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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黄天化不满,“都是一同打前锋的师兄弟,有架一起打,有难一起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和雷震子两个,会放着这个畜生不管吧?”
    雷震子道,“是啊,要是我真的想放过这人,也不会和哪吒你提起此事了。”
    “走,我们一起去见师叔。”
    雷震子想起什么,“其实一开始师叔和二哥都是想要斩了这畜生的,是师伯求情。就算要罚,那也一块儿担着!”
    正说着,那边惧留孙已经察觉到了不对赶了过来。
    见到地上已经烧得灰烬都没剩下的尸首,惧留孙目眦尽裂,看向哪吒几人。
    “你、你们何必下手如此不留情面啊——”
    惧留孙痛心疾首,即使这个徒弟不争气,但他终究是想要保下这个徒弟的性命。可谁承想哪吒还是没有放过他。
    “师伯想要替他掩过,可是我却不打算装作他什么都没做过。被他险些侮辱的女子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他侮辱我未婚妻,请问师伯,我如何能放过他?”
    惧留孙被问了个倒昂。
    谁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被人染指,哪怕是未遂也是不能。为此报仇更是天经地义。
    “他之前已经接受过惩戒了。你难道不知道——”
    哪吒嗤笑,“那是之前,我既然知道了,当然是不能放过他。”
    惧留孙早知道哪吒这个杀星。现如今算是亲自领教了一番。
    黄天化赶紧出列,“弟子也在一旁协助了。”
    “黄天化你胡言什么,从头到尾,土行孙只是被我一人所杀,干你什么事?”
    哪吒的话才说完,那边雷震子也道,“还有我,是我把此事告诉哪吒,并且说这厮一旦挨近土壤,就会遁逃的无影无踪,无人拿他有办法。”
    姜子牙看向惧留孙,土行孙之前闯下的祸事,他还给记着。虽然他也愿意既往不咎,让他留在西岐效力。可也不是非他不可。
    见到惧留孙听见这三个抢杀人的罪名脚下踉跄,姜子牙赶紧搀住他,“好了,你们三个行事乖张无法无天的混账。”
    “以前土行孙是敌将,自然是要诛杀,现如今他已经成了西岐的人,你们还如此,简直是大罪。”
    说着姜子牙作势要叫来人,惧留孙拉住他,苦笑的摇摇头,“也是这畜生自作自受,我哪怕想要保全他性命,却也挡不了他这因果。”
    眼前这三个,都是阐教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他心下知道姜子牙是万万不可能为了土行孙让他们三个抵命的。
    土行孙之前犯下的那些事,已经足够让他自己掉脑袋了。只不过是自己这个做师父的想要保他性命而已。
    惧留孙这么说,姜子牙却不会照着他这话去做,真的让哪吒几个完全什么事都没有。最后三个各领了五十军棍。
    五十军棍落在平常的士兵身上能直接要命,但是对哪吒三个不疼不痒。
    打完了站起来拍拍衣袍上的灰,行动如常。
    桑余返回营帐了,相府里自然是比大营好。奈何换了个地方,卧榻不习惯,什么都不习惯,干脆就回去了。
    桑余坐在案几后,手支着下巴。
    辛夷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铜壶。内里是烧滚了的水。
    在辛夷看来,桑余生活堪比奢靡,入口的水必须是过滤几次之后,在灶台上烧滚。才能摆上来,更别说洗漱了。
    “姑娘,喝点水。”
    桑余望见辛夷额头上巨大一块青肿。
    她之前看辛夷年纪不大,喜欢和辛夷说几句话。不说做朋友,聊聊天也是可以的。但是土行孙闯进来的那天夜里,辛夷毫不犹豫的抛下她就跑。
    人之常情是人之常情,不过桑余从这里头知道辛夷对她毫无半点交情可言,甚至连平常人那点捎带的出手相助也没有。
    她没有自作多情的爱好。既然如此,都摆正自己位置。拿辛夷是个家政就好。
    “姑娘怎么突然就从相府回来了。”
    辛夷轻声细语的开口,桑余脾气很不错,不对奴婢们打骂。所以辛夷在她跟前,没有在外面的谄媚与献媚。
    “你问这个做什么?”桑余微微抬头。
    辛夷笑道,“姑娘不是担忧先锋官么?先锋官被人抓了去。丞相必定会出手相救,姑娘何不继续在相府等等消息?”
    她言语里待着点儿伤还未痊愈的沙哑。
    眼里期盼的望着她。
    桑余闻言,略有些惊奇,“你从哪里打听到这些的?”
    哪吒作为先锋官出事。哪怕说是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此事走漏风声,必定会对士气有影响。所以除却那么几个人之外,其余人还真不一定知道。
    桑余也是因为和哪吒的那一层关系,才能知道他的去向。更别提其他人。
    辛夷见多了她好言好语的模样,猝不及防的被她这一质问,脸上有片刻的僵硬。她随后低头道,“奴婢也是见姑娘日日为了先锋官担忧,所以才——”
    “我叫你做这事吗?”桑余反问。
    往日温和的人,露出了锐利的锋芒,反而更加叫人不知所措。
    辛夷脸上有片刻的呆愣。
    桑余皱了皱眉头,“我记得没错的话,我没叫你这么做吧?谁叫你自作主张的?”
    “奴婢也是——”
    “好了。”桑余打断她的话,不想听她说下去,“你我认识才没多久,何况你我的交情不至于你冒着风险去做这种事。”
    “我也不会自作多情,你是绝对不会所谓的为了我甘愿去担风险,毕竟打探军机若是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
    她说完有些疑惑的望着辛夷,“你到底是从谁口里打听到这些的?我记得当初你没有进入银安殿吧?”
    辛夷被她这番话打得措手不及。错愕又不解的和桑余对视。
    望见桑余微蹙的眉头,辛夷忽然忆起了现如今自己在她跟前的身份,以及之前自己逃命的举动,连忙俯身于地。
    “奴婢真的只是为了姑娘着想。那夜奴婢也是吓懵了所以才慌不择路。”
    “我没问你这件事,我问的是,”桑余蹙眉曲指敲在案几上,把话题径直拉回来,“你是从谁的口里知道这些的。又是怎么打听到的?”
    辛夷跪伏在地,脊梁一派温顺,身骨到一眼就能望出全然的卑微和讨好,只是卑微里还是有些生疏,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冷汗从辛夷的额角上滑落,没入身下的地衣里。
    “姑娘,”
    她哀声切切,正要竭尽全力哀求的时候。帐门轰然大开,只见着银甲少年持着他的那把火尖枪走了进来。
    “桑余!”
    哪吒叫了一声,大步进来。桑余都才来得及起来,就被哪吒两手撑住手臂下,整个人都被抱了起来。
    桑余两脚离地,还没来得及蹬两下,径直撞入到少年略带点血腥气的怀抱里。
    哪吒作为先锋官,身上带有血腥味很正常。但是在这浅淡的血腥味里,她又嗅到点儿类似于莲花被砸的稀烂的那种略带点糜烂的香味。
    桑余从他怀里抬头,两手胡乱的在他后背摸索,“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说着她在他背后甲衣的缝隙里摸索到了一片湿润,那块湿润很浅,但是从内里透了出来。
    “发现了?”
    哪吒说罢就笑了,额头压过来抵在她额头上,“我还想瞒着你的。”
    说完,他笑容消失,颦眉道,“你没事吧?”
    哪吒这一句来得莫名其妙,桑余没能反应过来,怔怔望着他。哪吒又道,“那夜里,那畜生伤到你没有?”
    桑余这才知道他说的是土行孙,“我没事,就是……”
    她吞吞吐吐,有些难以出口,“就是那混账当时在我跟前把他自己脱光了,真的好丑啊。”
    同是男人,这之间的差别,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
    哪吒闻言面上愣怔了下,随后怒气卷上了面庞,“真是让他死的太痛快了。应该斩了他的四肢,叫他在地上慢慢爬,等血差不多流尽了。最后才砍掉他的头颅。”
    这下换到桑余惊讶了,“你把他杀了?”
    哪吒唇角牵了下,那原本散尽了的杀气,似乎又回到他身上来。
    “杀了,一枪了结。”
    他说起来,懊恼的蹙眉,“还是叫他死得太痛快了。”
    的确是太痛快了。以至于让他不痛快。
    桑余想到之前惧留孙和姜子牙达成的协议,赶紧去看他背上。果不其然,背上的赤衣从银甲的缝隙里渗出深色。
    她也赶紧就去解他身上的盔甲,哪吒抓住她的手,垂首看她,猫儿一样的声口,“这是要做什么?”
    “你受罚了是不是?”
    桑余没有那个和他打情骂俏的兴致,“把衣裳脱了我看看。”
    哪吒闻言,低头解开甲衣的系带,如云流水拉开身上的银甲丢到一边,然后一鼓作气的把内里的袍服也给扒了下来。
    桑余让哪吒趴到卧榻上去,回身过来见到辛夷还在。