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浸必然在邀请名单里,那么这种宴会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也许,可以从中做什么手脚。
至于要害无辜之人,沈续光没有半点自责,毕竟他的家规,可是对手足都是下死手。
跟林浸成为了地下秘密朋友,两个人没有一起回班里,一前一后,在座位上,也没有说什么,仿佛不认识一般。
那些人顾忌着余绥是礼野的人,所以不会波及他。
又一节音乐课。
余绥两人混迹其中格格不入。
余父没过什么苦日子,不过他也没打算培养自己的孩子,毕竟他打心底里把余绥当成了工具。
礼野自然而然的拉着余绥过去。
沈续光笑吟吟的冲他点头,不过并未熟络的打招呼。
周星梣看看两人,微微蹙眉,似乎是看不惯他们黏糊的样子。
时柏却是一改往常的活泼,若有所思的沉默。
余绥打量他们,面上带着几分拘束,待在礼野身边。
系统对于几人的变化,并没有露出焦急。
显然它觉得这几个人都是有利可图,不是利用,就是暂时贪恋美色。
礼野和余绥讲着乐理知识,可惜少年一知半解,他叹气也知道不能急。
“没关系,我回去教你。”
他并没有把少年看成自己的附属品,也是打心底的想要让少年变得更好。
所以他无比认真。
余绥呆了呆,仰着头看着他,眼眸闪烁。
礼野莫名的不好意思,脸颊一红,他眼神错开,“怎么这么看着哥哥?被迷倒了吗?”
他捏着少年的脸颊,嗓音带着刻意的压低。
余绥耳尖红透了,“我…”
他一动不动,张张嘴,却没说出什么。
“教室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周星梣实在是受不了两个男人如此,他皱着眉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余绥感觉到了他的情绪,眼神暗淡,很想开口说抱歉。
但是他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实在是男生看起来很不好惹。
礼野撇嘴,“你就是嫉妒吧。”
其他人看着他们,也看出了一点什么。
不过没人敢议论少爷们,只是在私底下的群或者论坛匿名讨论。
但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他们并不认为,余绥跟少爷的关系是对等的。
林浸离他们很远,他待在角落,身边都是不怀好意的人。
听到他们高高在上说着什么听不到的名词,他也没有丝毫波澜。
林浸从未回避自己的弱点,不管是孤儿的出身,穷苦的生活,还是他未涉及的领域,他敢来这里,就做好了准备,这些会被当成少爷小姐们的谈资笑柄。
所以,他听出优越感,心里毫无波澜。
倒是看到同桌被人几乎抱着,而且面上出现动容,心里略微破防。
他知道是自己太过贪婪了。
从一开始抱有目的的接近,那么有什么资格让对方不跟其他人亲近呢?
低眸,收敛情绪,他开始回应这些有钱人做出的嘲讽。
不需要其他,只是目中无人的轻笑,得以让这些人破防。
老师还没来,后面倒是传来了争吵声。
音乐教室非常大,周边是乐器,中间部分是阶梯式装修。
砰——
一声巨响引起众人注意。
余绥回头,之后发现他们打起来了。
旁边大部分人在看戏,也有觉得无趣讨论音乐的。
他身体一僵,脸上不由自主流落出担忧。
沈续光看出了这点。
因为他在林浸身上闻到了药膏的味道。
本以为是少年自己拿药使用,但在林浸路过不经意闻到药膏味道后,他知道两个人关系依旧很好。
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毕竟胆小的人,总会因为外界压力轻易背叛。
他又看向林浸。
这个转校生真的很出乎他的意料,如果是从前他大概会比较欣赏,甚至会利用他搞些事情。
不过现在他有了其他选择。
时柏终于回过神,一脸惊讶,“哎呀呀,又打起来了,他可真厉害。”
这话,让余绥看向他。
“林浸应该是学过吧,感觉很知道技巧。”时柏眨巴眼睛。
余绥又是一顿。
“真吵。”礼野拉着余绥的手,“早说了,不来这里上课。”
“这不是有好戏看吗?”时柏耸肩。
“走吧。”沈续光开口,“老师等着了。”
周星梣看了一眼林浸,“到时候邀请他吧。”
这话,让几人一愣。
礼野皱眉,不过没有反驳。
余绥眨巴眼睛,没听明白。
他被拖着离开教室。
之后,他们来到学生会的独立教室。
跟帮忙管理学院制度的学生会不太一样,几位少爷拥有更多的福利。
不过大多时间他们都是在教室上课,倒不是与民同乐,而是因为想看看有没有乐子。
围着长桌坐好。
电视上出现过的教授亲自为他们讲课。
作为家里的继承人,少爷们必然成绩不会差。
余绥也微微惊讶。
他坐在礼野身边,再一次感觉到了格格不入。
四人的态度依旧不严肃,但是面对提问充满了自信。
余绥握住笔,手指微微泛白。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深切的自卑。
他垂着头,咬着唇。
礼野分神在他身上,少年不会掩盖自己的情绪,他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
看出这些,礼野并没有说什么。
等下课后,他拉着人往休息室去。
“这又是去亲热了?”时柏看着他们的背影打趣。
周星梣皱眉,“啧,真不知道礼野怎么想的,突然跟一个男人搅和在一起。”
“也许是发现了什么乐趣吧。”时柏意味深长的说。
这话引来沈续光探究的目光。
“我可没有做什么。”时柏眼神无辜。
周星梣起身离开教室。
休息室的门关上了。
礼野抱着人坐在沙发上。
他抚摸少年的头发,“绥绥,哥哥教你好不好?”
余绥不太自在,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你…”
“你想学什么,哥哥都会教你的。”礼野亲亲他的脸,“我并不是把你当成玩物,玩具,所以有什么想法跟我提就好了。”
余绥诧异,没想到他能明白自己的内心。
“也许我不擅长情感交织,但我也不是傻瓜。”礼野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想让人喜欢自己,当然要付出什么,这是理所当然的。”
他其实想说管理之类的话,但是那些不适应他跟余绥,太冰冷没有人情味。
“哥哥…”余绥伸手搂住他。
性格软的少年,总容易左右摇摆,从小没被人看重过,许诺过,他自然珍重这种情绪的给予。
睫毛微微颤抖,少年绞尽脑汁想着自己可以怎么报答。
他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
余绥抬头去吻他。
礼野一愣,眼眸亮起,“绥绥。”
这让他惊喜,他的手搂着少年的腰力气加大,反客为主的深入。
门并没有锁。
外面没离开的两人,都盯着那扇门。
“你不走吗?”时柏询问。
“你呢?”沈续光道。
“你说他们在做什么?”时柏似乎真的只是单纯的好奇。
“不外乎那些事情。”沈续光淡淡开口。
“你不懂吗?”时柏挑眉。
“呵。”沈续光听出了他的意味深长。
他的母亲因为向手足下手,无法容忍逃离了沈家。
那段时间,他家里无比的混乱。
老爷子无法接受最有能力,最像他的女儿逃离他的安排,他觉得这是背叛。
在他眼里,只有他认可的那个人才是他认定的沈家人,至于其他的失败者,他不在乎。
但因为女儿的离开,其他人有了喘息空间,又开始内斗厮杀。
老爷子只能从其他人里挑选代替品。
然而他不满意,所以那些人一直是互相内斗的状态。
后来,沈续光被接回家,然而只是几岁,他暂时不能被投放进这场猎杀局盘上。
所以其他人没有被处理掉。
而沈续光接受了老爷子的教育,但是他不想当成傀儡,他想要摆脱对方。
所以,他对其他沈姓的人没有赶尽杀绝。
只有让老爷子觉得这些人对沈续光是一种威胁,让他不把视线全部锁定在自己身上,他才得以喘息,之后寻找办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