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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第873节
    “三!”
    “起!”
    众人齐声吆喝。
    范竹翊看着外面,说道:“听起来像是在搬运东西,而且非常沉。”
    “不管是什么,等下总会知道。”夏昭衣说道。
    范竹翊笑了笑,侧头看她:“以你这般岁数,能有如此沉稳之人,少见。”
    “沈谙,沈冽,谁人不是?”夏昭衣随口说道。
    “沈冽?”范竹翊哈哈笑了,“他,沉稳?”
    夏昭衣轻轻挑眉,一脸等他高见的模样。
    “他之脾性,竟被你称沉稳,我此生从未见过谁如他那般暴躁阴戾,动不动便摔东西之人。”
    “呵。”夏昭衣冷笑。
    外边的口号越发热火朝天,伴随口号声,还有噼里啪啦的磁砖碎裂声。
    随着最后几声高喝,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气氛像是陷入凝固。
    半响,外面传来好多惊奇的赞叹和不可思议的呼声。
    没多久,兰亭阁正堂大门被一个士兵扣响。
    “二小姐,二小姐!”士兵声音非常激动。
    夏昭衣起身过去开门。
    随着门开,门外围在兰亭苑空地上的人全朝她看来。
    夏昭衣猜到外面人多,但仍被这阵仗所诧然到,这差不多是整个屈府的人了。
    “二小姐,你看。”士兵说道,指着人群中间的那片空地。
    在夏昭衣后面,范竹翊走来张望。
    屈夫人拨开人群快步过来:“阿梨!”
    夏昭衣被满地夺目的金光刺得眼睛不适。
    三大块约丈七的金片屛倒在地上,中间的大坑下,陷着一口厚重的大金棺。
    “这是……”夏昭衣看向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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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6章 取决于你
    却见屈夫人神情,似什么都不知道,仿若此刻无人比她更困惑。
    “此事蹊跷,”屈夫人说道,目光看向金棺,“兰亭阁建园不久,最近一次翻修才在半年前,不曾发现过异样。而这些东西,现在光是抬出来,就已动员了至少三十个成年壮汉。”
    “你的意思是,这些不是你的?”夏昭衣道。
    “阿梨,这可是棺材,即便是金子做的,那也是棺材,谁会好好的将棺材埋在府里呢。”屈夫人道。
    夏昭衣看了看她,看向棺材。
    日头下,棺木和片屏反出光滑盈洁的闪闪金芒,也有一些地方的黄金被太多泥沙所覆,表体黯淡。
    见她没说话,屈夫人继续道:“我不知它们是何时被埋下去的,兰亭阁暗道在另外一头,当初开凿时并未碰过这边。极有可能建府之前,它们就在了。”
    “这般巧,恰在今日被发现?”站在她们后面的范竹翊说道。
    屈夫人看他一眼,同夏昭衣解释原委。
    狗蛋蹲在赵琙身边,大约觉察有人在说它,它转头看来,呼哧呼哧吐着舌头。
    赵琙站在人群里,低头看着地上的金棺,因爱犬的视线,他也抬头看了过来。
    见夏昭衣在看他的狗,他抓起狗蛋,冲夏昭衣挥挥爪子。
    “这赵世子,比他的狗还二。”屈夫人说道。
    “如此说来,当真是意外,”夏昭衣道,“那这金棺……屈夫人,你现在要开吗?”
    “在此开?”屈夫人一愣,“阿梨,可妥?”
    “若要弄清它为何在这,打开它是必然。至于在此开是不是妥,取决于你。”
    屈夫人皱眉,转眸朝兰亭阁大堂内供奉的数座石像望去。
    “会不会是亵渎,如若棺内有什么……那岂不是……”屈夫人喃喃。
    夏昭衣淡笑,看回金棺:“那便抬走吧,寻个它处再开。”
    范竹翊嗤道:“分明此地才是最适宜的开棺之处,所谓供奉神灵,你们又拜又敬,所图求的无非愿其护自身周全安康,否则为何要供?现在便该是这神灵出力的时候了,你该看看这些年的供奉是否让他们白吃白喝。”
    夏昭衣扬眉朝他看去。
    “我说错了么?”范竹翊道。
    夏昭衣一笑:“范老先生不亏是盗墓行家,好见地。”
    范竹翊冷哼了声,不屑和她再论。
    “那便,在此开?”屈夫人道。
    “取决于你。”夏昭衣还是这样说。
    屈夫人想了想,道:“若是要开,便将这老头赶回暗室去吧。”
    “你们忙你们的,我还有话要问他,”夏昭衣道,看向身旁士兵,“带范竹翊回去。”
    史国新等人应声,上前挡住范竹翊的视线。
    “范竹翊,请。”史国新冷着脸道。
    范竹翊深深看了眼庭院里的金棺,有些不太情愿,转身回去大堂。
    夏昭衣在外没有多留,回来前训斥了方才敲门的士兵。
    声音很低,但隔着门窗范竹翊还是听得清。
    少女斥这士兵未免小题大做,这是屈府的事,不必咋咋呼呼。
    待她一进门,庭院里的屈夫人开始驱散人群。
    范竹翊笑道:“即便在屈夫人和赵宁这般富可敌国的人跟前,那金棺却也不是寻常之物。这么多黄金所铸造的棺材,你不好奇吗?造得起此等规模的金棺之人,举世不多,翻开史册也不会有几个。”
    夏昭衣看他一眼,回到古琴后面:“前脚才夸我沉得住气,这就忘了。”
    “看来你的确不感兴趣,”范竹翊道,“那么,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你说过,若我回答你,便即刻放我自由。”
    “我会还你自由的,”夏昭衣淡淡道,转目朝北面看去,“詹宁。”
    范竹翊皱眉,转头望去。
    伴随石门开启,詹宁推着沈谙缓步迈上斜坡。
    范竹翊一看到沈谙,本就不善的面色彻底沉下。
    “他们一直在里面听我们说话?”范竹翊看向夏昭衣。
    夏昭衣面淡无波,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沈谙唇角轻轻牵起,语声略嘶哑:“阿梨。”
    他的眼睛仍在绸布之下,因遮了眼睛,他的高鼻薄唇更显俊秀。
    夏昭衣看向詹宁。
    詹宁轻点头,对沈谙道:“我将解去你眼上的布,你先闭眼,否则将有刺痛。”
    “好,”沈谙莞尔,温和道,“多谢。”
    纱布滑落,他闭着的眼眸下,纤长睫毛轻轻发颤。
    “何必将我蒙眼,又将我解开呢?”沈谙说道。
    “为了让你听得更清楚。”夏昭衣道。
    沈谙轻笑,缓缓睁开眼睛,仍有刺痛,蹙眉之中,他的视线见着坐在古琴后的妙龄少女。
    少女的右腿翘在左腿上,一只手轻轻搭着膝盖,另一只手托着下颌,手肘支在摆着古琴的长案上。
    这坐姿既非传统闺秀中规中矩的仪态,因她身体重心不在那方长案上,便亦无烟花女子的风情妖娆。纤细的长臂和长腿让她在优雅中透着轻盈,又带着少女独有的灵秀。
    “是听清楚了。”沈谙微笑。
    “好的,”夏昭衣放下支颌的手,看向詹宁,“送他回去吧。”
    沈谙笑容一凝,快雅持不住,顿了顿,他继续笑:“怎么,让我出来,就说这几句话?”
    “那,你跟你师父道个别?”
    沈谙确定肯定,这个丫头片子在戏耍他!
    “他不是我徒弟!”范竹翊怒道。
    夏昭衣没理他,看着沈谙:“若不想道别,那你便回去吧。”
    沈谙觉得自己大牙根在发酸,切齿着笑道:“阿梨。”
    他自认是个冷静的人,但来衡香后,却时常被这些女子气得冒烟。
    也不是“这些”,总共就三个,这三个多少都沾点“疯”字。
    沈谙一把夺来詹宁手里的缎布,往自己脸上随意一系,冷冷道:“送我回去!”
    詹宁没反应,等夏昭衣的命令。
    “那几张千字文。”夏昭衣对詹宁道。
    “嗯。”詹宁从袖中取出,上前恭敬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