变得粗重。
他揽住江晏清的腰,声音缱绻,“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你是自愿的吗?”江晏清抬眸,认真地问,“你已经渡过难关,如果你对当初的合约有异议,我可以……”
宿棠月没有等他说完,直接伸手把江晏清抱起,走向软床,“我求之不得。”
房间昏暗,暖光给床榻蒙上了一层面纱,热意在空气中流动。
男人俯下身,情急地吻上江晏清的脖颈,“好嫩……”
极致的触感让他失控,克制的弦在这一刻崩断。
突然,屋外电闪雷鸣。
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夜空,将天地劈开,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平静的世界被震得粉碎。
窗帘被狂风吹起,在空中肆意飞舞。
待它落下时,一个高大的男人仿若鬼魅般出现在床的另一端。
江晏清的视线穿过宿棠月的肩膀,与宋时序对视,心里咯噔一下。
强烈的危险感逼近,江晏清不自觉地绷紧身体。
宋时序的脸色阴沉如墨,眼底充斥着暴戾的疯狂。
就像一只被猎人重伤后,陷入狂暴的野兽。
他抬手,一道金色的气浪袭来,瞬间将宿棠月掀飞。
宿棠月倒在床沿,晕死过去。
“宋时序!”江晏清眼神惊愕,大声叫住他,“别动他!”
“这就心疼了?”
宋时序仿佛被这句话刺痛,自嘲地勾起嘴角,眼中的杀意愈发浓烈,就像熊熊燃烧的地狱之火。
宋时序再次抬手。
江晏清迅速挡在宿棠月的面前,双眼死死盯着宋时序,冷声开口:“他是我的人,你想做什么?”
“杀了他。”
宋时序杀气凌冽,眼中却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
心脏被千万把利剑同时刺入,疼得失去知觉。
他无数次告诫自己要大度,不能把江晏清逼得太紧,要给他自由,可是,他一看到江晏清与旁人亲密,立马原形毕露。
心底的妒火就像被浇上了汽油,根本无法熄灭。
“不行。”江晏清沉下脸,态度坚决。
心里疑惑,不明白宋时序为何反常。
他吸收别人的“阳气”,不是为了给宋时序减轻负担吗?
宋时序绝望地闭了闭眼,努力压抑,只可惜,这次失败了。
他再次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孤注一掷的决绝。
“好,我不杀他,”宋时序将江晏清揽入怀中,死死扣在怀里,瞬移到自己的寝宫。
宋时序把江晏清压到床上,双手按住青年的手腕。
江晏清的身体因抗拒而挣扎,却被男人囚在身下,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男人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